【小绵羊的春天】



  男主角:谢龙恩
  女主角:田丽
                楔子
  「甜心!醒醒!」
  坐在床沿,轻唤满身酒气的人儿,抚摸她微烫粉颊,谢龙恩享受指下传来的
柔嫩触感。
  好痒!谁在舔她?田丽吃力地睁开双眼,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朦胧。
  「嗯……好热……好痒……」
  火热的欲望在她不安分的摩擦中苏醒,谢龙恩只觉一阵昏眩,「别引诱我…
…天啊!妳好美、好软、好香……」
  感觉有样热熟的东西在她嘴里,田丽直接用香舌抵制异物的侵入。「唔……」
  离开被他吻肿的红唇,沿着耳垂、玉颈来到丰满酥胸,不可思议的柔软。让
他的手、他的口舍不得离开,吮舔声在安静的房内显得格外清晰。
  「好痒……」沉浸在令人酥麻的爱抚里,田丽无意识地扭动。
  「噢!甜心,停下来……我会忍不住的……啊──」
  谢龙恩抽气、低吼,却不想阻止她用火热腿间摩擦亢奋男性的动作,一个血
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怎能禁得住如此煽惑的暗示,褪下那一层禁忌的薄布,女性
柔顺的耻毛及泛着亮光的穴口,霎时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轻碰敏感的花唇,直勾勾盯住收缩的穴口低喃:「丽,看清楚我,告诉我
我是谁?」弹动的顶端随着问句在花穴口就位。
  「嗯……小恩……帮我……」田丽如同迷途旅人,渴求甘霖的降临。
  谢龙恩慢慢推入紧窒的花径,热汗不断滴落在白皙椒乳上。「甜心,记得我,
记得今晚……」
  一层弹性薄膜阻挠他的进入。难道……谢龙恩难掩心中雀跃,他是田丽的第
一个男人,是第一个!
  他温柔地舔吻她红嫩唇瓣,记得书上曾经提及女人第一次的痛苦过程,他与
甜心的结合必须经过这一道关卡。
  「丽!为我忍着点!」他安抚着田丽,在她放松之际街破禁忌闸门直抵深处。
  「呜……」田丽痛楚的尖叫全数让他接收,柔嫩双手推打着厚实的胸膛,泪
水顺着眼角落入枕头里。
  啊!
  女性的甬道紧束胀大的硕长,快感传至脊椎尾端再扩展到全身。造就是做爱
的感觉?谢龙恩低吼,藉由爱液的润滑抽插运动,减轻男性的胀痛。
  「啊……小恩……」
  撕裂的疼痛过后,充实与酥麻的感觉取而代之,逐渐加快的抽送带领她进入
未知的感官世界,田丽攀住谢龙恩的颈项,紧紧跟随着属于他的节奏。
  「啊──丽……」谢龙恩整个身子向后仰,失去控制地盲目抽插,试图找到
进入天堂的快捷方式。
  田丽的腹部不断抽搐,口中呻吟求饶着,无奈上头的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
野性需求中,一点也顾不了初尝人事的纤弱女体。
  「小恩……啊!我不要了……鸣……」
  「啊──」男性灼热的精华喷洒在花径深处,得到满足的谢龙恩抱住田丽急
喘着,高潮的余韵尚在她体内悸动,使他舍不得离开。
  「我爱妳,甜心……」
  睡意再度袭向田丽,她又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隐约中感到有人轻唤着她,
轻抚着她,轻吻着她……
              小绵羊的春天1
              经年累月的思念
             堆积成浅浅的叹息
  亲爱的 妳听见了吗?
                第一章
  提着生鲜食品拐入回家必经的巷道,大马路上的喧嚣渐渐远离,夏末初秋的
傍晚,橘红夕阳照映整个台北城,清风拂来,夹带着桂花馨香,小小白花随风飘
散,漫步在其中的谢龙恩心情格外惬意。
  坐在门口闲聊的邻居长辈大老远就纷纷向他打招呼。
  「小恩,放假啦?什幺时候退伍?」
  「大帅哥,剪了三分头,越来越像基努李维了喔。」
  「小恩,看你总是独来独往,好象没有女朋友,需不需要张伯伯介绍几个?」
  「啊?」长辈们左一语右一句,让谢龙恩不知所措。
  「老ㄟ!唛鸡婆,小恩的女朋友已经住在他家里,也许过不久就可以喝到小
恩的喜酒啦!」
  「是这样吗?可是那位漂亮的田小姐说她和小恩是亲戚。」老张一头雾水。
  五、六双眼睛一致转向谢龙恩,好奇的想知道答案。
  「呃……田丽脸皮薄,你们这样问,她会不好意思的,以后有什幺问题直接
找我就好了。」谢龙恩避重就轻的回答。
  老张眉头一皱,实在不苟同时下年轻人对于感情一拍即合、不合则散的轻率
态度。「我说小恩呀!田小姐看起来是个正经人家,住在社区里对左邻右舍都很
客气和善,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家就替你守着那闲空屋子,也没见她有什幺娱乐,
真是怪寂寞的。」老张意有所指地说道。
  「对呀,小恩,你可别辜负人家田小姐。」孙爷爷也加入规劝阵营。
  唉,有一群过度热心的邻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其实他们不知道,他才是那
个怕被拋弃的人。
  谢龙恩无奈地接话,「是、是!我这就回去煮顿丰盛的晚餐等她回家。」
  老张立刻催促道:「对对对,别和我们哈啦了,赶快回家去吧。」
  谢龙恩朝他们摆摆手,继续往家门前进。
  大学毕业后,他被调到台北的宪兵队服役,为了避免休假时往返高雄的舟车
劳顿,便听从老爸的提议,将台北老家当成了临时住所。
  那时候,恰好甜心也因为职务变动由高雄调到台北总公司,聪明的母亲大人
立刻向田爸、田妈提议,让田丽搬来和他同住,一来,节省可观的租赁费用;二
来,附近的住户都是很好的邻居而且环境单纯;三来,两人也可以相互照顾。
  得知这件事之后他高兴得大声欢呼,只是坏心眼的老妈不忘给他淋上几桶冰
水──「哼!要不是你可敬的老妈出面,依你的笨方法,我中意的媳妇迟早让人
追走。」
  「在跨越年龄的问题前,必须让她离不开你身边,要不然台北优秀的男性何
其多,怎样也轮不到你这个笨小子!」
  「幸好老爸、老妈把你生得身强体壮、俊朗潇洒,儿子啊!好好善用自身的
资源,要用行动证明……」
  行动是吗?
  呿!摆明教他把人家给吃了,可怕的老人家竟然如此不择手段,难道就不信
任她儿子的魅力?
  回到住处,谢龙恩打开客厅的灯光,发现玄关与客厅之间多出一组原木多功
能矮柜,巧妙地将两处隔离,还给客厅独立的空间。
  他微笑碰触跟前的新家具,这次回家不晓得还有多少惊奇等着他发掘呢。环
顾客厅一圈,原先空荡荡的角落被摆放上一株孔雀木,青铜色叶片搭配褐红色瓦
盆,在白净墙面衬托下显得格外醒目,窗明几净、舒适清爽,屋中散发淡淡芬多
精的香气使人情绪沉淀。
  自甜心住进来之后,喜欢DIY的她,巧手一点一滴增添生活的色彩,渐渐
地,这栋房子不再是毫无生气的临时住处,因为有佳人在这里等着他回来,一种
如家的归属感让他有了眷恋与期待。
  「嗨!帅哥,在想晚上吃什幺吗?」田丽站在玄关处,笑着说道。
  想吃掉妳。
  「怎幺不开车上班?」谢龙恩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微笑问道。
  「相当愚蠢的主意,在台北市搭乘大众捷运系统,省钱省力又方便多了。」
真是不知停车痛苦的小鬼。
  走入开放式厨房,田丽将材料取出,着手准备两人的晚餐。
  谢龙恩半倚在餐具柜上,深邃黑瞳紧盯着她忙碌的身影。今天甜心好冷淡,
不像以往会主动抱抱他、耍耍嘴皮子,真令他伤心。
  「今晚吃烤意大利面?」谢龙恩悄悄走到田丽身后,探手翻看材料。
  下一刻,两道惨叫声同时喊出。
  「哎呀!好痛……」被突如其来的第三只手惊吓到,田丽的脑袋瓜子反射性
往后一仰,不料却撞上背后坚硬的物体,让她捂住头噙着泪水哀叫。
  「噢!」咬到舌头!
  眼冒金星的谢龙恩尝到口中淡淡血腥味,下颚阵阵麻痛,他佯装痛苦,趁机
压在田丽香软的身躯上,下腹不忘贴紧诱人的娇臀。「先别动。」
  半晌之后──
  上半身贴着流理台,维持前弓姿势的娇躯完全被纳入健硕的怀抱中,热气不
停从他厚实的胸膛传来,紧密的接触让田丽充分感受到他的健壮与阳刚气息。
  「小恩,你重死了,压得我喘不过气。」她一阵燥热,扭动着身躯叫道。
  谢龙恩摸着泛疼的下巴退了几步,皱眉不语。
  田丽赶忙把他抓进客厅查看伤势,同时斥责道:「活该,谁教你要吓我。」
见他刚毅有形的下颚红肿了一处,嘴角还沾着血渍,她担心地说:「嘴巴张开,
舌头伸出来让我看看。」
  虾米?舌头……
  见到田丽满是关心的面容,谢龙恩乖乖照办,不过他希望伸进来的是火热香
舌而非那根沾上药物的棉花棒。
  「哈!你倒霉了,舌尖咬破一个洞,这几天够你受的,说不定讲话都变成大
舌头。」田丽幸灾乐祸地说。
  谢龙恩眼睛一亮,从这个角度向下看,正好将她敞开的领口里那片白嫩肌肤
与引人遐思的乳沟收入眼帘。
  「喂!小子,可别撞傻了。」田丽轻拍他俊逸的脸颊。
  「我好饿……」谢龙恩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
  田丽捧住他的脸庞左瞧右看,像是发现极大的秘密。「小恩,我今天才发现,
你长得挺不赖的耶。」
  今天才发现?!敢情她过去从来没正眼看过他?谢龙恩在心里低咒。
  瞧见他微红的脸,田丽误以为他不好意思,像个姊姊般在他额头印上大大一
吻。「饿了吧,先休息一下,我去做饭。」
  谢龙恩垂头丧气地望向厨房里的倩影。难怪老妈对他一点信心也没有,原来
在甜心心里,他的地位和田骏是平等的,属于弟弟级,这让他小男人的自尊心受
到严重伤害。
  看来真的得接受老妈的烂提议下猛药,他不要再沉默地等待,他要主动夺取
早该属于他的东西!
  谢龙恩性感的唇瓣弯出一抹微笑,轻抚着被她吻过的额头,宣示道:「也许
今夜是个美好的开始。」
  在厨房,田丽莫名地打了个哆嗦。
  「放假这些天何处去?」田丽问道。
  今天中午收到龙恩的手机简讯──放假了,晚上回去陪妳。
  短短几个字组成的句子,使得她原本平静的思绪起了小小波澜,心里有个莫
明所以的疙瘩困扰她许久,若硬是要找出原委,那得归咎于几个月前一场香艳火
辣的春梦。
  梦中,他俩赤裸交缠,无声的梦境让整个过程更加深刻难忘,也因如此,让
她每次见到龙恩时就会忆起那脸红心跳的一幕。
  「一个人也玩不起来,台北县市大小景点就像家里的后花园似的,没有特别
想去的地方。如果懒得出门,家里有网络、有PS2可以打发无聊时光。」谢龙
恩举起手中的冰啤酒大口畅饮。
  果然被她猜中,真是无趣的小孩!
  「我请了两天年假,咱们姊弟俩玩个痛快。」她早就计画好了,要不然这小
子又会把自己锁在家里睡到饱。
  姊弟!超刺耳的两个字。谢龙恩瞪着她不语。
  田丽随手翻开旅游杂志提议道:「你想……我们去泡温泉如何?利用这两天
到北投或者乌来度个小假,来场秋天印象之旅,体验山岚中轻松泡汤,还有各武
温馨民宿任君选择,走走碧野幽径沿路赏枫,享受自然的洗礼……你不喜欢啊?」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太对劲。
  谢龙恩慢慢倾向田丽,一双犀利的眼紧盯住她,抿着嘴,一脸凶相,活像被
倒会千万似的。
  田丽挪了下身体,让自己离他一臂之远。谁来解释发生了什幺事?她的脑子
里一堆问号跳动着,搞不清楚是哪句话惹得他不爽。「小恩,你没事吧?阴阳怪
气的。」她摸摸谢龙恩贴着药布的下颚,关心地问道。
  女性躯体散发沐浴后的香气,清新淡雅,宽松长衬衫下,胸前的美肌若隐若
现,超短紧身裤贴附圆软的臀部,整个晚上甜心毫无顾忌地在他眼前走来晃去,
一点都没把他的存在当一回事。
  谢龙恩深吸口气,克制自己不要把手掌伸向她身上的任何一处,膜拜女性柔
美曲线、窥探两腿间的秘密,满足长久积压的渴望。
  退回原处,他无力地瘫在椅背上闭紧双眼,深深叹了口气。「我失恋了。」
  田丽整个人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阻止灌啤酒的他,兴致高昂地问:「先别喝,
那位幸运儿是谁?」
  谢龙恩狐疑地看着她。「妳想知道?」
  「废话!」
  「不告诉妳。」
  「喂!兄弟,你很不上道喔!是不是忘记大姊头我的脚size有多大?」
田丽一副凶神恶煞样,抬起白净的脚底贴在谢龙恩胸口上。
  「不要,上次妳把我弄得像拍卖品一样丢给张伯伯到处展示,这笔帐还没算
呢。」谢龙恩爱抚着她细白的脚踝,冷冷的说。
  田丽倏地抽回被他握在手中的脚,龙恩抚摸的方式让她想起那火辣辣的梦境。
  「好啦,人家都牺牲陪你两天了说。」
  「牺牲?」
  小气!连个形容词也要计较。「对不起!本小姐我是心甘情愿陪你的。」
  谢龙恩莫测高深的盯着她,令她好不自在,田丽背脊一阵酥麻。
  「她……年纪比我大些,外表成熟素雅,受过高等教育,也有一份很好的工
作,只不过……」谢龙恩作出痛苦状,仰头喝完剩下不多的冰凉液体。
  「等一下再喝,醉了我向谁问?」田丽赶紧把桌上未开封的冰啤酒推到身后。
  醉?
  一抹坏坏的邪笑从他性感的唇瓣漾开。
  「她因为年龄问题拒绝我,就算对她再好还是被当成弟弟一样。」
  田丽的心跳差点漏了一拍,龙恩不会在指她吧?嗯……看这情况应该不是。
  「你爱她吗?」心头泛起异样感觉,田丽闷闷的问。
  「我爱她好久了。」就只有妳这个爱情自闭儿没看见!谢龙恩心里再加一句。
  此时,他上半身罩在田丽身上,俊颜倚在纤细的肩头,火热气息吹拂在她锁
骨上,熨烫了胸前的雪肌,大掌贴在美背上下滑动,像在寻求安慰。
  「嗯……别想太多,来日方长嘛,有舍才有得,不是吗?」田丽拍拍压在身
上那强健的臂肌。
  谢龙恩从田丽背后捞了两瓶酒,「来!陪我喝,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瞪着手中他硬塞过来的冰啤酒,田丽心里十分挣扎,几年前酒醉后的惨况记
忆犹新,隔天头痛剧烈不在话下,全身更如同被重新拆装过般不听使唤,尤其是
腰杆根本打不直,就连走路双腿都会发抖……总之,只有惨、惨、惨可以形容。
  「唉!既然不愿意就不勉强。」谢龙恩仰躺在沙发上,双目紧闭,眉头深锁。
  「我又没说不陪喝,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们的事情。」受人之托,好人
就做到底吧,看来她得牺牲一下谋取「军情」。
  斜睨了她一眼,谢龙恩不以为意的回答:「再说吧。」
  「别想打马虎眼。」田丽说着便灌了一口酒。
  噢!好苦,真是超难喝的,大家怎幺老爱高呼「乎干啦」?
  她皱眉苦哈哈的模样全入了谢龙恩眼中,他的黑瞳更加深暗。
  田丽滑落地毯上,弓坐在沙发旁,回头就可以看到谢龙恩俊逸的脸。
  「她贵姓芳名,在哪高就?」
  谢龙恩伸出右手环抱住她,手臂故意摩擦到丰软酥胸的下缘。「跳过,不回
答。」
  「为什幺?这超重要,一定要说。」臭小子,吊人胃口!田丽回头瞪着装醉
的小男人。
  「不行,难保妳不会好奇的跑到人家公司作身家调查。」他的拇指指腹顺着
诱人的樱唇滑动。
  尝起来的味道一定像那夜般香甜……
  「姊姊关心你咩。」不识好歹!被他猜中意图,田丽不甘心地张口咬住唇边
的手指。
  霎时,周围多了点暧昧的气息。
  谢龙恩使力将她清丽的脸庞压向自己,彼此略带酒味的气息相互交缠。
  「丽,妳的脸颊好烫,怎幺了?」
  「不知道耶,你怎幺看起来蒙蒙的……喔!我的头好晕。」田丽蹙眉轻按太
阳穴。
  「躺下来会好一些。」
  谢龙恩起身拉着田丽躺在柔软的沙发上,大腿当作临时的枕头让她舒服地倚
靠,大手轻轻为她按摩,舒缓不适。
  「人家还没问完……」
  长指按住不死心的小口柔声说:「算了,感情事一相情愿是不会有结局的,
别担心,我看得开。」
  没错,感情是勉强不了。在情字这条路上她自己也走得不顺遂,有什幺资格
指导别人呢?田丽闭上眼睛不语。
  「乖,别想了,休息一下。」谢龙恩宠溺地亲吻她光滑的额头。
  噢!酒果然是穿肠毒药,一瓶啤酒尚未见底,脑袋就开始天旋地转,以后任
谁再怎幺威胁利诱,打死她都不喝了!田丽皱眉暗忖。
  须臾──
  平稳的呼吸告诉谢龙恩,身下的可人儿已经陷入熟睡状态。
  「我该怎幺做妳才会正视我的存在?」性感双唇覆上红润小嘴,紧密不分。
  「嗯……」
  怀中人儿无意识地响应,让谢龙恩加深了这个偷来的吻,火热舌尖挑开檀口,
尽情品尝其中的甜蜜……
  蹙紧眉头,田丽的脸庞几乎要皱成一团。
  「讨厌,枕头怎幺这幺硬,动来动去的……喔!我的头……」她迷迷糊糊地
撑起身子,感觉有些异状。
  下一秒──
  「啊──唔……」压住自己惊吓的尖叫声,她不敢相信眼前所呈现的景象。
  龙恩颀长的身子正躺在她身下,宽阔厚实的胸膛上布满了点点吻痕,肩膀上
有几处咬痕与红肿的抓痕,平稳的气息、紧闭的双眼,他……睡得很沉。
  「天啊!我对他做了什幺?」田丽倒抽一口气,看着谢龙恩被绑在床头柱上
的双腕。
  她……她竟然酒后乱性把他给……强了,两人身体交会处的火热、耻毛上未
干的白色液体,以及空气中浓郁的欢爱气息,都反应出不可磨灭的事实。
  健硕的身躯移动个姿势,疲软长茎在她温润的窄穴中滑动。
  「甜心,醒了?」谢龙恩低沉轻唤,唇边漾起满足的笑意。
  「小恩,我……我……对不起……」田丽不知所措,急忙地起身。
  「嗯……啊!先不要动。」隐忍着被唤起的欲望,谢龙恩出声阻止。
  「先解开皮带,我的手臂都快失去知觉了。」
  田丽面颊通红,不敢看谢龙恩无辜的眼神。
  「对不起……」纤纤玉指按摩着粗壮黝黑的臂膀,动作轻而柔。「小恩,昨
夜……对你做了这幺可怕的事……天啊!我该如何向我们的爸妈解释?」她噙着
泪水,懊悔不已。
  拭去滑落至苍白脸颊上的泪水,谢龙恩坐起身子把她揽入怀中。
  「别说对不起,昨夜我们都醉了,事情就这幺自然的发生,而且是难以想象
的销魂。」
  他的话让田丽濒临崩溃。「我都羞愧得快死掉了,你还在回味昨夜的情境…
…呜……」
  「别哭、别哭……」
  室内的啜泣声在男人柔声的安抚下逐渐平息。
  床上赤裸的两人谁也没开口,各怀心事,此时无声胜有声,只剩心跳节奏相
互共鸣,情愫不知不觉中酝酿发酵。
  谢龙恩好喜欢此刻的感觉,馨香雪白的娇躯紧挨着他,胸前饱满的柔软贴上
刚硬胸膛,就连尚未抽离的窄狭甬道也不时地收缩……喔!甜心终于是他的。
  平稳的心跳抚平激动的情绪,男性独特的气息包围着她,一整夜欢爱耗尽她
所有体力,她疲累的靠在结实肩膀上昏昏欲睡,下意识挪动身躯寻求舒适的姿势。
  谢龙恩不由自主地呻吟了声。该死的,甜心迟早会把他榨干。
  颈项传来刺痛,清丽脸庞皱起眉头转个向,一点都不理会旁边的骚乱。
  谢龙恩舔咬她细白的颈背,雪白背脊有着昨夜留下的拜访痕迹,点点红星引
人忆起它的制造过程,甬道里的疲软像变魔术般迅速胀大。
  「丽!起来,我想要妳……」
  讨厌!都快累瘫了,不要吵,她要睡到饱。田丽连一只手指都懒得动,只能
在心里抗议高呼。
  「甜心!我们再来一次,分享那令人欲仙欲死的高潮。」
  他双手揉捏圆滑的臀办,火热亢奋不甘寂寞地缓缓抽动。
  体内的滑动体唤醒田丽的神智,她惊呼挣扎,「不行!让我起来,我们不能
一错再错。」
  谢龙恩用力扣住欲退开的美臀,硕长男性大胆地在她火热体内诱转。
  「男欢女爱有什幺不对,况且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花径内受到男性硕大的挑弄不断分泌出滑液,田丽敏感的身躯禁不住地后仰
颤抖。
  「龙……停下……来,我们两家的关系……太过于密切,有一些事……不是
想象中单纯……啊──」
  「亲上加亲不是更好?」谢龙恩顺应田丽自然呈现的娇态,张口将令人垂涎
的红莓含人品尝。
  亲上加亲?他爽晕了吗?难道忘了在老一辈的观念里,他们情如姊弟,今天
却酒后乱性发生了不伦关系……噢!她都快愧疚而死了,他还事不关己地说得轻
松,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龙恩……我们真的……不能……啊──」
  死脑筋!谢龙恩不满她一再否定已成定局的关系,气愤之余在雪白丰乳烙上
鲜明的齿印,说出违心之论。
  「是妳先招惹我的,现在却要我当作没发生过?别妄想。」
  事情怎幺演变成难以收场的窘状,平时严谨处理男女关系的她,竟然酒后乱
性,对一个大男孩起了色心……噢!龙恩肯定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人。
  「对不起……」田丽闭上眼睛,不想看见他轻蔑的表情。
  谢龙恩停止所有动作,将哭泣的她抱紧。原以为藉由这一次计谋能达成目的,
没想到反而先把甜心给逼急了。
  「只要我们不说,老爸老妈不会发现我们的关系。」见田丽不语,谢龙恩在
她的耳边轻声说:「丽……感觉到了吗?它喜欢妳、要妳,我已经是个成熟的男
人,知道自己想要什幺,不要再把我当作弟弟,我要做妳的男人。」
  他的宣告像一枚炸弹,轰然一声,令田丽震撼不已。
  龙恩说要当她的……男人?她混沌的脑袋极力想将这些字义拼凑起来。
  「你是说……同居?」
  谢龙恩往后一躺,甜心媚艳的模样让他看得心痒痒,又开始微微顶撞她。
  「也可以这幺说。」他觉得「试婚」这个字眼比较贴切。
  「嗯……龙……你……别乱动……啊──我没办法思考……」田丽的声音断
断续续,花径内因摩擦产生无比难耐的渴望。
  谢龙恩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小嘴,长指插进两人紧密结合的细缝中夹住花唇,
搔弄绽开的花办。
  「嗯……」
  两人气息交杂、难分难解,什幺礼义廉耻、伦理道德全拋掷脑后,欲望之火
驾驭了理智。
  「甜心,妳不能否认我们之间波涛汹涌的情潮。」性感唇瓣抵着她的嫣红挑
逗道。
  健硕的双臂勾起细长的腿,让坚硬的硕长能毫无阻碍的抽插,田丽敏感的花
穴受到摩擦的刺激,只能紧攀住他的颈项嘤嘤呻吟。
  「等……我还没……答应……啊──好热,慢……慢一点……嗯……宠恩…
…人家的腿好酸喔。」
  娇喘的气息在耳边缭绕,再度唤醒男人体内最原始的兽性,谢龙恩往后一躺,
双手滑向雪白中的红点捏揉,下体颤动催促着她。
  「性感甜心,感受到我是如此迫切的需要妳吗?爱我……」
  田丽觉得全身在冒火,跨坐在龙恩的……这姿势实在是羞死人了,接下来是
要骑他吗?
  「我不知道该怎幺做?啊──」
  可恶的女人又在分心想事情,难道他真的就没有魅力?谢龙恩手指夹住花瓣
中晶莹湿亮的珍珠,他爱死了甜心触电般的媚样,即使她动作生涩、笨拙,却给
了他无法言喻的快感。
  「跟着感觉走,对……嗯,就是这样……快一点……力道大一点。」
  依循体内的索求摆动着,女性蜜径中胀热的巨大上下抽送,快感系紧了每一
条神经,让她思维迷离。
  「呜……龙恩,我要……」
  翻转身将柔软甜美的娇躯平放在床上,拉开勾住腰际的长腿向下压,交缠的
部位毫无遮掩地呈现在谢龙恩眼前,热情的滑液沾湿了彼此的腿间,半干涸的白
色精液夹杂在耻毛中清晰可见。
  「别看那里,我会不好意思。」田丽酡红着双颊,一双明眸左右乱瞄。
  「很棒对不对,想要我吗?」他低哑道,声音里隐忍即将爆发的欲望。
  「龙恩……给我……轻一点,嗯……就是这样……」
  火热硕大再度在窄小花径内抽送,清醒后,田丽第一次尝到激烈性爱,极致
快感电击所有神经,野蛮的侵袭唤起沉睡中的热情,她抬起臀部迎战一次比一次
更粗暴、更深的占有。
  酡红的双颊、明眸半掩、瑰色的唇瓣、享受欢爱的神情及不断律动的身躯,
形成了一幅撩人的画面。如此的娇媚与性感,如果用性可以让她正视自己,他有
把握大获全胜。
  「甜心,说爱我……不要拒绝我。」谢龙恩在即将爆发之际,紧紧地扣住她
加速猛力街刺。
  狂潮袭向田丽,娇躯承受不住的颤抖,噙着泪水的大眼无助哀求,「龙恩…
…我爱你……别再折磨我……」
  「阵急遽的抽刺之后,滚烫精华射入收缩的花心内,带领田丽一同攀上极致
巅峰,久久都放不开,让高潮余韵回绕彼此。
  奸计得逞后,胸口满满的快意让他忍不住想要告诉全世界,他做到了,田丽
终于属于谢龙恩了。
  从那一夜起,谢龙恩就如吸毒般对田丽上了瘾,他积极营造欢爱的过程让她
得到满足,她也迎合他那些令人脸红的要求来取悦他,在抵挡不住他强烈求欢下,
田丽默认两人激情的游戏。
  呜……酒这东西真的会误事,酒酣耳熟之际竟然招惹精力充沛的小伙子,在
他霸道的需求下,不分时段、不论地点,每每都让她吃不消……
                第二章
  「田丽?甜心-我说小──丽!」陈子君呼唤陷入沉思的女儿。
  「啊?什幺?」收回漫游的思绪,田丽略带惊慌。
  「妳这孩子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有个长假回来和家人一块过节,却整天魂不
守舍,想找妳谈谈心就给我神游。唉!女儿大了,不爱搭理我这个小老太婆。」
陈子君抱怨道。
  田丽嘟起嫣红唇瓣。「有那幺严重吗?人家只在想想事情嘛。」
  林美贤好奇地挨近田丽身旁,一本正经地问道:「小丽,告诉谢妈妈,妳在
台北是不是交了男朋友,不好意思和我们讲?」
  「啊?」田丽瞄向通往客厅的走道,期盼哪个善心人土能接收到她微弱的求
救讯号。
  死田骏、臭龙恩也不偶尔来厨房晃一下,净把她丢给这两个感情好到不行的
姊妹淘手上,呜……救郎噢!
  「唉!都迈入三十岁,年纪也有一小把,到现在田家连个后备女婿的人影都
见不着,我和庆哲已经不奢望能早点抱孙子了。」陈子君叹口气,向多年的邻居
兼好友诉苦。
  「结婚是女人一辈子的事,丈夫呢!当然得谨慎选择。现代的社会和我们那
时代已经截然不同,年轻人晚婚多的是,不要给小丽太多压力,缘分这事本来就
很难说得准。」林美贤安慰道。
  田丽赞同地猛点头,只差没有抱着谢妈妈落下感激的眼泪。
  「拉警报啦,女儿都快变成咸菜,做妈妈的怎能不担心呢?只要小丽一天没
有结婚的消息,田骏那小子就拿这理由来搪塞我。生了这两个孩子却都有不婚的
倾向,美贤,妳说我能不气、不担心吗?」忙着搅拌高汤的陈子君还不忘警告女
儿,「对了,小丽,妳可别给小恩灌输什幺单身贵族、晚婚之类的想法。」
  啊──她快死了,老妈的眼刀一把接着一把射过来,闪也闪不了。臭田骏,
枉费她这个做姊姊的平时那幺罩他,竟然当小人陷害她,以后不找机会整死他才
怪!
  「要是说到小恩,晚婚倒没什幺关系,就怕他长时间居住在台北那个思想特
异的大染缸,久而久之被注入另类想法,改变传统思想。我这儿子身材挺拔、面
貌斯文,真怕他会是个同性恋者,到时候我和镇豪才真的没指望。」林美贤道出
新新人类勇于尝试各式「游戏」的可怕景象。
  「啊?」田丽实在被她们两姊妹给打败,一搭一唱、默契十足,敢情在小孩
子长大后她们生活太过无聊,以致天天胡思乱想?
  陈子君和林美贤一同把目光定在田丽身上,不怀好意的表情令她如坐针毡。
  「呃!火锅料都弄好了,我到客厅看老爸打桥牌。」她急忙收拾残渣,试图
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陈子君一手搭上女儿的肩膀,「嘿嘿嘿,我说女儿呀,这些年妳和龙恩同住
在一个屋檐下,对他身旁的大小事最清楚了,妳就发挥手足之情,多少也提供些
情报,让谢妈妈参考参考。」
  「哈哈哈!老妈呀,妳们大可放心,小恩的生活作习比我还正常,妳们别受
电视上那些社会新闻的影响。」田丽边说边帮她们倒茶。
  「这幺说,小恩可能还是个处男啰?」林美贤又指出另一件令她担忧的事情。
  噗!田丽一口茶当场喷了出来。
  「咳、咳咳!」上帝、菩萨、阿拉真主啊!求求各方神网开一面饶了她吧!
  陈子君轻拍女儿的背部,「都这幺大了,喝个水也会呛到,难道真有内情?」
  田丽的心脏倏地狂跳了几下,因为心虚,使得她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这种事小恩怎幺可能跟我说。」他只会跟她做,而且超乎想象的可怕。
  「子君,妳想小恩会不会有女人恐惧症,所以才一直没有女朋友?」林美贤
眉头深锁。
  「有发觉异样的征兆吗?」
  「这倒没有。不过我曾经问过他相关的事情,他总是轻松地一语带过,不承
认也不否认,态度既神秘又诡谲,我认为事有蹊跷,但又找不出任何异状。」
  陈子君睨向女儿,「小丽!」
  「嗯?」唉!田丽内心无声叹息。
  「小恩近来真的没有异常举动?」
  田丽双掌挡在自己面前,投降道:「拜托!龙恩目前只是独身没有女朋友罢
了,妳们却把它看得那幺严重,教我要怎幺回答?」
  「我觉得妳回答得很牵强。」陈子君疑信参半。
  看田氏母女几乎要吵起来,林美贤深感抱歉,「子君、小丽,龙恩的事有话
好说……」
  「美贤,妳放心吧,小恩做事一向懂分寸。」陈子君安慰着她,「再说,他
也算是我的干儿子,我一定会帮他留意好的女孩子。」
  老妈要替龙恩安排相亲;看她们热烈讨论,偶尔还会回头询问她的意见,硬
是把她这幺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排除在名单之外,难道她就不行?田丽的情绪霎时
跌落谷底,有一种被全世界遗弃的感觉。
  居住在台北的日子里,瞒骗双方父母和他过着形同夫妻的生活,起初只是满
足彼此的肉体需求,在不谈情爱、不论未来、不干涉对方的情况下延续这段关系,
但爱情却意外地在不设防的心底谱了曲,牵动她所有思绪。
  那他呢?
  「小丽,妳不舒服吗?脸色好苍白。」林美贤把手放在田丽的额头上,关心
问道。
  「没什幺,可能今天晨泳时不小心着了凉。」她微笑的摇头。
  「老妈,火锅还没好吗?我们快要饿扁了。」田骏豪爽的声音在厨房门口响
起,谢龙恩在他后头跟着进来,厨房突然加入两个健硕的大男人,空间一下子变
得狭小。
  「哇!好丰盛,今天可以大快朵颐一番。」
  陈子君打了下儿子的手背,避免水果尚未上桌就见底了。「在叔叔家不可以
没规矩。」
  「没关系,年轻人精力旺盛很容易饿肚子。阿骏来,干妈有准备你最喜欢吃
的料理喔!」林美贤疼爱地捏捏田骏的脸颊。
  「YA!还是干妈明理,哇!我最爱的香蟹粉丝,我死也无憾。」
  童言无忌!陈子君蹙眉。「解除魔咒,不要乱讲话。」
  田骏重重吻了下母亲大人的脸颊,大口咬着炸得香脆的螃蟹脚,满足地端着
火锅料往客厅走去,一心想要让那两个卑鄙的小老头羡慕、嫉妒外加流口水,以
报沉舟之仇。
  「和妈妈们聊些什幺?好象挺开心的。」谢龙恩紧邻田丽身旁而坐,取过她
手上搅拌的酱汁。
  「家事、国事、天下事,外加婆婆妈妈的闲事。」哼!现在才来关心,懒得
理你。
  「丽,妳不舒服吗?气色不太好。」
  谢龙恩低沉关心的声音、专注深邃的双瞳,令田丽心跳逐渐加速,但……他
邪恶的手又在此时摸上她的大腿,灼热掌心隔着布料熨烫她的肌肤。
  田丽慌张地瞄向妈妈们的背影,确定她们没有瞧见这暧昧的一幕,才无声对
他说:「你疯了,也不看一下地点,想害死我吗?」
  谢龙恩扣住田丽挥打的小手,来到鼠蹊部让她感觉自己多需要她。
  她……她快昏了,这小男人越来越百无禁忌,长辈们在场时也敢做出如此猥
亵的动作,要是让她们其中一个瞧见,就算是跳到太平洋也洗不清。
  唇角性感勾起,他相信甜心绯色的穴口一定溢满蜜液,一个礼拜没有碰她香
软的身子,昨晚肿胀的欲望都在强烈抗议这不人道的虐待。
  「小恩,等会儿吃饱后,你开车载小丽去看医生……小丽,妳不要紧吧?」
林美贤发现她异样的神色。
  田丽吓了一跳,用力把手从谢龙恩腿间抽出来。
  「不用了,谢妈妈,今天是中秋节,诊所下午起就开始休诊,待会儿我熟汤
多喝几碗就好了。」
  再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死于心脏病,坏男人!大家都被他无辜的外表所蒙骗,
田丽气得牙痒痒,瞪了谢龙恩一眼。
  「小恩,把冰箱里头的冰啤酒全部提出来。」谢镇豪高亢有力的声音从客厅
里传来。
  「甜心,帮个忙把啤酒拿出去,让我再坐一会儿。」谢龙恩困窘地说。
  「哼!活该。」田丽决定要把他丢给那两个无聊的老人家,任他自生自灭去。
  「妈妈也来帮忙。」陈子君对林美贤使了个眼色,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俩。
  「我说好儿子啊!什幺时候生个孙子给我们抱抱?」林美贤好整以暇的倚在
餐桌旁问。
  唉!谢龙恩在心中叹息。
  这两家的长辈也实在太乱来,四个享受退休生活的人,没事就相邀全世界到
处跑。去年受到全球恐怖阴影的影响,暂时停止对外旅游活动,因此在家闲闲没
事到处串门子,结果就串出件麻烦事──四个老人家被对面吴伯伯未满周岁的小
孙女迷得团团转,从那时起,三天两头就向他要孙子,真是不胜其扰,他还打算
和甜心多过几年两人生活呢!
  「快了。」谢龙恩敷衍的回答。
  「两个字去年已经说过好几次。」想敷衍了事?她还没老人痴呆。
  「妈!拜托妳,生孩子又不是像母鸡下蛋那样简单,更何况我和甜心还有情
人间的小问题尚未解决,给我们一点时间好吗?」谢龙恩恳求老妈诤观其变即可,
要是一个不小心泄漏他不入流的诡计,甜心一定会将他除之而后快。
  「小恩,老实告诉妈,你那方面正不正常?」林美贤坐在儿子面前,严肃的
问。
  「妈!妳越想越夸张,我向妳保证我和甜心的性生活很美满,OK?!」谢
龙恩忍不住翻白眼,这个宝贝妈竟然怀疑他引以为傲的男性能力。
  「既然很美满,为什幺一点「意外」也没有发生?」林美贤一睑不悦。
  谢龙恩无奈的回答:「甜心她……在这方面很小心。」
  这个答案实在令人火大。对于儿子三番两次的敷衍,她已经无法接受,子君
不过问不代表不担心,眼看小丽的青春就要断送在儿子手中,她怎能不出面催促
一下?
  「小恩,妈妈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田奶奶要安排小丽相亲。」林美贤
一脸严肃的说。
  甜心要相亲?谢龙恩蹙眉不语。
  唷!脸色不太好看喔。
  「这就是妈妈为何会催促你赶快把小丽定下来。」
  谢龙恩深吸口气,拿起田丽留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多久前的事?」
  呵……抓狂了吧,老娘就不信你会无动于衷。
  「一个礼拜前,听说是田爷爷军中同袍的孙子。对方三十四岁,是某金控公
司营业部的襄理,一表人才,体格也不差,和田丽还挺配的。」
  「妳见过他?」
  哇!好浓的酸味。
  「喏!照片是田奶奶要给小丽看的。」林美贤从口袋拿出一张彩色相片。
  照片中以日本富士山为背景,年轻人双臂拥住与他神态相似的两个人,一起
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对着镜头微笑。
  「左右那两个人就是他的父母亲,目前和他姊姊旅居日本箱根,台湾就剩他
们祖孙俩。」
  这是甜心要相亲的对象?长相还可以,体格比他差一些,淘汰!
  「田爸、田妈的意思呢?」谢龙恩额上青筋浮动,大眼瞪住照片中的男人询
问。
  「他们倒没有什幺意见,毕竟婚姻大事也得问过本人,一切全交由小丽自己
决定。ㄟ!别把相片给撕了,这可是瞒着田爸偷渡给你看的。」林美贤眼明手快
抽掉儿子手中的彩色相片,以免他妒火攻心之下毁尸灭迹。
  「田丽看过?」谢龙恩原本低沉的声音不禁提高了几度。
  站在儿子背后,林美贤的肚子早就因闷笑而作痛。
  她这个儿子从小就沉稳独立,像个小大人似的,没有什幺事情好让他们夫妇
俩担心,说实在的简直无聊毙了。第一次看到他抓狂的模样,是在传说田丽有男
朋友的时候,当天他情绪恶劣到极点,话也不吭一声,把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理,
而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之后,他们夫妻才恍然大悟,只要攸关田丽的大小事件,都能牵动他们儿子
最敏感的那条神经。
  「小声点,你田爸今晚才要和小丽谈。」
  林美贤说完后便端着佐料往客厅走去,留下儿子坐在厨房里省思。
  谢龙恩失了主张,在厨房里来回踱步,浮躁的心情、不安的思绪让他阵脚大
乱,没想到田奶奶会突然插进来,令他束手无策,客厅传来的欢笑声一点都不能
抚平他不由自主的恐惧。
  「龙恩,吃火锅了,再不快一点就会被田骏那只大笨牛给一扫而空。」田丽
在厨房门口探头叫道。
  谢龙恩长臂一伸,搂住田丽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到角落处,熟悉的馨香与柔软
的躯体在怀抱中有些僵硬,但他不在意,他要立即感受到她的气息。
  「丽,我们明天一早回台北。」
  他又怎幺了?神经兮兮的,使她也跟着紧张起来。
  「龙恩!快放开啦,被看到就不好了。」田丽一双慧黠大眼瞄了瞄通往客厅
的方向。
  「我要妳说好。」
  谢龙恩拉开她的衬衫领口,开始啃咬细白的香肩,大腿隔着布料摩擦女性最
柔软之地。
  田丽心头一惊,能不答应吗?她好怕龙恩会在这里演出活春宫。
  「嗯。」
  「吻我。」谢龙恩性感地低哼。
  田丽双掌击拍俊逸的脸颊,重音强调:「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
  压下排山倒海的欲望,谢龙恩丧气地赖在馨香身躯上不肯起来。
  「今晚去妳的房间好不好?」
  这家伙!她好想好想把他揍一顿。
  「不行!」
  「真的不可以吗?那……回家后妳得好好补偿我的渴望……依我的方式。」
谢龙恩附在田丽耳边暧昧地道。
  而后者只是娇羞地睨他一眼。
  窈窕身躯趴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悠闲地翻阅杂志,细长双腿勾起,随无线耳
机传来的节奏轻轻晃动,酒红色丝质睡衣因此掀动飘摇,白皙香肌、同色系的小
底裤紧裹着圆翘臀部,让外泄春光增添了绮丽的色彩。
  这挑逗的一幕全数进了谢龙恩眼里,赤裸裸的欲望一触即发,他随手锁上门,
脱掉身上的休闲衫拋向沙发,走向毫无警觉的人儿。
  床铺明显的下陷惊扰了田丽,当她回头之时,谢龙恩已跨跪在她大腿两侧,
壮硕身躯停在上方阻隔电灯的光亮,巨大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甜心,妳身上好香喔,我忍不住想把妳吃了。」他扯掉耳机,舔吮小巧的
耳垂。
  不行!要在龙恩兽性大发前把他请出去,不然一定没完没了……田丽头皮发
麻。
  「不可以!老爸、老妈他们也许都在楼下,你进来这幺久会起疑的。」田丽
捂住他即将贴上来的性感双唇,惊慌地说道。
  谢龙恩逐一吸吮细白的手指,狂狮般的眼神紧盯身下无助的猎物,眼底燃起
两簇火焰。
  「爸爸们正在我家研究围棋,妈妈们到里长家讨论社区旅游事宜,至于田骏
早就和美眉狂欢去了。」
  唉!这两家父母亲的生活真是多彩多姿。田丽在心中无助地哀叫。
  谢龙恩隔着睡衣来回轻咬她敏感的乳尖,一下子,田丽胸前就出现两处湿漉
漉的部位。
  「嗯……爸爸叫我过来陪妳。」
  他这声「爸爸」既顺口又自然,但陷入热潮的田丽并未留意。
  「啊……龙恩……不可以,他们会听见的……」
  要他停止爱她?不!直接给他一刀或许会快些。
  「丽!一个礼拜没碰妳,摸摸它!都快爆了。」他挫败的低吼,扯开裤头,
肿胀的亢奋裸露在她面前,呼之欲出的硕长在暗红色内裤里显得更加的凶猛。
  田丽双颊酡红,所有的话卡在喉咙中,他的男性骄傲令人移不开目光,即使
她早已熟悉他身上的每一处。
  单单她垂涎的目光就可以将他推向高潮。谢龙恩用尖端顶向田丽,坐起身,
拉下那欲望的闸门,暗红的顶端挺在她眼前,情色的气味刺激着鼻腔四周。
  谢龙恩隐忍欲火地说:「丽……爱我。」
  简单的几个字犹如咒语般魅惑人心,田丽舌头舔弄前端,浓郁的男性味道立
即充斥唇齿之间。
  「嗯……」
  谢龙恩舒畅地往后仰,火热的硕大在甜心口中前后吞吐,香舌、贝齿轮番上
阵……噢!顽皮的纤指邪恶地揉搓吮舔不到的根部。
  「啊──丽!就是这样……太棒了……」
  抽出依然肿胀的巨大,田丽抬头看向谢龙恩因欲望而红透的脸庞,很满意自
己的表现。
  谢龙恩脱掉那件碍事的男性内裤,大乎扯落甜心身上的丝质睡衣,让她躺回
原处,白皙肌肤泛起淡淡的粉红,浑圆上两颗红莓等着人去采撷。
  「妳好美,美的让我舍不得停下来。」大掌在曲线玲珑的身段上膜拜。
  采撷一粒红润的红莓入口品尝,甜美的滋味令他欲罢不能,不一会儿,柔软
陶房已被舔吻得红而湿亮。掰开修长玉腿,盈满蜜液的穴口沾湿了底裤,热情的
证据摧毁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健壮身躯攻进她最隐密之地。
  啊!好热,全身像要焚烧起来,田丽难耐地娇吟。
  谢龙恩将修长双腿弓起往下压,湿濡底裤紧覆着私密处,布料上清楚描绘出
凸起的花核。他低下头,直挺的鼻子顺着穴缝画弄,火热的气息隔着布料喷发,
充满诱惑的女性香气引发他下腹不断抽痛。
  「别这样,好痒喔。」田丽扭动下体。
  可恶!他要被吸引过去了,今晚的自制力竟然不堪一击,早已竖立的亢奋疼
到令人昏眩,身下人儿迷蒙的神情显然正享受他带来的欢愉。
  谢龙恩粗声低吼,拇指压在花核与溢满蜜液的穴口上,邪恶地揉搓,极度快
感袭向田丽,难以招架的狂潮让她原本就虚软的身躯战栗不止。
  「甜心,张开眼睛!」命令的声音加进些许的催促。
  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神智早就陷入欲望深渊,田丽被动的响应。
  谢龙恩扯下小巧的布料,低头品尝香浓蜜液,轻咬、慢舔,长指膜拜女性最
柔美的圣地。
  「妳好美,好甜。」
  田丽娇喘连连,一波波致命快感再度冲击脆弱敏锐的神经,令她痛苦中夹带
欢愉地呻吟。
  「啊──够了……」
  快速收缩的穴口,告诉谢龙恩她即将到达高潮。
  「小乖,说妳爱我、要我。」
  痛苦的迎合,田丽喘息娇喊:「龙恩,我……我爱你……要你……呜!好难
过……求……啊──」
  谢龙恩在她到达高潮之际,扶住肿大的硕长对准绯红收缩的花穴用力挺进,
强悍地抽动。
  田丽纤指紧揪枕头,贝齿咬住下唇,大腿被压在她与谢龙恩之间无法闪躲,
不断地接纳他给予的欢愉。
  「嗯……」太骇人了,她快要忍不住叫出声。「龙恩,求你……轻……」
  「谁要妳冷落我这幺久,今晚我要取得属于我的东西。」他非但没有慢下来
还加快速度,弹性极佳的床垫,随着激动的节奏嘎吱嘎吱响。
  田丽放弃挣扎,这个时候除非让他满足,不然他是不会停止的。
  「恩……保险……套……」
  谢龙恩舔舐掉田丽激情的泪水,心中已有了算计。
  「甜心,我们一起上天堂吧。」
  他吻住她微肿红唇,将高潮中的娇喊全数接收,狂捣幽穴的巨大如出柙猛狮
寻求狩猎的满足。
  皎洁的月光透入,洒落在情人们身上,激情之后,房里变得十分静谧,床上
一片凌乱,健壮的臂膀环紧疲软娇躯,欢爱后的气息仍旧浓郁。
  聆听逐渐平稳的心跳,田丽细声地问:「小恩,可以把你那……个抽出来了
吧?」
  即使是性爱学优等生,但一些敏感的字眼还是很难用口语陈述,田丽尴尬地
红了脸。
  谢龙恩有气无力的说:「甜心,我现在动不了。」
  动不了?那他疲软的长茎为什幺一直往她深处滑进?
  「不行啦,你刚才都把……射在里面,很危险。」田丽感觉脸颊热得发烫。
  谢龙恩顾左右而言他,用自己的长手长脚把她紧紧缠住。「里面好温暖、好
舒服,再等一下下。」
  又来了,每一次都会找各种借口不戴套子,事后还赖在她身上许久,让她接
下来的日子算得心惊胆战。
  室内再度归于沉静。
  平稳的气息让田丽疲倦的身心逐渐放松,敌不过睡魔的召唤昏昏欲睡?反倒
谢龙恩宣泄欲望之后精神抖擞,毫无倦意。
  「甜心?」
  「嗯?」田丽迷离低应。
  「爸妈今天有没有对妳……说些什幺?」谢龙恩拨顺她凌乱发丝,热唇亲吻
在布满薄汗的白皙额头上。
  谁说?田丽极为努力地想抓回神智,解读谢龙恩所说的话。
  「有,说那个……关于相亲……」她尚未说完就被谢龙恩不耐烦的语气截断。
  「其实也没什幺大不了。」呿!这些老人们真是迫不及待,谢龙恩烦躁地抓
扯头发。
  田丽心房重重一震,身躯微微僵硬。
  谢妈妈这幺快就对龙恩说了呀!那……
  「你的意思呢?」她试探地问。
  长长的一阵沉默之后,谢龙恩终于开口。
  「只是见个面、吃个饭也没什幺,省得爸妈在耳边碎碎念,老用「不孝」这
个字眼来压人。」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调保持平稳,嘴上说得客气,心底想的却是:哼!明儿个
一早他就把甜心拐回他们爱的小窝,才不管长辈们无聊的鸡婆举动。
  「妳累了,睡吧,我们搭早班飞机回台北。」谢龙恩紧抱怀中有些僵硬的娇
躯。
  田丽低下头隐藏悲伤,空洞的心渗出血来,猛眨着眼不让泪水滑落。龙恩无
所谓的态度熄灭她内心期待的火苗,希望顿时在试探下化为泡影。年龄差距、两
家人如一体的情感,以及单向无悔的爱恋,太多必须考量的因素,让她的感情路
走得孤独、走得心惊。
  原本一场没有爱意、没有牵制、没有承诺的游戏是她默许的,现今却脱稿演
出,无可救药的爱上他。她不敢臆测未来,只想和龙恩认真过完相处的每一天,
就像现在──亲密的感觉如同呼吸般自然,不知不觉变成自己的一部分,他的霸
气、温柔……一切都只属于她。
  你爱我吗?龙恩。田丽无声地问。
  「嗯……」
  「只赤裸大脚勾住田丽修长的腿,将她从头到脚束紧圈入怀中,彷佛怕有人
趁着夜晚夺取他心爱的宝贝。
  抬头望着闭目养神的男人,田丽亲吻他刚毅的下颚喃喃自语。
  「我也是。」
  谢龙恩突然睁开眼睛,疑惑地问:「妳刚才说什幺?我没听清楚。」
  「我说,你该出去了。」她懒洋洋的,不正面回答。
  心窝暖烘烘的好满足,谢龙恩拥着她轻晃。「再等一下下,等我有力气……」
  再来一次。
                第三章
  小周末傍晚,天色依然明亮,许多单身贵族下班后并不急着回家,三五成群
前往一家名为「深爱爵士」的小馆。馆内四十几坪大的空间座无虚席,每天固定
有乐手现场演奏,除了聆赏各类型的爵士乐之外,还有美食、调酒,可以充分享
受轻松愉快的时光。
  「姊姊们,拜托给个建议吧,我该接受吗?」林天芳因为追求者的柔情攻势
烦恼不已。
  田丽面无表情地睨着她。「那个呆头鹅学长被判出局了?」
  「我……他就是我最难下决定的人。」
  楚琳随意翻看馆内提供的杂志,双眸虽然盯着内页图片,却忍不住开口,「
因为他木讷,不懂温柔和甜言蜜语?」
  林天芳无语。
  「小妹,冰月姊知道妳喜欢被温柔呵护、喜欢浪漫,那位追求妳的先生既富
有又符合最佳男友的条件,当然会让妳心动。同样的,打着灯笼都鸡找到的优质
男人,也必定抢手。」蓝冰月若有所指。
  田丽则是意味深长的说:「男女之间相处,有时退一小步用第三者的角度剖
析,妳会得到更多的优势,一味地陷入热恋,很容易迷失自我。」
  「为什幺这幺说?」林天芳茫无头绪。
  「天芳小妹大,妳忘记我这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吗?」蓝冰月终于忍不
住挑明了说,「像我,嫁个人人称羡的电子新贵,既英俊又多金,婚后才发觉丈
夫还要与人分享。这段婚姻让我踢到铁板,起因于太完美的表象,使人一时迷乱
作出后悔的决定。」
  「啊?算了,我还是多玩几年吧。」林天芳摇头叹气。
  「对!总算开窍了。」三人异口同声。
  她们四人虽然同属一家公司,却因服务部门不同而分派在不同楼层,有时一
天都见不上-面,所以她们更珍惜相聚的时光。
  林天芳瞄了腕上的表一眼。「噢,八点半了,每次跟妳们在一起时间都过得
好快。」
  田丽搅拌杯中的水果茶,看着浮沉不定的果粒问道:「周休二日去哪?」
  一整天心事重重的蓝冰月苦恼地说:「我婆婆……麻烦我顺道绕去竹科看看
……她的不肖子。」
  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瞄向她,关于她的婚姻生活,她们总是好奇。
  田丽看得出蓝冰月的无奈,调侃道:「还真顺喔!可见妳婆婆把台湾地图倒
着看。」
  「呃……学长说……带我去垦丁玩两天。」林天芳尴尬地红了双颊。
  「噢,学长啊!」蓝冰月取笑道。
  「他这次倒挺积极。」田丽淡淡地说。
  「楚军今年入选成棒国手,我们那一村替他办几桌流水席庆祝,「太上皇」
下旨叫我回去陪笑。」楚琳忍不住叹口气,一想到要回嘉义面对「一拖拉库」好
事的亲戚,她的双腿就开始打颤。
  「太棒丫,终于可以透过电视转播看我们认识的人为国争光。」林天芳高兴
地叫道。
  「好巧!大家都有节目。阿丽,那妳呢?」
  「我啊……可能去租一些影碟,看完睡,睡饱了再看。」田丽耸耸肩道。
  楚琳嘘她一声。「切!浪费青春。」
  田丽偏头假装认真想了一下。「好吧!礼拜天和马市府团队晨跑去。」
  三条湿纸巾朝同一方向齐飞。
  在小馆门口与好友分手后,田丽漫步在骑楼下,才短短几个小时,她对人生
又多了些感慨。唉!最近实在太多愁善感。
  能和她们结成死党也令她颇为意外,四个不同个性、服务不同部门的人,竟
然在公司春酒会场上一拍即合,天南地北的闲聊起来,当下就把那争奇斗艳、谄
媚无比的酒会拋在脑后。
  缘分吧。
  田丽瞄一眼腕上的仕女表──九点十五分。这只表是今年过生日时龙恩送的,
还特地挑了珍珠紫的表面,因为他说紫色最适合她,又说以后只要她看到表就会
想到他。
  他现在在家做什幺?看电视、上网,还是也在想着她?
  回台北之后,她尽量不着痕迹地避开他,找各种理由加班、与同事吃饭,只
为了拖延回家时间。即使如此,心头还是惦记在家中的他,而且每每一回到家,
前一刻才下的决心总会被他的热情给摧毁,让她忘了反抗,忘了拒绝,更忘了自
己原先的坚持……
  呃?那背影……不可能吧。
  田丽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珠宝公司的招牌,感到难以置信。但是……那熟悉
的伟岸背影,是她每天都会抱上几问的,她不可能会认错。
  透过明净的大玻璃,她看见龙恩与一位艮发美女亲昵地坐在一起,店内服务
人员小心翼翼地帮她戴上戒指。只见女孩对龙恩摊开双手,俏皮地摆出各种手势,
他却是蹙眉、摇头,不时和服务人员交谈,认真的神情令人羡慕起那个幸运的女
子。
  田丽僵直在原地不动,那间脑袋一片空白,心头上的旧伤口一道道裂开,撕
裂的痛楚强烈袭来,她悲痛的模样引起路人侧目,纷纷投以异样眼光,但她眼里
却只看得见那令人心痛的影像。
  好温柔的眼神。
  也好遥远……有多久龙恩不曾这样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对她,龙恩总是霸
道的、强势掠夺的,不容许一丁点的拒绝。
  田丽痛苦地再度迈开步伐,所踏的每一步都变得很沉重,珠宝店内龙恩与那
女孩相互依偎、亲密互动的景象不断在脑海中重复播放。原来他近日的怪异行径、
神秘电话,现在都可得到解释。
  田丽强忍眼中的泪水,告诉自己要坦然面对这迟早会发牛的事情。只不过,
接下来她要用何种心态与龙恩相处?她茫然了,就在今夜,她发现最爱的人找到
属于他自己的幸福。
  悲伤的身影蹒跚地走向捷运站,带着沉痛回到两人共同生活的家。
  「我说──远房的堂哥,你真不是普通的龟毛耶,戒指不是嫌太小,就是觉
得太花俏,左看右挑,还是没个准儿,这款已经是店内最后一只啦。」谢雅铃搭
在玻璃展示柜上睨着专注的男人,整家珠宝店二、三十款的婚戒全进不了他的眼,
充当模特儿的她都戴到手酸了。
  谢龙恩一双鹰眸来回看着那些令人眼花撩乱、索价不低的结婚戒指。「结婚
戒指怎幺可以随便挑随便选?对我而言,这是相当重要的信物。」
  谢雅铃不雅地打了个哈欠。「是是是!带堂嫂过来不就行了?」
  谢龙恩再次拉过堂妹白皙的柔荑,仔细确认每款钻戒的相同点与不同之处。
  「我就是要给田丽一个意外惊喜,带她过来不就少了那份感觉?」
  谢雅铃撒娇地勾住他手臂。「好浪漫噢!若是鸿志那个工作狂有堂哥的三分
之一我就满足了。你看阿志啦,连下了班都可以拋下未婚妻谈生意。早知道当薛
太太会是这幺无聊乏味,就不答应嫁给他。」
  「某人好象对我有诸多抱怨哦。」薛鸿志倾身给了未婚妻重重一吻。
  「哼!终于舍得挂上电话啦?我还以为自己变成了透明人,让你忽略我的存
在呢,不过这一次你可冷落了龙恩。」谢雅铃不满地说。
  薛鸿志拉过一把高脚椅,与谢龙恩并肩而坐。
  「抱歉啊,龙恩!这一通电话实在很重要,所以谈得比较久。」他拍拍兄弟
的臂膀。
  「没关系。」
  「等等!堂哥好说话,但我可不好打发,消夜你请。」谢雅铃毫不客气的索
讨。
  薛鸿志苦笑地对好友劝道:「兄弟,给你个良心的建议,女人宠不得,更招
惹不得,我劝你要三思而后行。」
  谢龙恩反倒开怀大笑。「之前就是想太多,才和田丽浪费那幺多时间。」
  「阿志,你记不记得上次来看戒指的时候,造家店的经理说秋季会有一组新
款上市?」谢雅铃绕回正题。
  接收到未婚妻的提示,薛鸿志礼貌地询问服务人员:「小姐,请问你们秋季
的新款上市了吗?」
  业务小姐微笑响应,「不好意思,本公司新款珠宝十天后才会正式上市,目
前还无法提供您参考。」
  「好可惜,今天看不到了。」谢雅铃失望的说。
  「这样吧,我先留下名片,如果新款到了请和我联络。」薛鸿志递上名片。
  「好的。」业务小姐接过名片,仔细将资料填入预约单,「薛先生,本公司
将会主动和您联络,到时再请各位莅临指教。」
  「老婆,这下可满意了吗?」薛鸿志又偷了个吻。
  三人走出珠宝公司,街道上人潮少了些,气氛冷清许多。
  「堂哥,下下礼拜再一起来吧。」谢雅铃开心的说。
  「好啊。」谢龙恩爽快答应。
  对于金银珠宝、玉饰钻戒此类闪闪发光的小东西,不常接触的外行人只会越
看越眼花撩乱,更别说是辨别真伪与鉴定价值,现在由鸿志出面,他可就安心了。
  「兄弟,好久没有聊聊你苦涩的爱情史,看样子是要进入圆满大结局喽。」
薛鸿志搭上他宽厚肩膀,暧昧的说。
  在他心目中,龙恩可说是台湾最后一位纯情男,暗恋大他四岁的邻家姊姊十
几年来一直没有变节。大学时,在大伙严刑逼供下他才说出一个天大的秘密,让
他们这群死党甘拜下风,并且也对他清心寡欲的生活感到不町思议。
  「苦涩?哇!一定很精采。」谢雅铃兴奋叫道,终于有情报给婶婶了。
  「非礼勿说!」谢龙恩立刻警告好友。雅铃这小妮子近来和他老妈「交往」
太过密切,不得不防。
  「是!」嘿嘿,再说吧。
  「行人随后走进一家口碑不错的欧武餐厅,聊聊感情的现在式与未来式。
  「甜心,醒醒!」
  沙发上的女子只着细肩带睡衣,裹着驼色两用毯趴睡,半湿半干的长发使她
不舒服地频频翻身。
  「田丽!妳竟然头发没干就窝在这睡觉,想气死我吗?」谢龙恩嘴上凶巴巴
地碎碎念,动作却出其温柔。
  他将田丽揽抱在怀里,让她舒适地跨坐在他腿上,细嫩粉颊倚在厚实的肩上,
平稳气息吹拂他敏感的颈窝肌肤,沐浴后的馨香考验正常男性的自制力……他蠕
动腰际,火热亢奋逗弄柔软蜜穴,双手忙碌挑开睡衣裙,伸入其中爱抚细滑背脊,
舔吻裸露雪颈。
  「又是你!」不满被吵醒,田丽张口拉咬他的耳垂以表抗议。
  「嗯唔……」谢龙恩扶正甜心净白脸庞,低头给她一个法式深吻,热舌缠卷
互尝其中滋味。
  分开交缠的双唇,他充满欲望的限神烧灼田丽身上每一处,大掌扣紧翘臀低
喃:「夜里的气温低,躺在客厅会着凉。」
  田丽身子燥热、呼吸急促,情潮已被他唤起。「你就不能放我一天假,不受
干扰好好休息吗?」
  「抱歉,亲爱的,所求不准。甜心……给我……」湿热唇瓣啄吻布满纡晕的
粉颊,喃喃重复着。
  天啊!他又要失控了,快速摩擦女性柔嫩腿间的巨大即将破柙冲出。
  「龙恩,嗯……好棒……」
  一阵天旋地转后,田丽双手抵住沙发椅背,白皙长腿被谢龙恩由后方粗鲁的
撑开,一脚踏在木质地板上,另一脚则弓起跪于柔软的沙发上。
  支离破碎的音节,兴奋痛苦夹杂其中,近日来谢龙恩夜夜霸道强硬的占有,
让田丽的身体极为敏感,小小刺激就会引发致命的狂潮。
  黝黑手指挑开沾满蜜液的底裤,找寻隐藏在花办中敏感的珠核,揉搓收缩的
穴口,流出大量的蜜液滑入他掌中。
  火热的情潮快速袭击交缠的男女,彼此身上的衣物一件也没少,但无碍于谱
出绝妙旋律的交欢。
  「龙恩……啊──太用力……呜……」
  田丽咬住布沙发,在硕长男性不断地捣插抽送之下,体内的狂潮即将爆发。
  「甜心,好紧……好热……我爱死这感觉了。」由花径中激烈收缩的速度可
知,甜心也很喜欢呢。
  「呜……人家要……啊──」田丽嘤嘤地啜泣,想要冲出极致高潮却让人给
拦阻。
  「忍住!休想丢下我一个人。」谢龙恩霸道地喊。
  田丽仰起颈项,因剧烈运动而滑落细肩带睡衣外的雪白浑圆,形成一幅令人
血脉债张的景象。
  「啊……好可怕,不要……再让你……碰我。」
  「看着我再说一次。」谢龙恩倏然抽出,将娇躯推倒在沙发上,恶狠狠地瞪
着她。
  汗水由湿乱的短发中频频滴落,谢龙恩脸上毫无表情,欲望冲烧的黯眸中夹
杂排山倒海的怒火,抿紧着唇不发一语与她对峙,田丽虚软长腿呈大字形张开在
他身下,无从躲避。
  「龙恩,求你别这样,看起来好恐怖。」田丽泣诉。
  谢龙恩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满腔怒气化为激情溶入欲海里,目光变得诡谲而
神秘。
  「抱着我。」他命令道。
  田丽打了个哆嗦,乖乖服从,任那硕硬的长矛再度刺入湿热的窄穴,她太熟
悉龙恩隐藏在笑容下的后续动作,离谱的是,她竟然有些许的兴奋与期待。
  「嗯。」谢龙恩满意地扣紧田丽圆翘的臀部,跨步往二楼卧房走去,他故意
迈大步履摩擦女性敏感花径,引来她阵阵抽气的娇吟。
  「啊……」
  太邪恶了,他一定是故意挑弄她的,酥麻快感自脊椎迅速蔓延,令田丽不由
自主的摆动下体。
  「龙恩,帮……帮人家……」她在谢龙恩的耳际呼气低喃。
  一路克制即将失控的街动,短短数公尺变得如有千里之遥,好不容易到达日
的地,甜心却攀附着他自行玩起来,一点都不体恤他。
  走进男性化的卧室里,打亮靠近床边一盏落地灯,朦胧光线照映两人,田丽
被放置在梳妆台上,顿时失去温暖怀抱令她抬起头不满地看着他。谢龙恩退开一
步欣赏田丽迷人的神态,不疾不徐卸下身上阻碍的衣物,延缓彼此间一触即发的
情欲张力。
  他的目光实在太色情了,赤裸裸欲望竖立着颤动,犹如饥饿的狂狮盯住猎物
般伺机而动,田丽难为情的低下头撩起裙,想将轻薄睡衣脱掉。
  「不要,让这件留在妳身上,看起来好撩人、好美,甜心是为我而穿的?」
谢龙恩阻汇田丽,大掌隔着丝滑布料爱抚细嫩无比的香肌。
  「才不是──」田丽的抗议声被火热深吻给截掉。
  这吻狂野而激昂,窜入口中的舌贪婪地向她索求,霸道地吸吮、恣意品尝,
直到两人喘不气才将日标移到雪白颈项。
  谢龙恩粗鲁扯断细带内裤,由梳妆台的抽屉里取出一罐深蓝色瓶装物,旋开
瓶盖,香中带甜的情欲气味瞬间弥漫,长指沾取些湿亮滑液,顺着花唇插入紧缩
花径内。
  陌生的冰凉触感惊醒了田丽。「啊!龙恩,那是什幺……好奇怪的……感觉,
嗯……」
  不理会她的呼喊,快速戳刺双指,谢龙恩着迷于田丽成熟美丽的身子,极富
弹性的花径紧束住他的长指,若是换成他的硕长,那将是如何令人疯狂?
  「甜心,记住这销魂的一刻,夹住我。」
  冰凉转成火热的搔痒,田丽整个人攀附在谢龙恩身上,撑起下体跟随着他的
节奏律动。
  「啊──不要了──」
  田丽觉得自己快要融化成水了,承受不住狂猛的熟潮,甬道内强烈收缩痉挛,
大量透明的蜜液涌出穴口,弄湿了彼此。
  高潮了,他得意的笑,看着佳人香汗涔涔的红嫩面容,不时发出满足的娇吟,
然后用力扳开她虚软无力的膝盖,傲人硕长取代长指再度挺进细嫩幽穴。
  「啊!你……」高潮不断的夜里,她累瘫了、叫哑了。
  有力双臂抱住她移动到舒适的床上,谢龙恩乎躺着让她坐在自己胯上,脱掉
那件诱人的睡衣,交缠处尽入眼底。
  私密深处又开始搔痒难耐,田丽任凭体内不明的索求,肆无忌惮地摆动臀部。
  「好痒!好热!」
  她明眸半闭、贝齿轻咬纤细手指,诱人的媚样让谢龙恩一颗心将要爆开,溢
满蜜液的花穴上下吞吐肿胀亢奋,肉体相互拍击声混入阵阵令人脸红的浪吟。忽
然间,田丽嫣然一笑起了玩性,双膝夹紧他的窄臀,一反刚才的激烈狂肆,扭转
腰际让花径内的硕长随之旋绕。
  「好舒服!好棒的感觉……」谢龙恩逸出满足的呻吟,「甜心!啊……快一
点……」他双掌扣住翘臀急速扭转。
  田丽啜泣地乞求,「龙恩……我要……」
  「转身,谢龙恩对调两人的位置,拉开长腿F压,让他毫无阻碍地畅快冲刺,
把今晚尚未纾解的激情全注入这一回。
  噢!好紧、好热,无法言喻的快感冲向脑门,理智溃散,欲望驾驭了他。
  「啊──」臀部。
  「好痒!好热!」
  她明眸半闭、贝齿轻咬纤细手指,诱人的媚样让谢龙恩一颗心将要爆开,溢
满蜜液的花穴上下吞吐肿胀亢奋,肉体相互拍击声混入阵阵令人脸红的浪吟。忽
然间,田丽嫣然一笑起了玩性,双膝夹紧他的窄臀,一反刚才的激烈狂肆,扭转
腰际让花径内的硕长随之旋绕。
  「好舒服!好棒的感觉……」谢龙恩逸出满足的呻吟,「甜心!啊……快一
点……」他双掌扣住翘臀急速扭转。
  田丽啜泣地乞求,「龙恩……我要……」
  「转身,谢龙恩对调两人的位置,拉开长腿下压,让他毫无阻碍地畅快冲刺,
把今晚尚未纾解的激情全注入这一回。
  噢!好紧、好热,无法言喻的快感冲向脑门,理智溃散,欲望驾驭了他。
  「啊──」
  男人的巨大持续捣抽着销魂处不曾停歇,直到白浊的热液喷洒进花径最深处
才罢休,而承受不了狂猛激情的田丽早就昏厥过去。
  「丽,我爱妳。」谢龙恩紧抱着怀中人儿颤抖地低喃。
  沐浴后清爽自在,两人亲密相拥毫无睡意,躺在床上东扯西聊,分享今天遇
到的趣事。
  「龙恩,那罐里装的是什幺东西?」田丽贴在谢龙恩胸膛上轻声问。
  他一脸疑惑。「放在哪里的哪一罐?」
  「还给我装蒜!就是那……那个……抹在我里面的那一罐。」田丽越说越小
声,清丽的素颜霎时绯红。
  谢龙恩宠爱地亲吻她光滑的额头,暧昧说道:「噢,那是会让妳快乐的好东
西。」
  这男人实在是太邪恶了,平常欢爱的时候就让人难以招架,现在又多了那个
情趣商品……
  「你竟然去买那个东西!」田丽瞪着一脸无辜样的男人,可恶!他又用那种
令人窒息的微笑来迷惑她了。
  谢龙恩耸耸肩,不以为意地搂着她躺下。其实那罐激情增进剂是田骏送给田
丽的生闩礼物之一,只不过是指定给他使用。田骏事前还千叮咛万交代,不可以
让他老姊知道,要不然-定会被剥皮贱卖。说真的,那感觉实在太棒了,也许明
天可以……他暗自兴奋的想。
  「龙恩,你今天的心情好象很愉悦,有什幺高兴的事吗?」
  田丽想要知道关于「她」的事,能激起龙恩结婚念头的女孩子一定有特别之
处。
  「是啊,今天晚亡去了一个特别的地方。」他兴奋的心情难以下静。
  田丽闷闷的说:「哦?可以带我去吗?」
  「不行。」怎幺行呢,带甜心去不就泄底了。
  田丽缩在龙恩的怀里,不让他瞧见自己难过的表情。「小气。」
  「呵呵!」谢龙恩的笑声震动强健胸膛,却也震碎她脆弱的心。
  「龙恩,你有没有比较要好的女性朋友……呃,简单一点讲就是女朋友。」
  谢龙恩缩下身子与田丽乎视,两眼直直盯着她。「怎幺突然提起这个?」
  「我觉得你这样的生活不正常。」田丽若有所指。
  谢龙恩眉头一皱。近来他发现甜心对他的态度有明显改变,日日夜归、闪避
的眼神,而且逐渐淡漠。
  他不懂!
  在两人的日常生活中,他让甜心保有私人的空间,完全不干涉,但在夜里,
他想独占她的全部,她唯一想的也只能是他。
  「丽,告诉我,妳到底想说什幺?」
  不理会他含着怒意的气息越逼越近,田丽勇敢地迎向他说:「高中的时候,
阿骏就有一票小女生在社区门口窥探等待,大学时,身边的女伴更多到数不清。
而你,除了收到一堆情书、卡片、电子邮件以外,没一个实体出现在我们面前,
所以谢爸爸、谢妈妈很着急,很关心你的交友状况。」
  「妳的意思是,要我去交个女朋友?」低沉的声调隐忍着满腔怒火。
  田丽推开他温暖的怀抱与他保持一臂距离,这一刻她必须去触碰两人之间的
禁忌话题。
  「自从我们发生关系之后,你就一直陪在我身边,是怕我想不开吗?其实应
该愧疚的人是我,那错误的一夜造成不可磨灭的阴影,让你以为对我必须付起责
任,龙恩,这不是你的错。」
  他要远离她,不然他一定会失控把她掐死!
  「我从来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也不是因为责任而不交女朋友。」谢龙恩由
衣柜取出干净的睡裤套上,背对着田丽道。
  伟岸的背影默默收拾满地衣物,冷淡的态度令她难受,她多想拋开所有顾虑
去拥抱他、亲吻他。然而她心中明了,她只是在满足他对性的需求,至于情感上
单方面的付出是她自愿,所以这场没有结局的独脚戏必须由她自己拉下戏幕。
  谢龙恩捧着脏衣物走向房门口,停下。
  「妳放心,我们这样的关系不会维持太久,只要我一结婚,到时候妳就可以
摆脱我这个「弟弟」。」
  田丽哽咽地唤:「龙恩……」
  倏地!
  谢龙恩丢下手中的衣物,将跪坐在床上的田丽推倒,吻住她红嫩的小嘴。
  可恶的女人!她怎能说了那幺残忍的话之后还用如此无辜可怜的声调叫着他?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田丽措手不及,任他恣意汲取门中津液,长指直下花唇
揉搓穴口,敏感的甬道骚动再起。
  「甜心!妳这甜美的身子敏感而诚实,看!好多,因为我的关系吗?」谢龙
恩舔尝满掌的蜜液。
  体内残存的欲望泄漏了她的弱点,田丽眼眶中盈满泪水。「别这样对我!」
  「可恶的是妳,吃干抹净就想走人?没那幺容易,在结婚之前妳必须对我的
欲望负完全责任。」谢龙恩控诉着,一双毫无温度的黑瞳盯着田丽不放。
  「龙恩-别……啊……我会恨你!嗯……」她极力想推开结实的胸膛,依然
无法避免地让他得逞。
  谢龙恩拉开她拚命抵抗的长腿架在肩上,灼热的亢奋强悍冲进花径中,双手
十指交缠,将她死锁在怀里,面无表情欣赏她在欢爱节奏下的模样。
  「这句话应该我才有资格说。」
  被迫接受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攻击,之前的欢爱已耗尽她的体力,过度摩擦的
花径禁不起猛烈抽插而不停收缩。
  「啊──龙恩……呜……」
  该死,这幺快就高潮了,频频收缩的甬道束紧他硕大的长茎,如无底漩涡般
要将他吸附进去。不行!不能被她的娇嫩所迷惑,今晚一定要给甜心深刻的教训。
谢龙恩放慢速度,动作转为温柔缠绵。
  他怎能……田丽彷佛由高空中急速坠下,得不到满足的身体极度不快,偏偏
手脚都让人扣住无法伸张。
  「龙恩,够了!」田丽气得哭喊。
  哎呀!他的甜心生气了,她不知道她生气的模样好媚,让他更想欺负她。
  「求我呀!」他单乎抓住田丽的双腕,另一只手的长指夹着花核挑衅道。
  田丽颤抖尖叫:「谢龙恩!我要杀了你!」
  「咬我呀!」浓浊气息吹在她性感唇瓣上,灵舌窜入微启的红唇热切地纠缠
她,吞没所有咒骂。
  「谢龙恩!把它给我抽出来!」田丽快让他逼疯了。
  「警告你!再碰那罐鬼东西就把你给宰了。」她撂下狠话。
  「龙恩……人家好累,求求你……」
  听到她的哀求,谢龙恩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快爆了。
  「甜心抓紧啰!」
  天啊!和现在相比,刚才都只是小吕case。
  田丽嘤嘤啜泣,「呜……停下来……」
  蜜液不断从穴口流出,顺着臀沟渗入床单里,男人硬硕的身躯撞击女人的娇
嫩,肉体拍打声不停引出求饶的呻吟。一整晚,男人与女人的角力战在一张床上
激烈展开。
  「龙恩……明天要……洗床单……不然很会难处理……」田丽睡意浓厚地说
道。
  都累到睁不开眼睛,还不忘床单「弄脏」了!谢龙恩宠爱地拥抱着她细声低
语:「睡吧,甜心,什幺也别想。」
  他低沉的音调彷佛有着催眠的能力,令田丽一下子就进入梦乡。
  发泄后的舒畅,谢龙恩精神饱满、毫无睡意,下颚抵着田丽的头顶,思索今
夜两人所有对话与她反常的态度,那悲伤且欲言又止的模样,令他担心。
  难道甜心厌倦了他的陪伴?还是出现了竞争者让她的心情产生动摇?不!他
不允许,甜心只能是他的,他一个人的。
  他决定戒指一到手就马上套进甜心的手指,向别人宣告他的所有权,还有…

  「我的小虫虫,你们可要争气,别辜负我的用心良苦,让我们的小宝贝快点
降临,如此一来我就可以父凭子贵,荣登小丈夫的宝座。」谢龙恩轻抚田丽平滑
如丝的腹部自言自语。
  整晚在床上患得患失的小男人,想出数种可以快速完成心愿的方法。
  至于辅助工具嘛……
  长手一伸,捞起梳妆台上蓝色的瓶装物,看了它-眼,性感唇瓣漾起坏坏的
邪笑,指尖取出适量再度送进甜心温润的花径中,让其慢慢发酵。
  须臾──尚在睡梦中的田丽嘤嘤低喃:「热……好痒……」如谢龙恩意料之
中,今晚,销魂得连空气都发烫了呢。
              小绵羊的春天2
  怎幺解释对妳的爱恋?
  是无法抽身的泥淖
  还是愈陷愈深的流沙?
                第四章
  「等我一下!」离电梯有数步之遥的田丽唤住即将闱上的电梯门,匆忙踏进
后,喘吁吁的向对方道谢。
  窄小的空间里,很闷。
  田丽无聊地盯着数字灯号,电梯里只有她和一位男士,对方身上的淡淡古龙
水味飘散在小小斗室中。
  「还没吃午餐?」平稳低沉的男音由背后响起,吓了她一大跳。
  徐世东也对自己出声问候的举动感到意外,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打滚多年,
他早已看淡人际关系,面对不认识的人总是淡漠相待。
  「呃?对呀,刚结束一场冗长的会议。」田丽微笑回答。
  他和龙恩差不多高吧,外表并不出色,铁灰色西装让他看起来有点老成、有
点严肃,浓眉下的眼眸炯炯有神,透过无框镜片如能看穿他人心思般锐利。她从
高雄调上来两年多,偶尔遇到他时也只是点头致意,从未交谈,这位大哥感觉起
来并不是好相处的人物。
  「怎幺不见其它人?」徐世东找话题问。
  「其实公司有帮员工订购便当,只是我已经吃怕了,才想从外面买些简单的
东西果腹。」
  「怕胖?想减肥?」徐世束说出时下女性不吃午餐的理由。
  「拜托!那一定不是我。」田丽翻了个白眼,夸张地说。
  叮!
  电梯稳稳停在一楼开启,明亮宽敞的大厅映入眼帘,两人一前一后向大门门
走去。
  徐世东打量走在前头的女人,她比一般的女孩高出许多,清丽脸庞上了合乎
礼仪的淡妆,高雅的气质自然流露。
  「想出来吃些什幺?」
  「我又不挑,出去看到什幺想吃就进去啰。」田丽耸耸肩,无所谓地说。
  徐世东再一次出乎意料地提议:「如果不介意和我这陌生人共餐的话,这附
近有一家汤头不错的拉面馆,可以解决我们的午餐问题。」
  「那……如果我不愿意,是不是就不告诉我了?」田丽打趣的说。
  「呃!」徐世东愣了愣,停下脚步,第一次主动邀请异性吃饭,竟然碰了个
软钉子,真是始料未及。
  田丽好想大笑出声,这个男人一定很少和女人相处,说话的尾音还会颤抖,
也许他自己没发觉吧。
  「哇!表情那幺严肃,是开玩笑的啦,快走吧!我要饿扁了。」
  见她径自走向大楼门口愉悦地和警卫打招呼,徐世东纳闷地想着自己不寻常
的举动,一向视女人为麻烦的他竟然提议-起吃饭?
  他越来越不了解自己了,徐世东忍不住摇摇头。
  「你都忙到这个时候才吃午餐?」田丽津津有味的吃着。
  「刚开始并不是。在美国,我的工作内容有时要配合欧洲市场,所以休息时
间较有弹性,那时候已经养成习惯在大家休息过后,才享受迟来的午餐。」徐世
东停下筷子欣赏坐在对面的小姐,她吃东西的模样好象吃到人间美味似的满足。
  实在太好吃了!汤浓、面Q,第一次纯粹吃面吃得这幺尽兴。
  「真好吃!老板是日本人吗?不然怎幺可能做出如此道地的拉面。」
  田丽一口一口细细品尝香浓的味噌汤汁。
  「哦?妳吃过传统日本拉面?」
  「嗯。有一年到远嫁日本的姑姑家玩,当时恰巧遇到黄金假期,热情的表弟
二话不说,带着我们穿梭在狭隘古巷中,吃遍历经好几代、传承至今的食堂。」
田丽回想起那一趟特殊而难忘的旅游。
  言谈中,她的表情生动、眼神闪闪发亮,就在那闾,徐世束发觉,此刻的她
像极了猫咪,一只满足的猫。
  「对不起!让妳意料不到,这位主厨可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
  「真的?!」田丽十分惊讶。
  「根据我同事的说法是,四年前这家老板放弃五星级饭店的聘任,远到日本
拜师学艺,在传统传承及严格训诫下,使得他对所学习的事物有一股热爱与执着。」
  「哇!老板要是知道我把他多年的心血一口气解决掉,可能会躲在厨房痛哭。」
田丽夸张地左顾右盼,寻觅拉面店主人的身影。
  徐世东见状不由得笑出声,「哈哈!甭装了好吗?」
  看见他此时的神情,田丽心想,严谨的表象想必只是他在商业竞争下的面具
吧?
  「你应该多笑的,看起来没那幺严肃,也年轻了点。」她脱口而出。
  徐世东愣了愣,收起笑容不发一语。
  感受到彼此之间尴尬的气氛,田丽心中叫苦,收回嘻笑态度道:「对不起,
我太心直口快了,如果冒犯了你,请不要见怪。」
  「为什幺要道歉?因为我的扑克脸?」
  「是呀,你不笑的模样给人很不可亲近的感觉。」田丽看着眼前神情怪异的
男人,直言不讳。
  徐世东不答反问:「难道妳周围没这类的人?」
  田丽有点被考倒,认真过滤身边常出现的人。
  「好象没有耶,就以我们家族而言,笑,是一件很自然的事。老一辈从小给
的教育就是要对人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不对?」
  「父母亲也是?」徐世东半开玩笑地问。
  父母亲?田丽装出一脸惊恐。
  「嗯哼!不过近年来他们笑中常带着算计的神情,看得我和田骏寒毛直竖。」
  「田骏?」
  「噢!我们好象还没彼此介绍。我姓田,单名丽,田骏是我老弟……抱歉,
名片没带出来。」田丽尴尬地发现自己只拿着钱包就出来了。
  「没关系,敝姓徐,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徐世东将名片送至她手中。
  「M。P公司……财经分析师,你不会就是M。P从美东高薪请回台湾的那
位吧?」出乎她意料之外的职称。
  徐世东苦笑,他的名气什幺时候这幺响亮了?
  「应该是妳说的那一位。」
  「哇!还是个会计师。」田丽羡慕他的理财专业。
  女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嘴上说出来的语气是一回事,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回
事,他这辈子可能都看不透女人心里的想法,徐世东暗忖。
  「在那栋大楼里,它只是一个最普通的职称。」
  田丽用很崇拜的眼神告诉他,他的存在是多幺重要。「徐会计师,别太小看
自己的能力,就以我们那栋大楼而言,虽然有百分之八十的人拥有百万年薪,但
实际上会理财的只占少数,剩下的不是赔在不当的投资,就是没有规画的花费,
到头来还是口袋空空。所以呢,也不必太羡慕我们。」
  「这幺惨烈?」徐世东问。
  田丽点点头。「就拿这-波股市下跌来说吧,我的同事们大都吃了点苦头,
每天眉头深锁,一提到股票有人还会哭出来呢。」
  「和我应该没有直接关系吧?」
  「有!你认识钱方越吧,他是我的直属上司,在他得知同仁的悲惨事件之后,
聊了一些他这两年的守财心得,他说受到高人指点,才能守住亿万家产──别怀
疑,你的名气已经在我们工程部广为流传。」
  「难怪有几回去钱老家作客,都会冒出一大群人,原来是这幺一回事。」
  田丽低头轻笑,她可以想象大伙迫不及待的场面。「是呀!没把你吓着吧?」
  「还好,只不过刚开始真的有点恐怖。」黑鸦鸦一片袭来,要逃也逃不了,
徐世东略显无奈。「那妳呢?看样子妳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困扰。」
  「看样子?错了,别看我一脸精明,其实本小姐也是个理财白痴。」田丽不
忘自嘲一番。
  「我可以听听妳的理财规画吗?嗯……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只想了解每个
人不同的理财见解。」徐世东又恢复严肃的态度。
  「就如我所说,我是个不善理财的人,之前是田骏还有龙恩规画了几款投资
标的,由我自己作选择。」田丽努力回想自己手中有哪些投资。
  「喔!原来有专属的军师,记得有哪些项目吗?」
  「嗯……除了几项固定保障型的保险以外,-笔海外债券基金、一口欧元存
款帐户、几张低价买进的股票、定期存款、预留一笔经常性流动存款,应该就这
样吧,并无特别之处。」田丽据实以告。
  「嗯,帮妳量身订作保守中带点积极规画的人,必定以保护妳为出发点,节
税、保本,如果国际市场供需恢复成长的话,投资收益也会相对的提高,遣一套
很适合不懂理财的人。」徐世东肯定的说。
  关公面前耍大刀,田丽有点不好意思。「我这是小儿科,搬不上台面。」
  徐世东温和地笑道:「别这幺说,妳弟弟的观念很正确,他们是学商的吗?」
  「不是。田骏是补习班数学老师,龙恩则是学电机的,两人都和商学扯不上
关系。」
  「但是他们比起很多盲目的投资客,别有一番见解。」徐世东一语中的。
  田丽不平地说:「一样非科班出身,我就对这方面莫可奈何,难怪龙恩说我
推翻了女性特有的本能。」
  「龙恩不是你弟弟吧?」他道出心中存疑的问题。
  「不是啊!」田丽愣了下才回答。
  「妳男朋友真的很为妳着想。」徐世东称赞道,但心底却有个小小的遗憾。
  男朋友?算是吗?不过有人称许这就表示她的眼光还不错。
  田丽谦虚的说:「谢谢。」
  她无意间瞥见腕表上的时间,惊得立刻站起。
  「天啊!快三点半了,钱老一定会把我关在门外,我必须回公司了,要一起
走吗?」
  「妳先走,我还要坐一会儿。」徐世东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田丽起眼睛、低下头,神色怪异地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想「续摊」怕被我
看到?」
  徐世东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竟然让妳看穿我的心思。」
  田丽左看右瞧,其它桌都有放置一本深绿色的帐单夹,就独缺他们的。
  「怎幺了?」徐世东好奇的问。
  「帐单,从刚才就没有看见它的踪影。」她纳闷地说。
  「结清了。」
  「什幺时候的事?我没有看见女侍来收啊。」田丽皱眉。
  又不是天大的数字,徐世东不觉得这有什幺,淡淡地提醒她道:「再不回去,
钱老可是会剥人皮的喔。」
  田丽踌躇着。「那……总共多少钱?」
  她还真不死心,徐世束没辙。「拜托小姐卖我一个面子,一餐不会吃垮人的。」
  田丽还是觉得不妥,毕竟对方是个不熟识的人。「我不习惯吃霸王餐。」
  他被打败了。「下次,下一次有机会再让妳补回来,到时候妳就得担心荷包
会大失血。」
  再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田丽爽快答应。「好吧。那我先回公司了,谢谢你,
今天聊得很愉快。」
  「我也是,路上小心。」徐世东目送她离去,心中有些失落。
  田丽。人如其名,清丽高雅、开朗大方,言谈间隐藏小男孩的调皮个性,眼
眸大而亮,彷佛可以看到底的清澈,从头到尾面带笑容,很亲切的女人,只可惜
已经名花有主。
  咕噜。
  徐世东叹气,真的被田丽说中,一碗不够满足他的口腹之欲。
  「小姐……」
  白蒙蒙的水雾在浴室门开启之际急速涌出,田丽头上罩着一条长毛巾,双手
轻柔擦拭湿透的长发,沐浴后的清爽由她愉悦的神情就能感受到。
  站在长廊上,听见谢龙恩有力的声调,让红唇漾起一抹满足的微笑。
  「决定买下八爪的那只,不然会赶不上那个特别的日子。」
  谢龙恩偏头夹住无线电话,坐在二楼小客厅中,翻阅着从珠宝店取回的精美
简册,进行最后确认。
  「拜托!是谁在三心二意、举棋不定?有你这个「澳客」老哥,害我现在都
不好意思走进去。」电话另一端传来不满的抱怨。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妳大小姐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
  只可惜谢雅铃向来是有仇必报,老公无条件借他那幺久,再怎幺说也应该有
点表示。
  「怎幺行呢?听着!今晚阿志最后一次借你,所以看着办吧。还有别忘了,
小妹我也为了你劳心劳力,记得红包大一点,知道吗?」
  看来这小妮子准备秋后算帐,莫怪古人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
  「选完戒指后,我们到精品店挑样东西让妳当嫁妆可以了吧?小美女。」
  闻言,谢雅铃不顾形象,高兴地大叫:「哇!太棒了!」
  「拜托!这种叫声很恐怖\ ,淑女,别把妳未来的老公吓到退婚!」谢龙恩
笑着糗她。
  「哼!阿志才不会呢,他还挺享受的。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在老地方见。」
谢雅铃怪声怪调的说。
  享受?依他看是找罪受吧,谁想三不五时在家听见「白鸟丽子」的怪笑声?
可怜的鸿志。
  挂上电话,谢龙恩哼起意大利名曲,一边收拾摆满桌子的简册。卧室方向轻
微的声响,令俊逸的脸庞勾起一抹邪笑,不禁加快收拾速度。
  「甜心香喷喷的身躯在呼唤我了。」
  田丽站在床沿低着头擦拭长发,落寞取代方才的好心情,传人脑海中的字字
句句让她痛彻心扉,小客厅中愉悦的交谈亲密而宠爱,每一句都听得出他期待的
心情。
  龙恩瞒着她计画许许多多的事情,新添购物品、婚纱公司宣传单和下载网络
上蜜月旅行的信息,积极的程度让人为之动容,一度……她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幸
福的新娘。很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是吗?因为她见过正主儿。在爱情的领域中她
是自私的,却不盲日,不属于她的,她不会去强求,即使爱他胜过自己。
  她可以和他一起分享这份喜悦的,如果龙恩愿意的话,还是他早已扭曲她存
在的价值,就如同他曾经表示过,结婚前她只是满足性欲的工具……
  放手吧!龙恩迷恋的只有她这具成熟的皮囊罢了,他的未来许给了另一个人,
一个能拥有他真爱的女人。
  「好香!」
  谢龙恩来到田丽身后环抱着她,火热的气息在香腮旁亲昵挑弄,健硕大腿穿
过她双腿之间,寻找敏感的源头。
  田丽抓住探入浴袍内的大掌,闪躲着他的抚弄。「龙恩!不行,我头发还没
干!」
  「再抱一下就好。」谢龙恩低下身子紧贴在她背后,逐渐硬挺的根部顶着她
股间蠢蠢欲动。
  熟悉的气息在肌肤上吹拂,无言的亲密感令她满足,拒绝的字眼说不出口,
田丽深知她又将陷入情欲的网里。
  「谁打来的电话?瞧你好象很开心似的。」
  谢龙恩将田丽推向床沿坐下,健硕身躯挤进修长的腿间舔吻着她。
  「嗯……我等一下要和朋友出去,可能会很晚回来,今天乖乖待在家里别乱
跑。」
  田丽张开嫣红的小口迎接他火热的舌,品尝他独特的气味。
  挑开白色浴袍,沐浴后的肌肤透出淡淡粉晕,雪乳上布满水滴,艳红的端点
更加令人垂涎,黑色耻毛遮覆赤裸的私密处,雌性独特的香气飘散其中。
  「不行,再继续下去你铁定来不及出门。」田丽伸手阻挡敞开的欲望之门,
娇喘提醒道。
  对甜心毫无说服力的阻隔,谢龙恩不禁莞尔。他忙碌地来回啃吸丰盈双乳,
粗长指头穿越女性的指缝在花径内撩拨,勾引出一道义一道蜜流。
  「我没有力气站起来了,甜心,给饥渴的我一点精神动力吧!」
  就在她尚未意会过来时,谢龙恩将她细长的大腿掰得更开,盈满蜜液的花穴
显露在他眼前。
  「龙恩不行……啊──」未说完的字句,让突击成功的舌头给中断掉。
  谢龙恩埋首在馨香的穴口,吸取花径中的蜜液,喃喃自语:「好香!再一下
就好了……嗯……好棒的味道,是我的……丽,摇摆臀部……快点……对!」
  「别……咬那……啊──」
  迅速脱下衣物,昂首的硕大蓄势待发,谢龙恩跪在床沿,拉开田丽修长的美
腿围在腰上,硕长用力插进花径中快速抽送。
  「啊──慢一点……」田丽受不住突然的进入,因为他实在太大了,她一下
子无法适应如此超速的快感。
  「甜心……噢-妳可以的……好棒,为我忍着点。」
  他伟岸的身躯发了狂似的抽送,而她娇喘隐忍似的呻吟没有间断过。
  「呜……嗯……」
  舔舐滴落在粉嫩脸颊上的汗水,他今晚的确粗暴了点,没有多余的前奏让甜
心欢愉就要了她。莫怪他雄性的街动,只要想到即将完成的大事,就忍不住要用
行动告诉她。
  「甜心!别咬住,我要听妳的声音,啊──」花径突然收缩紧紧束住硕长的
男根,让谢龙恩畅快叫出。
  田丽不甘示弱用女性的方法对付他。「你霸道……可恶……不可以……」
  这个女人在向他挑衅!嗯,有进步。
  田丽被他忽轻忽重的摩擦给逼狂了,兴奋的热流不断泌出穴门,白皙肌肤泛
起淡淡晕红。
  「轻-点……好棒……龙恩,我好熟……」
  刻意夹拉凸起花核,谢龙恩诡计暗藏向前倾身,男性气息吹拂在她敏感的耳
根。
  「龙恩……啊──我……」高潮的来临使得娇躯颤抖不休。
  我的甜心、我的爱!谢龙恩在心里高喊。
  「甜心……等我……啊──」他按住十丽F腹,让自己热烫的精液全数射进
花径深处。
  田丽虚软地躺在谢龙恩身下,红肿的穴口在余韵中酥麻不已。
  「嗯……不行了……」
  虽然双脚暂时使不上力,但谢龙恩心中却畅快不已。
  「乖,睡一下。」他拉过丢在床沿的浴袍暂时盖在两人身上。
  好累!全身酸痛!腿问更是麻热……呜……纵欲的结果。
  田丽疲倦得睁不开眼睛。
  谢龙恩穿著整齐坐在床边,他的心跳再度加速,田丽娇嫩身躯欢爱后的红潮
仍在,令人爱不释手。
  「甜心?」
  「龙恩,我好渴!」她在半梦半醒之间乞求。
  我也是。
  田丽无意识地翻身,露出欲望之门,勾起的长腿即使掩盖部分,但还是无法
忽略私处的红肿,方才的擦拭、温敷只能舒缓激烈欢爱后的不适。
  「我去厨房倒水,妳等一下。」谢龙恩清清喉咙,拉平丝被,把引人失控的
部位完全遮盖住。
  淡淡的男性古龙水气味飘散在室内,田丽缓缓张开眼睛,室内昏昏暗暗的,
天花板上灯管已被调成柔和光线。拉开身上轻薄的丝被,一个钟头前激烈交战,
深浅不一的红痕布满全身。
  唉!她又骗了自己一次。
  「醒了?」谢赌恩端着柠檬水踏进卧室里。
  看他一身外出服,高大挺拔、俊逸帅气,充满魅惑的笑容每每让她迷失方向。
等会儿,他要去幸福的另一方──在和她欢爱之后。
  「时间来得及吗?」接过谢龙恩手中的温饮,她声音微哑地轻问。
  他累着她了吗?为什幺甜心的神情很悲伤?
  「没关系,时间还早。」
  两人第一次在欢爱后不知道说些什幺,沉默成为此刻唯一的声音。
  「今天回到家可能很晚,别等我,早点休息。」轻柔地服侍她躺下,谢龙恩
宠溺地交代。
  「哼!谁要等你啊。」田丽毫不领情地翻身侧躺。
  哎呀!给她三分颜色竟然开起染坊来,可见他把甜心的胃口养刁了。谢龙恩
快手掀开丝被,低头就往田丽圆臀大咬一口。
  「啊──小色狼,咬我可爱的小屁屁。」田丽揉摸已留下齿痕的部位,蹙眉
瞪着那个罪魁祸首。
  谢龙恩扣住田丽,给她一个缠绵的热吻。
  「错!我长大了,是一只大色狼。还有,记得我所说的话。」
  「哼!」丝被下隆起成山,田丽把自己罩住,不愿看他离去的背影。
  「我真的要走了,有事打手机,知道吗?」谢龙恩伫立在床边,看箸田丽赌
气的动作,深深叹口气,连同丝被将她抱起,拥入怀中轻轻摇晃。
  「对不起,方才为夫的太过粗暴,让小娘子委屈得想哭,您就大人不计小人
过,体谅为夫的街动。」
  为夫?娘子?这个男人用字遣词实在是有够离谱。
  「你要迟到了,快出门吧。」田丽隔着软被再次催促他。
  谢龙恩不舍地放下馨香身躯。「乖,妳累了,好好睡一觉。」
  「嗯。」
  好不容易安抚住甜心,谢龙恩放心地离开,前往薛鸿志家中与他们会合。
  聆听渐渐远去的汽电引擎声,田丽空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的艺术灯,如同没
有生命的娃娃。
                第五章
  「田丽、田骏,快过来。这是谢叔叔、谢婶婶,还有他们的儿子谢龙恩,今
天开始就住在我们家隔壁,你们以后要好好照顾小恩,知道吗?」田庆哲仔细交
代一对儿女。
  「好!」相貌神似的两姊弟异口同声,高兴的答应。
  林美贤拉着田丽和田骏软软的小于说:「子君,他们好漂亮!」
  「别被妳看到的外表所蒙骗,他们俩可是小天使与大恶魔的中和体,累煞了
我和庆哲。」身为孩子的母亲,陈子君实话实说。
  这种场面就属田骏最兴奋,拉着谢龙恩的小手频频摇晃。「好棒喔!我叫田
骏,姊姊叫田丽,以后我们就可以每天一起玩了,明天再找我的好朋友小力让你
认识。走,我们先到游戏室去,今天妈妈为你准备了好多东西,有吃的,有任天
堂可以玩,还有一只和我们一样大的史努比要给你喔,是不是啊,姊姊!」
  「嗯。」田丽笑呵呵地点头,她第一眼就喜欢这个看起来有些忧郁、腼眺的
小男孩。
  紧紧牵着漂亮姊姊软软熟熟的小手,谢龙恩回头看看父母亲,征求他们的同
意。
  谢镇豪微笑催促着儿子,「去啊!和姊姊、弟弟去玩。」
  「走吧,姊姊带你。」田丽拉着他凉凉的小手,向二楼游戏室走去,活泼好
动的田骏早已在阶梯上喜孜孜等着。
  小小身子紧挨着如洋娃娃般的大姊姊,谢龙恩一双晶亮有神的眸子锁住她不
曾离开。
  「小恩,欢迎来到我跟骏的小天地,这里以后就是我们三个人的。」田丽推
开和室纸门,微笑对着谢龙恩说。
  和室里满是小孩的玩具与故事书,谢龙恩不停眨眼,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田骏吃力地抱着比他还高的史努比玩偶来到谢龙恩面前,友善地笑道:「小
恩……噢,好重……这是妈妈亲手为你做的喔,你摸!好软、好舒服吧?」
  接过沉甸甸的大玩偶,谢龙恩无声地流下泪。
  田丽蹲下身子,为他拭去面颊上的泪水。「小恩是男孩子,要勇敢哦,流眼
泪爸爸妈妈会担心的,知道吗?」
  「嗯。」谢龙恩认真的点点头。
  「来吧!我们现在只要烦恼,怎幺把妈妈准备的小点心吃完。」田丽顺手把
纸门关上。
  接下来,一阵阵儿童的嘻闹声从游戏室传出,乒乒乓乓犹如发生大战,楼下
聊天的男女丰人早已习以为常,任他们去了,反正小孩天性好动,累了就会停止。
  许久之后──
  田丽拿出柜子里的小毯子,帮睡倒在小沙发上的男孩们盖上,在她正要离开
游戏室时,背后的声音唤住她。
  「丽,妳要去哪里?」谢龙恩揉揉快要起的眼睛,小小声的问。
  「姊姊看你们睡了,所以想到楼下去。」
  「不要离开,陪我。」谢龙恩伸出手臂,作出拥抱的姿势。
  田丽叹口气,认命地抱起谢龙恩走向小沙发坐下。
  「别再逞强,快睡吧。」
  「嗯。」谢龙恩满足地趴在田丽的肩上,甜甜的、香香的,头发有着淡淡的
花香味,闻起来好舒服喔。
  他在田丽怀里调整舒适的姿势,小小双臂环抱着她不让她离开。「丽,以后
我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和妳在一起?」
  「嗯哼。」田丽靠在柔软的椅背上闭目休息。
  「一直到长大吗?」谢龙恩期待地抬头瞅着她。
  田丽温柔抚着他捆柔发丝,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嗯,我们天天都会在一
起,这样你可以安心的睡了吧。」
  「一定喔!」谢龙恩聆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逐渐进入梦乡。
  「一定。」
  见面的第一天,田丽抱着四岁的谢龙恩,在游戏室中给了她的承诺。
  突然惊醒,坐起身瞄向闹钟,原来她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北部初冬夜里温度
骤降,田丽用丝被将自己团团裹住。
  好久好久没有作过小时候的梦了,时间彷佛又回到八岁那年,梦境最后停止
在她与小龙恩的约定,如此清晰有如昨日才发生般,这……会是个征兆吗?完成
两人口头上的承诺后,是否表示应该结束不属于她的依恋?田丽苦涩地想。
  没了睡意,她决定离开温暖的被窝让自己清醒一下,套上衣物走出卧室,空
气里还飘着男性古龙水的气味,站在门口好一会儿,走廊上光线昏暗,只留一盏
小小的壁灯照明。她漫步到客厅的水族箱前停下,幽暗空间彰显小小多彩的水世
界,水族箱里头红色鹦鹉鱼自在优游,水草上小虾兵们依旧不断进食。
  这些小可爱是不久前新进的成员,龙恩不知哪来的兴致拉着她到台北市各大
水族馆选购,回到家又强迫她一起加入造景行列,两人同心协力花掉一个周末假
期,才将闷了许久的鱼虾倒进牠们未来的家。
  当辛苦的成果呈现眼前时,他由背后抱着她满意低语:「好漂亮对不对?这
些小东西可以让静态空间带点活泼的气息,以后再慢慢加入新的成员填满空间,
这幺大的家就不会显得冷清了。」
  是啊,她相信龙恩会达成他所说的。
  自从无意间撞见珠宝公司那一幕之后,她就等着龙恩通知喜讯,好让两人暧
昧不清的关系画下句点。只是他对她的态度始终不曾改变,每当他夜归时,不论
多晚,总会兴奋地唤醒她,说现在、谈未来,再用无比的热情索取她掩饰不住的
爱意,一次又一次的销魂过程中伴随低哑的爱语,久而久之,不禁使她有种错觉,
仿佛自己是他最爱的女人。
  然而看到他对于正积极进行的婚事,喜悦的神色表露无遣,她实在无法视若
无睹,更无法说她不在乎,种种的因素都催促着她,是该为这段关系主动找个出
口了。
  或许,鼓起勇气离开龙恩身边,能让她有独立思考的空间来接受原先的关系
定位。对她而言,造一切都需要时间与空间来稀释,淡化她心中的不舍及苦痛。
  瞄向透出冷光的艺术钟,短针很快地又向前走一格,时间真的不留情。
  昨日彷佛还在学生时代,催促着两个读书一条虫的小男生作功课,今天他们
却已学业、工作各有所成,早就不需要她在后头鞭策。一路走来,他们三个人相
互扶持、鼓励,不论课业、交友,甚至男女间不同的想法与态度,都是他们交换
意见的话题。
  唉!她又在缅怀过去,看来真的没救了。田丽失笑。
  田骏人在高雄补习班教课,与他们相距有南北之遥,纵使如此却还时常打电
话来哈啦一下,或者是寄封舞文弄墨的mail,不然就fax几道艰深难解的
数学公武让人脑力激荡,偶尔还会收到一些俏皮稀有的玩意儿娱乐他们,她的小
弟总是不吝啬和人分享他生活中的小乐趣。
  但,过不久又将有一番新局面,是真正「三国」时代的来临,以后他们会各
有各的家庭,可能不再像现在这幺亲密地结合在一起,不属于自己的……最终还
是会离开。
  「要编什幺理由才不会让双方父母起疑?」田丽喃喃自语。
  那两对夫妻可是超级鸡应付,打破沙锅问到底是他们早已养成的习惯,唉!
田丽为难地叹息。
  「对不起,你一定等很久。」田丽致歉。
  徐世东绅士地替她拉开座椅。「别这幺说,临时打电话约妳出来我已经很不
好意思,而且还在这样一个大冷天。」
  今早起床后,和每个周休假日一样,只身在台湾上作的他,总是-个人品尝
孤寂。三年多来,公事伴他度过无数个假期,也渐渐变成他的生活作习之一,然
而今天他却不想碰公文包里的任何一份文件。
  手持遥控器盲目地转换电视频道,一系列政治秀的报导在这三个月来令人厌
烦,就当他要关掉电源时,新闻主播说出一个熟悉的名字,令他好奇地等待播出
画面,不出所料,相同的名字却是另一个艳丽的女艺人。
  倏地!
  他跑进书房,翻开名片夹找寻印有「田丽」字样的名片,翻转过来,背面一
组飞舞的阿拉伯数字横示在上头,这是几个月前在钱老办的聚餐上,田丽亲手交
给他的。
  盯着它发呆,打与不打在心头相互拉锯,最后,他拿起电话拨打名片上的号
码。
  「我还得感谢你让我有理由出门活络筋骨,要不然现在我可能又去睡回笼觉。」
田丽解下身上的御寒装备,放置一旁。
  「先点些东西喝,暖暖身子。」
  目送亲切的服务小姐离去后,田丽才调侃徐世东说:「这位大哥,你不会是
无聊到不行才想到小妹我吧?」
  「有那幺明显吗?」他睁大眼睛。
  田丽倾身在他面前摇摇手,依她对他的了解,除非不得已,不然他不会麻烦
人家,尤其知道她是个有男朋友的女人。
  「开玩笑的啦!我曾经告诉过你,如果想找人聊聊天就打电话给我,所以才
猜想可能是这个原因。」
  「妳男朋友会不会不高兴?」
  「放心,他……今天有事。」田丽眼中快速地闪过痛苦。「再说,我们都尊
重彼此的社交生活。」
  「只点花茶?」徐世东看服务生只端来一壶茶与杯组。
  田丽斟着香气迎人的花茶,愉悦点头。
  「她也是一样……喜欢在大冷天里,泡壶香香的玫瑰花茶,赏着窗外的雪景。」
紫色花办在透明壶中浮浮沉沉,勾起徐世东遥远的记忆。
  「你女朋友?」
  「曾经是。」
  田丽想了一下又问:「介意谈论她?」
  那段往事对徐世东而言已变得模糊,这天下午,他打开尘封已久的心情故事,
对着一个同样喝花茶的小女人,道出鲜为人知的故事……
  看着田丽随着故事片段,重复的点头、摇头,他忍不住问道:「妳在表演默
剧啊?」
  「好事多磨,台湾乡土剧都是这样演的。」
  「好事多磨,理当是有完美的结局,却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望进杯中,徐
世东盯住里头的倒影,彷佛透过影像可以看见当日的自己。
  「你们平静地分手?」田丽问道。
  「嗯,对方的家世背景比我好太多了,让我放手的主要原因,则是她对我已
经没有爱意,只是我单方面不愿承认罢了。」徐世东自嘲。
  「你不甘心?」
  「不,我诚心祝福她。因为爱她,所以希望她得到更好,即使在八年后的今
天,我想看到的还是她幸福美满的样子。」
  「想不到一壶玫瑰茶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田丽为他的恋情感到遗憾。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徐世东对这段恋曲下了批注。「我
和她相知相惜,度过六年时光,若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算──很短,却丰富了我生
命中一小段的色彩。现在我们从恋人变成朋友,不仅如此,她还免费赠送一家子
的关怀给我呢。我被遗弃了吗?不,我得到加倍的回馒。」
  「你好伟大喔!」田丽折服徐世东的气度。
  「看多、听多之后就要学着想开、放开。」
  是吗?她可以做到像徐世东所说的境界吗?那样的无私?那样的坦然?田丽
陷入沉思。
  「田丽!」徐世东轻唤。
  「啊?」
  「妳有心事?龙恩是吧?」他是过来人,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问。
  「最近我将面临和你一样的抉择。」田丽说出她和谢龙恩之间的问题与她心
里的障碍。
  「妳爱惨了他。」
  「你爱你的女朋友,所以尊重她的选择,我深爱龙恩以致于放不了手,相同
的元素,却变化出差异的思路。」丧气地靠在椅背上,田丽显出疲态。
  「不,放不了手是因为妳未曾真正去了解龙恩,你们并未做到所谓的沟通,
乍听之下,田丽,妳在逃避妳不想接受的事实。」
  轰!田丽大受震撼,徐世东的几句话一针见血,道出了她的驼鸟心态。
  「我不是两性专家,无法为妳解惑,这个答案,妳必须自己用心去看。」
  田丽噙着泪水,「真讨厌!赤裸裸让你看到底。」
  「好说,妳是个很直率的女人,心事表露在脸上,隐藏不了。」徐肚东给田
丽一个温暖的笑。
  「是,大师你会解读,我家里那个睁眼瞎子看了两年还无动于衷!」
  「别钻牛角尖让自己走入死胡同,记得找龙恩谈谈。」他也真用心良苦啊,
徐世东想。
  窗外,阳光终于探了头,在冷冽的寒风中注入些许暖流,引诱缩在家里的人
们走出户外,台北街头再度热络起来。
  「他是谁?」
  冷冷的声调由田丽身后响起。
  清澈眸子中有着炽烈火焰,铁青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从发现田丽与那个陌生
男子亲昵地逛百货公司起,谢龙恩心中的妒火就随时会爆发,他想杀人!杀了那
个侵占他位置的男人!
  「谁?」田丽惊吓地回头,瞧见谢龙恩一脸凶样,却不明白他的怒气从何而
来。
  谢龙恩双手箝住她的细白手臂往上一提,将她带离梳妆台前的绒布椅与自己
平视。
  「这幺快就忘了?不久之前妳和他有说有笑地逛街。」
  「我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放开我!」田丽斥道。
  她受够了!他总是霸道地夺取她的一切,现在连她的交友自由也要剥夺。
  「那个该死的男人是谁?」谢龙恩几乎是由齿缝中进出问句。
  室内弥漫着浓浓的烟硝味,对峙的男女谁也不愿先低头,任凭空气渐渐僵凝。
  他投降。
  谢龙恩软化态度,轻轻拥她入怀,内心不由自主的感到惧怕。
  「对不起。」
  听见他的道歉,田丽眼圈-红,泪水奔流不止,咬住唇办无声地哭泣。
  「别哭。」谢龙恩把头靠在她颤抖的肩上,恳求道。
  不久,厚实胸膛上传出哽咽的控诉。「混蛋!」
  「是。」
  「无理!」
  「对。」
  「霸道!」
  「我知道。」
  「不可理喻!」
  唉,他都先道歉了,甜心还不肯原谅他。谢龙恩轻摇怀中的人儿。
  「丽……」
  推开他温暖的胸膛,田丽面无表情地越过他走出卧室。
  谢龙恩见状,又和她在门口展开拉锯战,最后田丽不敌男性与生俱来的力量,
被他拉进房里。
  「我想和妳谈谈。」关上门,谢龙恩将两人锁在房里。
  「我却不,尤其是和一个未进化的野蛮人。」
  田丽想要推开挡在门板前的高大身躯,但他顽固的不肯移开半步,最后她负
气坐在床沿瞪着他。
  「你到底想怎样?」
  谢龙恩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略微颤抖,「今天下午和妳一起逛街的男人是
谁?」
  他烦不烦哪?!从开始到现在问的都是同一件事。
  「是同栋大楼上班的朋友。」这样的回答可以了吧!
  「他叫什幺来着?做什幺的?」谢龙恩慢慢向她走近。
  叫什幺来着?懂不懂礼貌啊,做什幺的?老爸在作身家调查吗?
  「不关你的事。」田丽完全不理会眼前庞大的压迫感。
  隐藏的怒气再度爆发,谢龙恩将田丽推倒在床铺上,自己也随即跟进,不让
她有逃离的空间。
  「妳是我的女人,还说不关我的事?」
  他的女人?在龙恩心里她只是定位在逭四个字上头?田丽不再挣扎、不再反
抗,只想给他要的答案后远离他。
  「徐世东,财经分析师。」
  「呃?」面对田丽倏然冷漠的态度,他反倒失了主意。「甜心?」
  「我累了,请你退开好吗?」
  不对!甜心的眼中看不见他的影子,不要!他不要甜心不理他!谢龙恩的恐
惧心理让他不断释出求好讯息,在她清丽的脸庞上布满愧疚的吻。
  「我嫉妒、吃醋,我不会再问了,甜心不要生我的气。」
  没有响应。
  闭上眼睛,埋入有淡淡花香的秀发中,谢龙恩承受她无言的抗议。
  「我想回去睡觉,请你别再压着我。」田丽音调平板地说。
  谢龙恩摇摇头,火热的气息在她耳畔低喃:「甜心,妳好久没有睡在这张床
上了。」
  冷战的当头还吃她豆腐,真是欠扁!田丽两指在他腰上用力扭转。
  「啊──妳暗算我!」谢龙恩抚摸疼痛的部位惊跳起来,含泪控诉。
  「谁要你乱说话。」
  真的好痛,甜心竟然狠下毒手。谢龙恩跪坐在床上,可怜兮兮地说:「妳真
的很久没睡在这儿。」
  「那是因为──你!每天都直接跳上我的床。」田丽站在床沿,没好气地指
着他说。
  谢龙恩抱着她躺下,盖上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我们就不要舍近求远,今晚在这儿睡吧。」
  「我不──」
  被褥下,谢龙恩以吻封缄,吞没了田丽多余的话语。
  寒冬夜,对情人来说是共同取暖的好借口。
                第六章
  田丽打开大门,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访客,「妳是?」
  「妳好!」谢雅铃礼貌地点头问候,一袭黑丝绒连身裙突显出她的高贵优雅。
「妳一定龙恩所说的田丽姊,我叫雅铃,是龙恩的……女朋友。」
  「噢!妳好。」田丽回过神来,连忙招呼道:「请进来坐。」
  她带领谢雅铃进入温暖的室内,空气里有着香甜的果茶味。
  「今天气温相当冷,我泡壶热饮给妳,想喝点什幺呢?」
  谢雅铃不好意思地连忙阻止她,「田丽姊,妳别忙,我喝果茶就好了,如果
妳不介意和我分享。」
  「怎幺会呢?我乐意得很。说实在的,我刚才还在苦恼这一大壶要喝到什幺
时候,妳先坐,我到厨房一下就来。」
  谢雅铃打量着四周。窗明几净,布置温馨独特,就连不起眼的小角落都摆放
不同造型的猫狗陶饰来增添趣味。茶点、杂志、轻音乐正是下午茶最佳搭配,可
见她未来的堂嫂很懂得生活,而且堂哥说田丽姊烘烤蛋糕、饼干从不偷工减料,
好吃的不得了,此时桌上恰好有一块起司蛋糕,看得她好想咬一口。
  「今天烤了个小蛋糕,妳尝尝。」田丽端着托盘走出来,上头摆放着另一组
茶具与几块起司蛋糕。
  好幸福噢!鸿志一定会羡慕死她。
  谢雅铃接过蛋糕,笑着说:「谢谢,堂……龙恩说妳烤的西式糕点最好吃呢!
每次都说得我口水快流下来。」
  田丽客气地说:「哪里,是龙恩个挑。」
  「真的耶!好浓的起司味、好滑好绵的口感。」
  谢雅铃吃得津津有味,她可是一等一的甜食爱好者,对于优质的纯手工蛋糕
丝毫不吝啬赞美。
  「妳是来找龙恩的吧?他到日本出差去了,他没告诉妳吗?」田丽问道。
  啊!差点忘了来这儿的目的,谢雅铃收起活泼俏皮的模样,伪装柔弱。
  「其实……今天我是特地来找田丽姊的。」
  「我?」田丽有些讶异。除了不小心撞见的那一次,她想不起来自己和眼前
女子有任何交集。
  谢雅铃点点头。「龙恩常常跟我提起他身边所有的人事物。」
  「原来如此。妳今天来找我有什幺事吗?」田丽低下头拨弄小碟中的起司蛋
糕,心虚地不敢望进那对清澈单纯的眼睛。
  龙恩应该不会把他们两人的关系告诉他未来的妻子吧?
  「我……前一阵子,他向我求婚,说等公司展示告一段落后要带我回去拜访
他父母,我一听好紧张,不晓得谢伯父、谢伯母会不会喜欢我这个什幺都不懂的
媳妇?所以就瞒着龙恩偷偷来找妳,想先来了解谢伯父、谢伯母他们的喜好。」
谢雅铃把「剧本」里的重点一字不漏背出。
  求婚!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在期待些什幺呢?
  田丽笑得有些无力。「别把事情想得太恐怖,他们很和善、很讲理,若是知
道小恩要带他们未来的儿媳妇回家,一定会比妳更紧张,搞不好三天前就开始准
备,等待妳的到访。」
  她就说不要扮演坏女人的角色嘛,瞧田丽姊渐渐惨白的脸色,她实在不忍心
继续演下去。谢雅铃暗自埋怨堂哥。
  「我相信妳,妳和龙恩是青梅竹马,又住在隔壁,对于他们一定有相当的了
解,那……到时候可以请田丽姊陪我们南下吗?我生性比较胆小,需要有人在-
旁帮我打气。」
  不可以!请不要这样对我!田丽内心苦痛地高喊。
  「放心,有龙恩在妳身边,一切都会没事的。」
  「龙恩也是说得这幺轻松,丑媳妇可是我耶,就怕给两位老人家的印象不好,
会被他们嫌弃。」谢雅铃佯装困扰不已。
  女人是不是要像雅铃这样柔柔弱弱、楚楚动人,才会引发男人的保护欲?田
丽把悲伤收到心里的最底层,拿出邻家姊姊应有的态度,打算替龙恩的父母问点
情报。
  「告诉田丽姊,妳和小恩是怎幺认识的?」
  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谢雅铃不知如何回答,心内暗自叫苦。
  「在……他大四时透过社团互动认识,当时我们并没有交集,只是很单纯的
学长与学妹关系,直到去年初意外地在聚会上遇见,才有更进一步的交往。」迫
不得已,她只得把自己和薛鸿志的相恋过程搬出来应急。
  「混小子,竟然把妳藏起来那幺久,回来后我会好好教训他。」田丽一副老
大姊的口吻,为了雅铃,也为了自己抱不平。
  谢雅铃急忙阻止,刚才的脱稿演出还没向上报备呢。「田丽姊不要,今天是
瞒着龙恩来找妳的,若是让他知道我如此莽撞,我怕他会不高兴。」
  「别太宠他,他会吃定妳的。」如同她一样,田丽在心里加一句。
  「我就知道来找妳是对的,原本今天是想碰碰运气,赌田丽姊是否在家,没
想到运气真好。」谢雅铃感激地说。
  她还能说什幺呢?田丽拋开心中的伤感,大方地说:「来吧!我带妳去参观
龙恩的大狗窝,还有偷偷告诉妳,他的十大恶习与破解方法。」
  啥?十大恶习?看似完美的堂哥原来是如此的「出污泥而不染」。呵呵呵!
有了十道免死金牌,这一趟她的私人小荷包真是进帐不少。
  星期六的下午,原本是享受宁静下午茶的时刻,却让一个意外访客给打扰,
而她特殊的身分让田丽如履薄冰,时时注意自己的语气,就怕不小心露出马脚…

  「田丽姊?田丽姊!」谢雅铃轻唤,心里把堂哥骂上千百遍。
  为了刺激未来的堂嫂喝醋,居然写出这种烂剧本,还叫她这个心软的「肉脚」
担纲演出。
  「啊?」田丽回过神来,尴尬地说:「抱歉,我在想还有哪些该注意的地方。」
  「别这幺说,是我突然造访──」
  皮包内倏然传出音乐铃声,打断两人的交谈。谢雅铃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示,
心里高呼──万岁!任务完成。
  「喂,可以了……好。」挂断电话后,她向田丽说道:「田丽姊,我……哥
来接我了,今天很高兴和妳聊天,以后可以常常来找妳吗?」
  看见她闪着祈求光芒的大眼睛,田丽实在无法拒绝,「随时欢迎。」
  太棒了!又有好吃的甜点可以满足她的口腹之欲,下次一定也要让鸿志尝尝
甜点的迷人之处,免得老是听他说那是小女孩的专利。
  「要不要留下来吃晚餐?也请妳哥哥进来坐坐。」田丽提出邀请,她喜欢雅
铃的陪伴,感觉像妹妹一样贴心。
  站在玄关穿鞋的谢雅铃回头对她甜甜一笑,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他晚
上要带我去选购结婚用品,不过我会记得我们晚餐的约定。」
  田丽目送着她离去,哎,真是来匆匆,去也匆匆,很可爱的小女人,不过她
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才走进屋内,门铃再度响起,田丽以为是谢雅铃忘记东西回头来拿,没想到
一开门竟是今天第二个意外!
  「妈!谢妈妈!妳们怎幺来了?」
  听见她的话,陈子君有点不高兴。「不孝女,用这种口气问候妳久违的长辈
吗?不回高雄就算了,连我们拖着年迈的身躯来看妳,竟然……美贤,我看我们
在这里会「顾人怨」,明早就搭头班飞机回去吧。」
  田丽苦着脸有口难言,看着母亲拖着「年迈的身躯」碎碎念进屋去。
  「谢妈妈,妳们要上来也和我说一声,我可以去机场接妳们。」
  「瞎操心,搭飞机、通关手续对我们而言像挂号一样简单,再说我和妳妈沿
途拜访几位老朋友,大伙好些年不见,话自然而然就多起来了,时间很难定。」
林美贤说完就跟着走进去。
  噢!老天爷对她实在太好了,龙恩一出差,尚在庆幸可以享受一个人独处的
乐趣,不料「惊喜」接踵而来,使她应接不暇,最后还被当成不孝女候选人,如
果能夺门而出该多好!田丽暗自叹息,认命地关上铁门。
  「甜心!我好想妳。」谢龙恩第一句越洋问候,语调极为暧昧。
  很好!自投罗网,她就不客气了。
  「妈妈们今天来家里说要住几天,直到你回来,请问和阁下有没有关系?」
田丽隐忍着怒气问道。
  谢龙恩暗叫不妙。糟了!老妈怎能把他供出来?八成嫌他「动作」太慢,挟
怨报复,失策啊!失策!
  「回答啊!」田丽追讨答案。
  最近她快要被这家伙弄得神经失调,一个即将要结婚的人,非但不愿放开她,
还阻挠她交友、破坏她约会,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呼吸,他竟请来两个她拒绝不了
的人看紧她──真是受够了!
  「现在治安不好,妳一个小女人住在那幺大的屋子里,我放不下心嘛,正好
妈咪们要来台北参加妇女会,就请她们提前北上,这样而已。」谢龙恩宛转解释。
  「你当兵时,我还不是常常一个人住,就没听你话这幺多……回来一定要你
好看。」田丽怒气难消,撂下狠话。
  谢龙恩非但不以为意,还皮皮地接话,「为了表达歉意,本人愿意躺在床上
任甜心处置,最好三天三夜让我下不了床。」
  「谢龙恩!」田丽尖叫,再不挂电话,她可能会疯掉。
  「甜心,我好想妳……」
  谢龙恩充满思念、充满爱意的话语,对田丽而言却像针扎般刺得她好痛、好
痛,尤其在与雅铃见面后,她实在不想去伤害这个可爱的女孩。
  迅速地跑到楼下客厅,田丽把行动电话交给林美贤,「小恩找您。」
  说完,她便一溜烟回到自己房里。
  陈子君从厨房走出来,正好与女儿擦身而过。
  「阿丽!都一把年纪了,走起路来还是这幺莽撞!」
  林美料将手机贴近耳畔,冷冷的问道:「笨儿子,你又惹小丽生气了?难怪
我媳妇一点也不想嫁给你。」
  热情的火焰一下子熄灭,谢龙恩无奈地回答母亲:「我美丽的老妈,夫妻间
或多或少都有斗嘴、意见不同的时候,这是情趣之一,妳和老爸不是也常来这套,
吵着吵着就到房里去了。」
  「别耍嘴皮子,又为丫什幺事把小丽气成那样?」
  她生的儿子还真是不会讨女人欢心,十足十遗传到他老爸「木四方」的个性,
林美贤忍不住摇头。
  「妈,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甜心就拜托妳们帮我多关注,最近她的情绪比较
不稳定。」
  林美贤岂能让他把事情用两句话唬弄带过,「儿子,你很不上道噢!老妈养
了你快三十年,你肚子里有几条蛔虫在爬我会不知道吗?自首无罪,快点说吧。」
  「上个月我发现甜心和一位男性友人吃饭,当晚就和她起了不小的争执……」
谢龙恩娓娓道来。
  就这样?她才不信。「然后呢?」
  「隔天起我就每天开车接她上下班,直到起了第二次争执为止。好啦!我承
认掉进醋海里,我承认处理的方式很幼稚,但我真的很害怕这个时候失去甜心。」
等了一下,听不见母亲响应,谢龙恩唤道:「妈?」
  林美贤忍不住想要捉弄这个既霸道又痴情的儿子。
  「如果是我早就离你远远的,谁要一个小爸爸跟在身边绑手绑脚、管东管西
的?和小丽相处这幺久还不了解她的个性吗?你的行为已对她投了不信任票,难
怪她会反弹。」
  「甜心曾经向我提过要搬出去的想法。」他幽幽叹息。
  「没救了,你这下子真的把她给惹火了,想再抱小丽软绵绵的身子可能要等
到下辈子啰。」林美贤冷冷的说。
  「妈!我烦得都快撞墙了,妳就高抬贵手帮帮妳垂死的儿子吧!」
  哈!终于轮到她们出场了吧,两个年轻人对婚姻都三缄其口不愿多谈,蹉跎
这幺多年之后还是没结果,她和子君都快看不下去了。
  「我有什幺好处?」这个时候不谈条件就是傻子,林美贤开门见山地问。
  好处?老狐狸真懂得趁火打劫。
  谢龙恩咬牙切齿地说:「香软的小奶娃一个。」
  孩子,你要原谅爸爸,把你当成筹码送出去。
  「这可是你答应的,老妈我记性很好,你自己看着办。」
  「好啦!」谢龙恩可怜兮兮地说。
  林美贤这才安慰道:「你挂上电话后什幺都别想了,好好替公司在机械展上
闯出成绩来,一切回家再说,小丽这边安心地交给我们。」
  桥早就帮他铺好直通礼堂,结果她家的笨小子却把它给搞砸,真是气死人了,
林美贤挂上电话叹气。
  「你们母子聊得满愉快。」陈子君将熟姜茶端给她。
  林美贤瞄向楼梯方向,摇摇头说:「我家那个笨小子把咱们甜心给惹哭了呢。」
  「是吗?妳确定不是阿丽的错?」陈子君很清楚,她女儿的个性是标准吃软
不吃硬。
  林美贤把谢龙恩在电话上陈述的情况说了一遍。
  「唉!小恩也真是的,男女之间单纯吃饭有什幺好大惊小怪,他自己胡思乱
想喝完一大缸醋之后,再向小丽兴师问罪,子君,妳说小丽会怎幺样?」
  冷战!不用想也知道。陈子君摇摇头,「小恩哪受得了阿丽不理他。」
  「所以向我们求救啰。」
  陈子君站起来舒展筋骨,年纪大了,一到冷天骨头都僵化了。「我先占探探
口风,顺便了解一下让小恩醋劲大发的男人是什幺来历。」
  「子君,可不可以帮我问一下小丽,家里的针线盒放在哪?」林美贤忽然唤
住好友。
  针线盒?美贤要这玩意儿干嘛?陈子君靠近她低声问:「怎幺?发现什幺有
趣的东西?」
  「刚才我在浴室置物柜的角落发现保险套。」林美贤在她耳边低语。
  「保险套?」
  「对呀。」她肯定地点点头。
  陈子君生气地说:「我就怀疑这两年多来,为什幺一点消息也没有,原来…
…防护工作执行得这幺彻底。」
  「就是说嘛,让我们四个人望穿了秋水,就是等不到小奶娃降临,所以……」
林美贤眨眨眼,目光中有着算计。
  「针。」
  「子君,妳不反对吧?」林美贤小心翼翼地问。
  「妳是说软绵绵的小娃儿?当然不,我们两家好久没有听到小孩子的哭声,
挺让人怀念的。」陈子君有感而发。
  以前充满欢笑的游戏室随着他们长大改成书房使用,岁月不饶人,现在只剩
田骏留在高雄陪伴他们,让她总是觉得家中人丁单薄,冷冷清清的。
  「说来说去都该怪我们家那个笨小子,一桩婚事只差临门一脚还延宕这幺久,
牵累大伙在一旁替他七上八下的,真是欠扁。」林美贤有些汗颜。
  陈子君吃了秤砣铁了心,非把事情搞定不可,她可不想再等上两年。
  「我们分头进行,过年前一定要把这对佳偶丢进礼堂去。」
  「小丽,妈妈要进去了。」
  陈子君打开未上锁的房门,就见田丽坐在藤椅上无精打彩地翻阅杂志。
  「妈。」
  「甜心,自从妳搬来台北之后,咱们母女俩就不曾好好聊聊天。」陈子君拍
拍女儿的手背说道。
  当母亲温暖的手掌包裹她时,田丽心中的痛苦霎时涌上,她好想好想一吐为
快,抒发压抑已久的郁闷。
  「妳看起来很不快乐,告诉妈,是不是工作上不如意?或是情感情的问题?
还是和小恩闹脾气?」
  「没有啊!」田丽回避母亲锐利的目光。
  「妳谢妈妈好担心妳住在这儿不开心,叫我来和妳谈谈。」
  「妈,我很好,只是……我想应该让龙恩有私人的空间,毕竟他有自己的生
活。」她尽量使语调旷稳轻松。
  喔哦,看来事情比想象中复杂。陈子君毫不啰唆,立刻切入正题,「小恩有
女朋友?」
  「嗯。今天她来拜访我,就在妳们来到之前。」田丽实话实说,希望取得母
亲的认同。
  不会吧!怎幺多出个女朋友来?她是谁呀?陈子君一头雾水。
  「之前没听小恩说有交往中的异性朋友呀。」
  是啊,她也没听说。
  田丽轻描淡写地说:「也许他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吧,雅铃告诉我,龙恩在
机械展结束后会带她回高雄,让谢爸爸、谢妈妈看看他们未来的儿媳妇。」
  「雅铃!」陈子君很讶异。
  她不是小恩的堂妹吗?难道……他是特意弄出个女朋友让阿丽吃醋?唉,可
见她的女婿是多幺没有把握。
  田丽点点头。「过不久,他们就会步入礼堂,完成谢爸爸、谢妈妈的心愿。」
  「那妳呢?」
  「这栋房子本来就是龙恩的,他可能顾虑到我,所以才没有说出结婚的事。」
田丽淡淡一笑,「造就是我要搬离的原因。妈,妳可以了解吧?」
  「小丽,妈咪是指妳周围都没有令妳倾心的男性?」陈子君问。
  田丽想了一下,「好象没有。」去除龙恩就没有第二人选了。
  「但是小恩的说法可不是这样子噢。」
  「咦?」不然是怎样?
  「小恩告诉妳谢妈妈,最近你们因为-个男人起了不小争执。」
  小人!田丽咬牙切齿地在心中骂道。
  「他只是同一栋办公大楼的朋友,单纯吃过几次饭罢了。龙恩还说了些什幺?」
  哇,好久不见她女儿杀气腾腾的样子。陈子君连忙安抚她,「别误会,小恩
只是怕妳会吃亏。」
  「妈,妳都不知道龙恩他有多过分──」糟糕!怎幺一时冲动就脱口而出了,
田丽暗地叫苦。
  陈小君一副兴味十足的模样,「多过分?」
  「没什幺。他只有说这些而已?」新仇加旧恨,她决定要宰了那个卑鄙小人。
  「小丽,妈很好奇和妳一起吃饭的那个男人,依妳的个性这不太寻常。」陈
子君挤到女儿身边,一脸亟欲打探的神情。
  田丽惊恐地退到藤椅最角落,「妈!拜托妳,我和他真的只是很普通的朋友,
相邀吃饭是一种平常的社交活动,没有男女问的爱情成分,这样的回答您可满意?」
  「如果是这样,小恩干嘛把它想得好象妻子红杏出墙?」陈子君疑信参半。
  红杏出墙?!田丽忍不住求饶。「妈……」
  「好!我信就是了。只不过……小丽,爸妈原本以为妳搬来和小恩住,会培
养出属于男女之间的情感,我们也一直希望能促成你们的婚事,让妳的未来可以
寄托给我们信任的人,如今却……妈咪尊重妳的想法,但不管如何,先和龙恩好
好地谈一谈,好吗?」
  爸妈他们……田丽接收这突如其来的讯息,虽然万分讶异,却义不禁感到无
比宽慰,至少父母亲是认同龙恩的。
  「小丽,妈就不吵妳了,早点休息吧!」陈子君起身说道。
  田丽依旧坐在椅子上不曾移动,幽咽的声调几不可闻。「妈,这一段话不要
向龙恩提起好吗?」多说无益,尤其是单方面的意愿。
  「我自有分寸。」陈子君给女儿一个意味深长的回答。「对了!家里的针线
盒妳收到哪儿?」
  田丽从梳妆台抽屉取出针线盒给母亲。「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缝个扣子还难不倒妳老妈。」陈子君叮咛道:「妳明天还要上班,
早点休息吧。」
  「嗯。今晚气温低,妳和谢妈妈也早点睡,别看电视看得太晚。」
  「好女儿,妳准备的蚕丝被就算零度低温也冻不着我们,别担心了。」陈于
君轻拍女儿粉嫩面颊,随即离开。
  木门被轻轻地带上后,田丽把自己拋到床上,呈大字形盯住天花板发呆,她
实在累了。
  当浓浓的睡意袭来时,她希望有个温暖怀抱,能让无助的她倚靠。
              小绵羊的春天3
          是我任性、霸道、自私、小心眼
         请妳尽管气我、骂我、打我、不理我
          但千万千万不要把分离说出口……
                第七章
  「嗯……」
  酥酥痒痒的感觉,从脚踝慢慢滑至大腿内侧,所到之处不吝留下爱的印记,
田丽不禁发出娇吟。
  拉下酒红色丝质睡裤,谢龙恩爱抚她光滑的长腿,舔尝她白嫩的肌肤,而娇
躯的主人也给了令他满意的响应,被褥中动情气味开始酝酿,香郁引诱男性亲临
品尝。
  可恶!
  腹部强烈抽痛让谢龙恩频频抽气,硕长肿胀得使他难受,恨不得马上冲进甜
心窄紧花径。十多天禁欲对他来说是很残酷的一件事,纵使在日本期间可以透过
某些管道发泄欲望,但他还是没法和陌生女子肌肤相亲。
  唉,甜心一定在他身上施了魔咒,让他只对她馨香娇躯发狂,其它女性过于
亲密的「友好」都让他浑身个对劲,这笔帐该向谁算呢?
  谢龙恩拉开田丽修长双腿直捣根部,指腹按揉湿润花唇,牵引女性深深娇喘
及圆臀无意识地扭动。
  「嗯……啊──」
  好真实的感受!
  田丽扯紧床单,梦境中真实上演火辣辣的情欲片,男人在女人腿间肆无忌惮
地汲取只属于他的味道。「好痒……嗯……」有股热流从体内深处流出,太扯了,
单纯的春梦竟如此生动。
  谢龙恩技巧性地一碰,随即解开扣环,一件性感小内裤倏地变为原型,被他
推出棉被外,再也没有东西阻碍在他眼前。
  他细细品尝久违的味道,火热舌头深深浅浅地打探花径,使得蜜液源源不绝,
女性急喘娇吟与被褥内极为情色的舔舐声相互共鸣。
  「龙恩?你……你这个大色狼,放开我!」田丽双颊泛红,一手捂住谢龙恩
炙热的双眼,一手撑起身子往后缩。
  「甜心,妳醒了。」声音性感而低沉,谢龙恩爬向田丽,双眸如盯紧猎物般,
目不转睛。
  眼眶蓄满泪水,田丽无言控诉。
  龙恩怎能这样对她?妈妈们正在家里的某处,而他一大早就跳上她的床为所
欲为,他为什幺不能尊重她、多替她着想一点?她不是没有生命的充气娃娃,她
有感觉、她懂事情轻重、她还知道他即将要结婚……
  「那幺想我?」谢龙恩亲昵地抱着田丽,用棉被将两人团团包住,隔绝清晨
冰冷的空气。「别哭了。」
  「放开我!」她急于逃离禁锢,不断扭动身躯却忘了两人正赤裸的对峙。
  谢龙恩咬紧牙根锁住怀中娇躯,可爱小圆臀上下击撞抽痛无比的腹部,使他
濒临崩溃边缘。
  「停下来……嗯……甜心!别动……」
  脑海全是两位母亲的身影,田丽一时之间并未理会他的劝告。
  「你先放开我啦!」
  天啊!他要……即刻地!
  抖动下盘让颤动的坚挺顶住湿热穴口,谢龙恩火热的气息喷洒在田丽细白颈
窝。
  「啊!嗯……」进……去了?
  田丽睁大明眸,忘了挣扎地僵在他臂弯中,肿胀的悸动停在她甬道中,如此
火热、如此充实。
  「真调皮,不是警告妳别乱动吗?现在……是妳邀请我进去的哟!」沙哑低
沉的声音在田丽耳际响起,缓慢且勾人。
  怎幺办?
  「啊……别这样,妈妈们在家……呜……」田丽咬住唇办不让声音逸出。
  原来一开始忸怩不安就是为了这回事,看来他还是不要等到生日那天,直接
把戒指套进甜心手中,以免她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妳忘了妈妈们今天有妇女会聚餐。」
  ㄟ?对喔!
  「妈妈们走了?」
  谢龙恩把脸埋入她丰润的胸脯,吸取她的味道。
  「嗯,她们开车赴约,今天会在北投温泉旅馆住一夜,家里只剩下我们俩。」
  「那……你是什幺时候回来的?日本的机械展结束了?」田丽仰头问道。
  她还好意思问?展览一结束,他就迅速处理好手边签约事宜,风尘仆仆地赶
回台湾,只为了心中挂念的人儿,可是开门迎接他的却是正巧要出门的妈妈们,
甜心兀自在温暖的卧室里抱着棉被睡觉。
  「我坐第一班飞机回台北。」谢龙恩越想越不甘心。
  田丽倏地惊叫,右胸留下一排明显的齿痕,烙印在雪白肌肤上格外暧昧。「
你咬我!」
  「对!惩罚妳对我漠不关心。」
  推打健壮臂膀,田丽面颊微红地抗拒身下轻重不一的捣送。
  谢龙恩坏心眼地扣紧迭坐在他身上的圆臀,以他为轴心旋绕,他知道甜心对
这个动作极为敏感,更是喜欢得紧。
  啊!有一阵子没有享受如此快感,好酥、好麻……
  田丽忘情的吟叫:「龙恩……好棒,别停……啊──」
  扯开她最后一件束缚,谢龙恩让她平躺下来,抬起修长双腿架在自己肩上,
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让她有挣扎的余地。
  「甜心,我好想妳……感觉得到吗?」
  天啊!龙恩什幺时候变换位置?她竟然一点警觉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
自己门户大开,被他锁在身下为所欲为。噢!他的舌滑入口中逗弄着她的,他灼
烫的男性在她体内强力抽送,那是谁的声音?好浪……是她的吗?
  「啊──龙恩,太快了……我好熟……好胀……好烫……」
  肉体的撞击拍打声夹杂低吼与娇吟,在几坪大的空间里回荡。
  「甜心,跟着我。」
  「啊?」讨厌!为什幺要停下来?田丽蹙眉。
  翻转虚软娇躯,谢龙恩抬高田丽圆翘的臀部,布满薄汗的胸膛贴上平滑背脊,
火热气息在粉嫩颊边吹拂。
  「告诉我妳现在的感觉,告诉我妳也想我。」
  语落,他腰杆一挺,肿胀坚挺再一次贯穿窄狭的花径。
  「啊──」田丽揪紧枕头,不断地抽气,突如其来的占有与涨满的充实感令
她叫出声。
  架开她修长大腿,谢龙恩完全占领女性最娇弱的一处。
  「啊──好热……慢点……」
  他知道甜心要高潮了,狭窄花径不断收缩。
  「还有呢?」谢龙恩性感唇角一勾,减缓胯下速度。
  激情的泪水滴进枕头中,她轻泣地说:「好……想你……呜……」
  「别哭,我也是……好想好想,超乎妳想象。」
  早晨的低温在卧室中被热情给染烫了,粗喘娇吟相互唱和,床塾不胜负荷地
发出声响,让整个二楼春色无边。
  「丽!小懒虫快起床!妳睡太久了。」谢龙恩坐在床头轻唤。
  浑身酸痛……田丽吃力地睁开眼睛,就见大特写的俊颜笑吟吟停在上方。
  「几点丫?」她有气无力地问。
  扶起酸软娇躯,谢龙恩坐到田丽身后,指腹轻按痛处为她舒缓不适。
  「下午两点多。」
  「我又陷入冬眠了,越睡越长。」田丽闭上眼,享受他指下功夫。
  宁静的午后,属于情人们温馨的片刻。
  「嗯……我要去洗澡。」田丽伸伸僵硬四肢,慵懒地说。
  谢龙恩好整以暇地倚着床头,对她投下炸弹。「我帮妳洗过了。」
  什幺?!这个嚣张的色狼,总是趁她昏睡不醒时做一些令她难以想象的事!
田丽涨红了脸瞪着他,气呼呼地下床。
  天啊!她的腰、她的腿……田丽两脚发抖地迈向浴室。
  「需要我为妳服务吗?」
  愉悦的声调由背后传来,田丽撑着门框回头瞪视那个假好心的加害者。
  「我自己会走。」说完,她像个骄傲的女王,走出他的视线。
  「噢!甜心生气了,没关系,晚上再「哄哄」她。」谢龙恩自我陶醉地吹起
口哨走向厨房,为甜心准备迟来的午餐。
  浴室里──
  田丽把脸潜入洗脸台里冰冷的水中,试图用低温清醒迷失的心智。
  啊──抬起头,她丧气地坐在马桶盖上,湿漉漉的脸庞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仰头无声痛哭。
  好恨、好恨,为什幺离开龙恩是如此的困难和舍不得?为什幺「不」字总是
那幺难以说出口?为什幺龙恩可以轻松看待两人的关系,而她却不行?为什幺眼
前的幸福即将是别人的?为什幺她心中的为什幺怎幺也无法解答?为什幺──田
丽心中吶喊。
  不知道时间经过了多久,她只是愣愣地看着前方发呆,直到门板的重击声拉
回她飘远的思绪。
  「甜心?别睡了,快开门。」
  龙恩在叫她……田丽盯住震动不已的门板。
  「甜心!甜心……」
  浴室的门在他千呼万唤下终于打开了,田丽神情不悦,劈头就说:「我不能
便秘吗?」
  闻言,谢龙恩愣了愣,彷佛从没听过这两个字。
  他回过神来,跟在田丽身后担心地问:「要不要紧?吃完饭我带妳去看医生。」
  田丽举起双手捂住耳朵,身后不断传来的叨念就像老妈子一样,天哪!说便
秘他也当真?
  「看过啦。」
  谢龙恩让她坐在椅子上,一边替她端饭布菜,一边不死心地问:「医生怎幺
说?」
  啊──在心里吶喊完之后,田丽脑筋一转,突然起了坏心眼,对他招招手。
  谢龙恩乖乖地走到田丽面前蹲下与她平视。
  田丽倾斜着身躯在他的耳旁大叫:「便──秘!」
  「啊?」谢龙恩再度愣住,蹙紧眉头盯住她。
  噗!好可爱喔,好久没有捉弄他了,都快忘记这种好笑又好玩的感觉。
  「骗你的啦。」她扯开笑容拍拍呆滞的俊颜。
  涨红着脸,谢龙恩隐忍的问:「没有便秘?」
  田丽摇摇头,一副什幺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可恶!」
  大掌扣住细长颈项,豪夺嫣红唇办,谢龙恩给了她一记惩罚之吻,直到两人
胸腔内的空气几乎用尽为止。
  「为什幺要骗我?」
  田丽不停地喘息,委屈地控诉道:「是你先吓到我。」
  「妳待在里面待太久了,以为妳睡着才用力拍打门板,我是关心妳耶。」
  「女人爱漂亮是天性,照照镜子是理所当然的,哪会在乎时间长短。」
  厨房里,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为了谁先吓谁而争辩不休。
  「我要检查看看才放心。」谢龙恩作势拉开田丽的睡裤。
  检查!开啥玩笑?
  田丽左闪右躲地避开狼爪,最后不得已的求饶,「我饿了。」
  「好吧,晚上我再「仔细」看看。」谢龙恩亲吻粉颊,暧昧地说道。
  哼!没听到。
  「甜心?」
  不去理会谢龙恩亲昵的呼唤,田丽隐身在幽暗角落,空间里传来淡淡沐浴香
味与男人轻松的口哨声,和她沉重的情绪形成对比……
  今天,她戴了一张虚伪的面具,陪伴着雅铃逛遍百货精品店采购结婚用品。
雅铃沉浸在新嫁娘的喜悦中,丝毫察觉不出她心里的矛盾与挣扎,只是一家家、
一层层地寻觅,兴奋不已。
  上帝给她这辈子最大的考验与惩罚,带着新娘不是我的心情,走过苦涩的每
分每秒,田丽流下今天的第一滴泪。
  「原来妳在房里,为什幺不开灯?」
  当卧室灯乍亮,谢龙恩发现他的甜心窝在藤椅中……发呆?
  田丽起身低头不语,背对着他收拾手边零星杂物。
  贴近玲珑身躯,谢龙恩委屈地诉说:「甜心,呼唤妳好一阵子都不响应……」
  「请放开我好吗?」田丽冷冷的说。
  室内瞬间陷入怪异的沉默中。
  结实臂膀收回身侧,冷冽气息冻结活络细胞,令人打颤。
  「又怎幺了?最近的妳老是阴阳怪气,问也不说,妳知不知道这样我很难过?」
  别钻牛角尖让自己走入死胡同,记得找龙恩谈谈。
  徐世东善意的劝解在她心中响起。
  「想不想谈谈你密集筹画的事情?」
  糟了!甜心很生气,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妳……我隐瞒到现在是因为……怕……」妳的拒绝。谢龙恩紧张得结巴,
一句话分成好几段,他没想到开口求婚这幺困难。
  怕?她有那幺恐怖吗?
  「谢爸爸、谢妈妈都知道?」她的声音好轻,好淡,语调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龙恩吁一口气。也好,事情讲开了,不必躲躲藏藏地暗中筹画。「嗯!他
们笑逐颜开,高兴的不得了。」他温柔地伸出手想搂她。
  「别碰我!」田丽失控尖叫。
  这是什幺意思?为什幺甜心不让他抱?难道造就是她的答复?宛如由天堂跌
落地狱,谢龙恩痛苦的神情、破碎的声音,与方才幸福的模样形成强烈对比。
  「为什幺拒绝我?」
  田丽一步步往后退,谢龙恩愤怒的咆哮回荡在两人之间。
  「我很早之前就必须这幺做了。」
  一句话道出他的自作多情,嘲笑这场新娘向后跑的闹剧。
  「为了他?」谢龙恩说出自己想到的唯一理由──徐姓男子。
  田丽沉痛地点头,这幺做不只为了雅铃,更是为了她自己。
  「哈哈哈……」谢龙恩突然笑了起来。
  守候二十几年的女人,最后竟然选择离开他?不,他不甘心!甜心是他的,
任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好凄冷的笑声,田丽第一次听他这样笑,他那冷峻讥笑的神情令她不由自主
的感到恐惧。
  「别过来!我不想再和你──」
  她柔软的唇办被他封住,连带吞没未完字句,压向她的伟岸身躯紧绷无比,
邪恶长指强硬刺入花径内,羞辱般地捣抽。
  为了那个男人!
  脑海中满是田丽与陌生男子亲密相瘫的画面,谢龙恩嫉妒得快发狂。他不许!
甜心身上的每一处都是他的,他要烙下属于他的记号,他要他的种子在甜心体内
发芽成长。田丽挣开他,拚命吸气,方才胸腔里的空气几乎被他抽光。
  「龙恩……不要……啊──」
  不理会她捶打的双拳,谢龙恩用力揉捏、啃咬饱满雪乳,留下触目惊心的痕
迹。他撕裂田丽最后的遮蔽物,看见女性穴口溢满湿亮的蜜液,雌性浓郁香气勾
人品尝。
  「甜心的身体最诚实,妳的「不要」是告诉我不要停吧。」
  恶劣的狎弄伴随着淫秽的嘲讽,田丽躺在床上无声哭泣,任由他如野兽般的
行为不断加诸在她的肉体上。
  「甜心,妳好热情……」
  没有挣扎,没有欢爱中的呻吟,田丽只是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该死!可恶的妳!」谢龙恩将肿胀硕长刺进窄紧甬道内,粗鲁狂暴的抽送
发泄。
  她清丽的脸庞苍白而绝望,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颗颗沿着发际没入床单中,
身体被迫性的律动彷佛与她无关,受创的心灵早在他恶意伤害下封闭起来。
  销魂的高点来临时,谢龙恩将浓稠液体射入花径深处,待气息平稳后毫无留
恋地抽离她温润体内,白色精液随着男性退出而沾染整个穴口。
  「哼,就如妳所愿,到此为止。」
  谢龙恩起身整装,头也不回地丢下最后一句话。
  砰!
  甩门声回荡在夜里,格外响亮,也终于震回田丽的思绪。
  结束了?身体变轻了,耳根清净了,只留下浓郁的激情产物,而他──走了。
  移动僵硬身躯到床中央,吃力地盖上暖被把自己完全包藏,在黑暗空间中解
放禁锢的情绪,放声哭泣。
  当她沉浸在绝望苦痛时,却不知道墙的另一边,有个同样心碎的人跌坐在门
口仰头流泪,聆听着她的啜泣一起品尝失去至爱的痛楚。
  那一夜起,他们的亲爱关系书下休止符,成为两条不再交集的并行线。
                第八章
  今年最强大的冷气团南下,来势汹汹袭向台湾,冷冽寒风夹带细细雨丝,为
灰蒙蒙的天空添增浓浓湿气。
  在夜里,冷气团持续发威,所到之处都留下它冷飕飕的足迹,风打进气窗上
预留的小缝,潮湿空气弥漫室内,加重寂静的氛围。
  「哈啾!」好冷!
  小小乍毛毯阻隔不了低温渗透,睡卧沙发上的田丽倏然醒来,轻颤地拉拢披
在身上的毛毯紧密裹缠。她撑起身躯,转丫转快冻僵的脑袋瓜子,解读自己睡在
客厅的原因。
  精美的蛋糕纸盒孤零零地放置在桌上,一旁的两组干净杯盘没有动过的痕迹。
田丽迷离的意识因眼前物品一点一滴的回笼。
  客厅只剩小盏立灯照明,室内光源微弱,未关的电视中枪战片已进入尾声,
一切都和她入睡前没两样,小花园的停车处依然空荡荡的,显示着今天的寿星还
没回家。
  望向时钟呆愣一会儿,田丽喃喃自语:「这幺晚了……龙恩应该不会回家吧。」
  从那次拒绝他后,龙恩对她的态度趋于冷淡,近乎视而不见,不再赖着她说
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不再以取暖为由抱着她缩进被中温存缠绵。
  有几天没跟他打照面了?有几天没听他开口说过话?田丽在心里细数着。她
想,龙恩是在雅铃那儿吧,也早就料想他今晚不会回家,但她还是和去年一样烤
了他最喜欢吃的蛋糕,分享他的喜悦。
  滑坐在木质地板上,打开桌上的蛋糕纸盒,香浓、完美的黑森林单层蛋糕呈
现眼前,这一次没有惊叹,没有激情深吻,今晚伴着她的只是冰冷空气与满腮热
泪。
  田丽决定就让泪水一次溃决吧,她清楚了解,天亮后两人未来的路不再相知
相随,她爱的男人会变回她的弟弟,他们之间的一切也将随着情人关系的结束而
消失。
  「还记得我生日当晚,你认真地叫我闭上眼睛许三个愿望,许着许着……可
能自己生活得幸福美满,什幺也不缺吧,我半开玩笑说要留一个愿望给你。」
  田丽切一小块蛋糕放在盘子里,轻轻道出当天的记忆。
  「一开始你愣住的表情好可爱,用很特别很特别的眼神看着我不发一语,那
灼热的日光几乎让我坐不住,就在想逃开的那一刻,你闭上眼睛很诚心的许愿,
突然!你指向窗外的天空大声地说:「讨个老婆好过年!」那闾,我的心跳怦怦
怦地呈倍数跳动,以为……没想到之后就撞见你和雅铃亲密相依的景象。」
  田丽坐回到沙发上,无神的目光在客厅中漫游,最后停在系着深紫缎带的大
礼盒上。
  「今晚你有留一个愿望给我吗?还是给了雅铃?」
  去年此时,象征性吃掉蛋糕之后,两人披着同一条毛毯,兴高采烈地拆礼物,
除了她送给龙恩的之外,重头戏则是由高雄邮寄上来的大包裹,如同她的生口一
样,在田骏热心装封下,包得层层迭迭真够难拆,依他事后的说法是──「期待
是一种艺术欣赏。」真是……呿!想到这儿,田丽轻笑出声。
  嗯……去年两家的爸妈和田骏送些什幺呢?她闭上眼晴,脑海中记忆倒转。
  谢爸爸、谢妈妈一起送给龙恩二十五岁的礼物──他们现在所居住的独栋洋
房,所有权正式过户给他。一封轻轻薄薄的牛皮纸袋里装着父母对孩子的爱,两
张所有权状附带另一个信封,是谢爸爸写给龙恩的信,他看了之后久久不能自已,
没提及信纸上的内容,只是紧紧地拥抱她,感动落泪。
  多套阿曼尼男性时装占去纸箱大半空间,那些是爸妈到欧洲访友时特地买回
来作为龙恩的生日礼物,还有田骏……巴掌大的盒子包得神神秘秘,让他们两人
格外好奇。果然,真是龙恩死忠兼换帖的好兄弟,所送的礼物就是符合男人脾胃
──三年期美国原版阁楼杂志订阅证明单,以及四种样式特别的保险套。
  那晚,也是个大冷天,北风强劲打得窗户嘎嘎作响,但屋内有着浓浓温情与
激猛的热情围绕,好温暖、好温暖……
  今年呢?高雄寄上来的包裹三天前龙恩就已经搬到他房里,依然那幺大一件,
看他吃力的模样,那里头不晓得有什幺「好康」,不过,早上只剩展开后的纸箱
残骸放置大门边等着回收,她猜想龙恩可能不会再与她分享纸箱中的惊喜……
  轻叹一声,放弃了盲目等待,田丽收拾残局,拎起给谢龙恩的大礼盒离开清
冷无比的客厅。
  冷战的日子每分每秒都很难熬,尤其龙恩刻意避开与她照面的时间,让她有
强烈的失落感。在夜里,她会坐在床头看书等待夜归的他回来,直到对面的房门
关上后才会安心入睡。
  双脚不由自主地走进谢龙恩房里,田丽侧躺在柔软床上,冰凉床单留有他独
特的味道,而这一边是他惯睡的位置。手掌轻贴尚未凸起的小腹,泪水再度滑落
粉颊。
  「龙恩……我怀孕了,还不到六周,医生说他现在好小好小,暂时还感觉不
出他的存在。初为人母的喜悦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当我的怀疑成真时,恨不得
马上跑到你身边告诉你,和你一起迎接新生命的到来。」田丽哽咽轻诉。
  「但……考虑之后我决定不说了,尤其在你即将完成终身大事之前,孩子的
到来对你而言并不是喜事,反而会影响你的婚姻及两家二十几年来所维持的友好
关系,这些都不是我所乐意见到的。一度想找各种理由生下他,可是纸终究包不
住火,难堪的景象以后一定会发生,既不被祝福的未来就没有幸福可言,若在这
关头上必须作抉择的话,那幺就让小生命到此为止吧,由我自己来承受扼杀骨肉
的罪孽。」
  说着说着,她的泪水流得更凶。
  「即使希望渺茫,我还是好想好想有机会感受小家伙在肚子里蠕动的感觉、
出生那一那的哭声,还有抱抱他红通通的小身体、数数如嫩芽般的小于,猜想会
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
  田丽闭上疲倦的双眸休息片刻。
  「今天是你的生日,不管有没有留一个愿望给我,我都会将最深的祝福留给
你。日后你有美满家庭,我有自由快乐的人生,我们俩还会是好姊弟。」
  她累了,好想休息,不知道泪流尽了会不会带走所有不愉悦的事?真希望一
觉醒来能回到大学之前无忧无虑的生活,和龙恩维持单纯的姊弟情谊……田丽在
入梦前想着。
  该死!
  真想把他气老她才甘愿吗?今晚气温不到十度耶!身上只裹着羊毛毯倒头熟
睡,不感冒才怪!谢龙恩小心翼翼地用蚕丝被将田丽密密裹紧。
  「甜心,告诉我该怎幺做,我快支撑不下去了。」轻抚着眼前清丽脸庞,她
看起来是那幺苍白、无助,让他紧拧眉宇,泄气地问道。
  床尾的大纸盒引起他的注意,解开缎带,一件车工细腻的皮外套方正整齐地
躺在纸盒里,等待拥有者的称赞。他心里明白这是甜心送给他二十六岁的生日礼
物。
  噢!他好惭愧。
  谢龙恩坐在地板上低着头,一旁的纸盒嘲笑他错误的想法。
  是他!受不了甜心为了另一个人拒绝他的求爱,是他!不理会甜心受伤的神
情,频频拒绝她的示好,是他!掉进醋海里意气用事,苦了甜心更折磨自己。
  从木柜中拿出衣架将皮外套挂上,退了两步,欣赏甜心为他精心挑选的衣服,
皮质顺滑黑亮,剪裁样式简单却不失稳重,还足甜心最懂他想要的是什幺。
  才要伸手去触摸,指尖上两处痛源使谢龙恩倏然收回手,上头横向穿入两根
如发丝般的木屑,昨日不觉得怎样,今晚却红肿疼痛得想大叫。俊颜上两道剑眉
蹙紧,甩甩手走进田丽的卧室寻找缝纫用的细针。
  许久没派上用场的小东西,不知道甜心把它们收在哪里?找完收纳柜转向梳
妆台,上头摆放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瓶罐,令他不知从何下手。
  糟糕!
  黑色背包硬生生在他眼前倒栽葱,里头大小物品顺势全数掉出,抢救不及的
谢龙恩只能认命一一收拾。
  这是……谢龙恩如停格般静止不动,盯着手中那个印有某妇产科抬头的药袋,
心中快速闪过一个想法。他打开田丽惯用的银白色皮夹,抽出健保卡,背面六个
空格中只盖了一个章,看诊日期为三天前。
  谢龙恩嘴角勾起,不死心地继续探寻证据。宾果!甜心平时放置卫生棉的抽
屉里多了一盒拆封过的验孕剂。
  他心中狂喜不已,高兴得想大叫。计谋应验了-小虫虫力争上游立大功,他
百分之百可以确定自己要当爸爸了,他终于有正当理由将他的名字填入甜心的配
偶栏里,这迟来的礼物是如此的甜蜜与珍贵啊!
  木屑依旧植在皮肉中,这一次却不觉得痛,他的心在发觉喜讯那一刻起就飘
飘然,情绪不再低落,之前不愉快的事统统扫在一旁,希望之光再度燃起火苗。
  回到房内,谢龙恩将沉睡中的田丽拥入怀中,啊!有多久没感觉她的温暖,
人往往就在-念之间决定未来结果。
  原本今晚打算在鸿志的公寓窝一晚,因为他很害怕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回来
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可是不知怎幺着,躺在客房里一颗心七上八下无法平静,老
是惦记着家中的甜心,百般挣扎后还是吵醒鸿志道别离开,在清冷的台北市区绕
了一大圈才回家。
  但,他错了,错得离谱,冰箱中一个缺角的黑森林蛋糕放置在里头,感觉是
那幺的孤寂,流理台上两组餐具洗净整齐排放晾干。甜心一定是专为他而准备,
等他回来过生日,而他却因为自己执拗的脾气而错过。
  拿出求婚戒指套入田丽细长纤指上,宣告他的权利与义务,这一次谁都不能
将甜心由他身边夺走,谢龙恩霸道地想。
  大掌滑入田丽衣内贴近小腹,平滑依旧的部位住着两人爱的结晶。baby
有多大了?甜心有没有初期的不适症状?情绪状况如何?会不会嘴馋想吃特别的
东西?孕妇忌讳哪些事情?噢!对了,准妈妈、胎儿需要什幺营养补给品?明天
得去书局买相关的书籍回来研读,还有妈妈们可以请教……
  整个晚上,谢龙恩抱着田丽细数注意事项,生怕一觉起来会忘记,他还慎重
地拿出纸笔详详细细记录下来,殊不知自己同时间染上了准爸爸症候群。
  晨光洒落湿冷的市区,健硕身影面向落地窗,一夜无眠就是期待黎明到来。
  谢龙恩手持无线电话,声调低沉却难掩兴奋与喜悦,神采奕奕的眼眸焦距落
在庭院中,随一只过路的小野猫跳过半层高的围墙,直到没入另一个领域。
  「有妇产科收据、验孕棒,只差确定性的答案,甜心睡得很熟,我不忍心这
个时候把她叫醒。」
  通话一方,林美贤以过来人的身分与经验,仔细交代儿子。
  「别吵小丽,初期会比较嗜睡,要让她多多休息。还有,北部气温不比南部
来得暖和,千万小心别让她着凉,孕妇感冒是相当麻烦的一件事,知道吗?」
  「我知道。妈……不管甜心有没有怀孕,她都会是我的老婆。」谢龙恩保证
道。
  林美贤笑得好开心,「这才是妈妈想见到的结局。现在开始呢,要好好照顾
小丽,多让她一点,结婚礼俗的部分全交给爸妈来处理就行了。」
  「谢谢妈。」
  「我等不及要告诉你爸这个好消息,记得回电噢。」林美贤丝毫不浪费时间,
话一说完就断线了。
  谢龙恩盯着话筒,摇了摇头。真是的,连再见都不让他说完就……唉,有了
媳妇和未出世的孙子,他这个儿子以后可能都要靠边站。
  倚在门边,看着床上的人儿,谢龙恩脸上有着紧绷后放松的神情。几个月来
除了忙于机械展的相关工作外,还得盯住那个突然杀出来的陌生男子,田丽没理
由的冷淡使他乱了方寸,全身从头到脚泡在醋坛子里发酵,蒙蔽他应有的判断,
进而嘲讽她……强迫她……
  真是欠揍!他一定要好好补偿甜心。
  谢龙恩钻进被窝,二话不说将热呼呼、软绵绵的娇躯揽进怀里。
  他冰冷的身躯让田丽很不好受,睡梦中频频挣扎想离开寒气迫人的冰库。
  「冷……不要……」
  糟了!
  「甜心对不起,等一会儿就暖起来了。」谢龙恩在田丽的耳际安抚。
  他应该是要马上离开被窝的,但是床这幺大、蚕丝被这幺温暖,还有……躺
在上头的女人这幺诱人,种种的理由让他舍不得走。
  当冰冷的厚掌贴附在平滑的小腹上时,田丽打个哆嗦,迷迷糊糊地醒来。
  讨厌!龙恩老爱用冰冷冷的大掌和脚丫子蹭着她温热的肌肤……龙恩引田丽
全身僵硬地回头,一张俊逸的脸庞近在咫尺。
  「呃……你回来了……我马上起来。」
  好丢脸,昨晚竟然躺在龙恩的床上睡着,还让他当场逮到,田丽噙着泪急忙
起身。
  「不要,甜心别动……好痛!」谢龙恩蹙起浓眉,掐紧受伤红肿的手指。
  「我看看。」田丽轻柔握住布满粗茧的手掌,原先的尴尬被她拋到脑后。
  甜心依旧关心着他,看她担忧地检视他手上红肿部位,心里涨满幸福的情绪
让他说不出话来。
  「你的伤口需要马上处理,要不然会化脓的。」田丽心疼地说。
  她拉着谢龙恩来到她的卧室中,取出细针挑出如发丝般的木屑,再轻轻涂抹
药膏,如同往常的急救过程中,红嫩小嘴不停碎碎念,透露着她的关心。
  「好了。」贴上OK绷,田丽完成最后一道手续后,立即离开他的身旁。
  真要命,她的心卜通卜通跳,龙恩的男性气息围绕着她,熟悉的味道令她差
点伸手去抱住他──那个不再属于她的伟岸身躯。
  「甜心……」谢龙恩由后方抱紧软香身躯,下颚抵近田丽凌乱发顶,双掌贴
放严坦小腹上,让一家子紧密联系。
  「请放开好吗?」她搁下急救箱,深吸口气恳求道。
  「不要!我永远都不放开!上天把妳送到我身边,妳是我的──」
  「不再是了。」田丽打断谢龙恩激动的咆哮,轻描淡写地说出事实。「你就
快结婚了,将有属于自己的家庭,我们不应当再延续之前的关系。」
  这个死脑筋的女人到底在说些什幺?
  「结婚?新娘都要跑了还结什幺婚?」
  「怎幺会?雅铃一直很期待那天的到来……是不是她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田丽猛然同身,脸色更加苍白,布满泪水的双瞳有着深深愧疚。
  「雅铃?她结婚关我们什幺事?」
  谢龙恩声嘶力竭的吼叫非但没有吓着田丽,反而令她起了疑心。
  「雅铃不就是你的未婚妻?为什幺不关你的事?」她双眼一。
  啊!惨惨惨!他都忘了请堂妹佯装女友客串演出的事情,天啊!甜心看起来
好生气。
  「那……那个……雅铃是……我……的堂妹……」谢龙恩支支吾吾地回答,
额头不断冒出冷汗。
  「然后呢?」田丽的声音好冷,空气都快结成冰。
  「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不曾见甜心妳表态过,而且又渐渐对我冷淡,所以我才
拜托雅铃……在我出国的时候来……试探妳……」
  她的手指何时多出一枚光芒四射的钻戒?谁来解释这到底是什幺状况,她都
搞胡涂了!田丽的口光在谢龙恩与戒指间来回穿梭。
  谢龙恩移至床沿,拉着尚未理出头绪的女人一起坐下,将她锁在怀中。
  「我爱妳,即使目前得不到妳相等的响应,我还是会用我的自私与霸道把妳
禁锢在身边。甜心!我真的真的好爱妳,那个姓徐的叫他靠边去。」湿热的液体
顺着颈项滑落,在田丽领口上沾染出明显痕迹。
  「世东。」
  「啊?」
  田丽捧起谢龙恩的脸庞,短髭扎人,使她更真实感受指上的存在。
  「你口中那个姓徐的男人名字叫世东。」
  甜心唤那个「情敌」的语调好温柔,噢!老天对他太残忍了。
  「谁管他是东边还是西边!」他没风度的大吼。
  真没品。
  「他稳重、有品味、很绅士,是个迷人的男性。」田丽起了玩心,小小报复
一下。
  啊──他要那个叫东边西边的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自私、野蛮、很小人,是个霸道的男性,很抱歉妳只能选择我。」
  田丽指尖轻画深刻轮廓,从饱满额头到浓密剑眉到直挺鼻梁至紧闭唇办,每
一处都不放过。
  「真的好奇怪,那样优秀的男人应该是女人心日中的佳婿……」她一字一句
字正腔圆,生怕气头上的野蛮人听不清楚文明话。「偏偏我却爱上你这个小霸王。」
  「妳……爱我?我没听错?不行!我必须再确认一次。」谢龙恩眼中的暴戾
之气瞬间扫除,一双亮晶晶充满期待的黑眸紧盯着田丽。
  「好话不说第二次。」田丽站起身,不去理会可怜兮兮的俊脸。
  「甜心,为什幺妳从来都不说给我听?」没关系,换个方式总可以了吧。
  清丽脸庞漾起淡淡红晕,销魂情节在脑海中轮演着,田丽低头整理让谢龙恩
踢倒的衣物,轻描淡写地开口。
  「我每一次都有说。」
  「每一次?什幺时候的每一次?难道妳是趁我「每一次」熟睡时偷偷说的?
还是「每一次」抱着我在自己心里说的?要不然……」
  谢龙恩认真搜寻记忆角落,嘴里不断叨念可能的「每一次」。
  「闭嘴!」他太可恶了,非得逼她实话实说吗?田丽捂住耳朵喊道。
  「可是我还没有想出来。」
  忍无可忍!她拉开谢龙恩的耳朵大叫:「在每一次那个的时候!」
  声音在耳内嗡嗡作响,也在脑中快速组合起来,他呆若木鸡的问:「我们做
爱的时候?」
  「哼!」田丽转过头不理这个笨男人。
  「天啊!我以为……以为……我真是个天字第一号大傻瓜,甜心,我好高兴!」
谢龙恩币个人跳起来。
  天字辈的傻瓜──这有啥好高兴?田丽冷冷问道:「以为什幺?」
  俯视着甜心与她额头相抵,他深情款款地低语:「以为是在我的逼迫下,妳
才说出那三个字的。」
  解开心结,红唇漾出一抹了然的笑容,田丽伸手抱紧他的腰。
  真是两个爱情盲人,彼此相爱却绕了个大圈子才确认,还差点把……
  「龙恩,我们有宝宝了。」
  伟岸的身躯先是微微一僵,然后给她一个温柔的吻,充满疼惜与感激。
  「谢谢妳,甜心,在我二十六岁生口送给我两样这幺珍贵的礼物──妳的爱,
还有我们的宝宝。我爱妳。」
  「我也爱你。」田丽主动吻上火热的唇办,这-次他们贪婪品尝彼此的味道。
  「等一会儿我们打电话告诉爸爸妈妈们这个喜讯,还有我们的婚事。」
  清丽脸庞突然笼上愁云,不安地说:「龙恩,谢爸爸、谢妈妈他们会不会…
…」
  了解甜心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幺,谢龙恩先给她一记定心的热吻。
  「别担心,一切都出乎妳意料之外。」
  不懂!田丽蹙起眉心对他摇摇头。
  「还记得我们每次要回台北时,爸妈都会重复说些什幺?」他捏捏甜心小巧
的鼻子问。
  说什幺?他们说的可多着呢,不过──「别太宠我们家这个笨小子,要是这
个笨小子欺负妳,我们会登报把他作废掉,在台北若有什幺事发生一定得打电话
回家商量……诸如此类的关心话语,很平常啊。」
  谢龙恩一脸委屈,投身在甜心香软胸脯娓娓道来:「重点落在我身上,他们
会在前一晚「连袂」到我房里来耳提面命一番,不外乎是要好好照顾我们的媳妇、
别欺负我们的媳妇、笨小子别把我们的媳妇给气跑了,最后一定要强调下次要带
好消息回家。」
  「好消息?」
  大掌抚摸平坦的腹部,人也跟着滑落,把耳朵贴在上头。
  「就是宝宝呀!我爸妈早就认定妳是他们的媳妇而不是「未来的」媳妇。」
  「可是我比你大四岁耶。」田丽说出一般长辈会介意的理由。
  「那有什幺关系?干爸、干妈都不介意女婿比他们的女儿小。」
  「连我爸妈都……」
  「嗯。」
  「阿骏呢?」
  「嗯。」
  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田丽不满地拉起贴在她腹部的男人。
  「怎幺了?」
  「为什幺只有我不知道?」
  唉!谢龙恩叹了一口大气。
  「甜心,我也觉得很纳闷,为什幺只有妳不知道?」
  再叹!
  「爸妈税再不把妳迎娶进门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有时觉得我的存在只是延续
香火的上具。」
  「龙恩……」传统价值观使得她裹足不前。
  「相信我,年龄非问题,我们相爱才是最重要的。」谢龙恩将决心传达给信
心不足的小女人。
  是啊!她就是先把自己钉死在传统观念上,以致于约束了爱情之树的成长。
今天,龙恩打破心中那一层藩篱,用他的爱来灌溉,她相信这棵爱之树一定会长
得又高义壮。
  柔柔的声音在男性的坚硬颈肩上响起。
  「龙恩……我饿了……」
  「甜心,我也是。」谢龙恩移动圆翘臀部来到火热证据上。
  这个男人实在是……田丽心中娇斥着,不过颇为享受久违的宠爱。
  「宝宝也饿了。」
  宝宝炸弹炸得谢龙恩顿时清醒,进而炸出了准爸爸症候群。
  「对噢!宝宝饿了,要喂宝宝吃什幺?」
  他还好吧?紧张兮兮的。
  「你应该问怀孕的妈妈要吃什幺。」
  「那……甜心想吃些什幺,我马上去弄。」他脑袋点出数十种高营养成分的
食品,以作日后参考。
  田丽赖在谢龙恩健壮身躯上不让他瞎忙。
  「先泡杯热牛奶垫塾底吧。」
  「我马上去泡,单单牛奶的营养够吗?不行!必须买些妇幼丛书回来翻阅,
以后家事就由我一手包办。怀孕期间孕妇好象有些忌讳不能触犯……该死!我刚
才还让妳拿针……」
  这男人怎幺了?一张嘴碎碎念个不停,只不过怀孕罢了,再让他想下去肯定
把她当成重症病患。
  「龙恩!」
  他紧张地回神问道:「啊?甜心是不是哪不舒服?」
  天啊!谁来救她呀?
  「闭──嘴!」
                第九章
  夜深人静的夜晚,一张凌乱的大床上躺着欢爱后慵懒的情人。
  「好想宝宝们喔。」田丽躺在谢龙恩怀中说道。
  哪知这句话引来他强烈不满,喝起儿子们的醋。
  「不公平!这半年来一群人卡在中间阻隔我们,害我不能好好抱抱妳,我都
快成为台湾第一个深宫怨夫,好不容易度过非常时期,所以现在妳只能想我、抱
我、爱我。」
  田丽一点也不想响应谢龙恩稚气的语句,手指在厚实胸肌上随意画写着,突
地,想到一件怪事。
  「龙恩,几天前在整理浴室置物柜时,原先放在里头的那盒保险套不见了,
是你拿走的吗?」
  「以后用不着,丢了。」谢龙恩闭目养神,简单表达。
  用不着?
  「为什幺?」田丽好奇地摇摇他。
  谢龙恩原本嘻闹的神情转为认真,他明白这件事情终究要告诉甜心。
  「丽,我作了结扎手术。」
  田丽的脑袋空白了三秒钟。「爸、妈知道吗?」
  先给她一个安定之吻,谢龙恩宠爱地抚摸她担忧的小脸。
  「别想太多,他们很赞同我的作法。」
  「真的?」
  「真的,我现在讲一个故事给妳听,听完之后妳一定能了解爸妈和我的想法。」
他感性地说。
  田丽一脸抗拒的表情。「限制级?」
  限……他老婆实在是太会想象了,不过也难怪,谁教他睡前喜欢讲「有料」
的枕边小故事给她听,哎哟!夫妻情趣嘛。
  「普级啦!以后呢,我也会说给儿子们听。」
  田丽换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就绪。
  「故事呢……要从好久好久以前说起,应该是从爸爸倒下的那一刻起吧,妈
妈每天总是在加护病房与家里两头跑,当年保母不是全天候照顾,所以她不得不
两地奔波,久而久之自己也累出病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去,因为生病的丈
夫和稚龄的儿子都需要她,所以她将身上的苦痛全隐忍下来。夏天,医院发出病
危通知,那时候我还很小,小到不知大人们的苦,妈妈痛下决心把我寄放在基隆
奶奶家,她才能把注意力全都放在爸爸身上。」
  田丽纤细手指与谢龙恩紧密交握,双掌相贴传递着勇气与爱。
  「奶奶家……年代久远,早已不复记忆,印象中每天有很多老爷爷、老奶奶
在我身边围绕,我不懂他们,我渴望和有同样语言的小小朋友玩耍,但我都见不
到小孩的踪影,等了好久,直到瘦瘦的爸爸和瘦瘦的妈妈一起来接我离开那里为
止。」
  讲到这儿,他偷了个香吻充充电。
  「我们没有回到原来的家,爸爸说火车会带我们去一个又新又快乐又有小朋
友的地方,火车走走停停却都不是我们下车的地方,等着等着就睡着了。爸爸没
有食言,我醒来之后有两个好漂亮的娃娃走向我对我笑,还带我去他们的游戏天
地,让我分享他们所有的东西。」
  谢龙恩俏皮地对田丽眨眨眼。
  「一开始,我遗忘身为小孩子的本性,怕和他们接触、怕自己不好惹他们生
气、怕被他们嘲笑,所以处处小心翼翼。」
  田丽恍然大悟。
  「安静、腼腆……原来是当时的自闭在作祟,我和阿骏都被你柔弱的外表所
蒙骗,其实骨子里是个沉睡的小恶魔。」
  「不是小色狼吗?」谢龙恩嗳昧低语。
  田丽哪能任他调戏,当下伸手捂住他坏死人的嘴巴,再从腰际用力捏一把,
整得他哇哇叫。
  「最毒妇人心。」
  「快说。」田丽作势,手指已经放在相同地方等待命令下达。
  「隔壁的姊姊和弟弟感情好好,让我好羡慕,心生一股想当哥哥的欲望,当
下就跑到爸爸身边告诉他──那是我第一次开口向爸爸要求东西。爸爸把我抱坐
在他的膝上,慈爱地对我说很多话,大部分意思太深奥,小时候的我根本都听不
懂。印象中,爸爸说小龙恩是个很幸运的小孩,比别的小朋友多出一对关爱他的
父母和好聪明好漂亮的姊姊、爱笑好动的弟弟,他是那幺的幸福而且相当的快乐。
小龙恩虽然不懂这和他要的有什幺关系,但他接受了,因为爸爸说的是事实,之
后这六个人成为他生活的全部。渐渐地,小龙恩长大了,经过一番波折终于把爱
到心坎里的女人娶进门……」
  「一番波折?」田丽斜睨着缅怀过去的丈夫。
  谢龙恩装起小男人安抚爱妻,免得她翻出八百年前的旧帐一一细算。
  「是是是,我霸道、小人、用尽心机,把清丽单纯的邻家甜心拐上床,再用
男人的力量让她幸福无比。」
  什幺跟什幺,越说越离题,还有他的……田丽酡红着脸移开一小段距离。
  「龙恩-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谢龙恩翻身仰卧减除她的压力,指腹轻柔抚摸滑嫩粉颊,用很深情的目光望
着她。
  「当医生宣布肚子里有两个宝宝的时候,我既高兴又担心,妳的安慰让我度
过一段平稳的日子。」
  田丽咬了咬大掌的虎口,那一段时间对他这个大男人来说比她这个孕妇还要
难熬,整天把她当易碎品供在手心,真是苦了他。
  「小宝贝们在妳的肚子里一天天成长,我好满足好满足,像是拥有全世界。
可是,当妳的心脏遭受胎儿挤压常常喘不过气时,我就恨自己的自私让妳受这幺
大的苦。半夜总会慌张莫名地醒来,探探妳的气息、妳的心跳,好怕自己睡得太
熟没听到妳的呼唤,不安稳的思绪持续到孩子们平安出世。」
  谢龙恩抱紧温暖娇躯,彷佛他一松手田丽就会消失不见。
  「产房外我急得哭了,虽然妳强忍着痛为我们一家人打气,但还是抵不过医
生诊断胎位不正所带来的恐惧。」
  「龙恩……都过去了……别哭。」田丽红着眼眶为他拭去滑落的泪水。
  「失而复得的心情我不想再经历。」谢龙恩哽咽的说。「够了!我要的就这
幺多而已……这幺多而已。」
  「抱着我、感受我,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不曾离开过。」她好爱好爱他喔,
田丽抱紧他颤抖的身躯。
  是的,他们会永远相守相伴,直到老死。
  「我现在为人夫、为人父,终于可以体会老爸重生后的心情,他知足、惜福,
只要和妈妈一起到老、只要我长大成人,老爸要的只有这幺多而已。我没有弟妹,
但是爸妈为我找到第二个家,他们爱我的程度如同一家人般亲密。」
  谢龙恩深情地看着田丽,亲吻她光滑的额头。
  「甜心,我好幸运、好幸福能拥有你们,谢谢妳带给我两个可爱的小宝贝,
我爱妳。」
  「讨厌!人家的眼泪停不下来,都是你啦!」田丽噙着泪水娇斥。
  「是是是,都是我。」深深吸口气平稳情绪,谢龙恩宠爱着怀中的小女人,
他真的真的好满足。
  田丽满心感动。有龙恩在身旁守护着她,这是多少福气所累积而来的啊!当
初可笑的理由已被他以行动给推翻,就如他所言:「年龄非距离,爱妳最重要。」
  夜未央,两人却毫无睡意,紧拥在一块,享受情绪抒发后的宁静。
  「把宝宝们让爸爸妈妈们带,这样好吗?」
  「好!当然好,一边一个,两家也不必一天到晚争先恐后抢着抱孙子,再说
照顾孩子的权利早在生产前就让他们剥夺去了,现在抗议无效。」谢龙恩喜形于
色地说:「宝宝们可爱受欢迎,当父母的应该引以为傲,如今他们把老人家们迷
得团团转,也就不会有人三不五时来打扰我们恩爱,工作上也得以专注,一兼四
顾、面面俱到,妳老公我聪明吧!」
  田丽趴在床上亨受大掌轻柔抚摸,热舌来到腰际舔吻。
  「嗯……」
  低沉嗓音夹带着欲望的嘶哑,轻道:「甜心,想不想知道故事中的小龙恩,
十九岁时和邻家姊姊初尝禁果的美妙过程?」
  清丽的脸庞泛起红潮,她才不想听呢,即使过了好几年,火辣的情节还记忆
犹新,那一夜……等等!
  「为什幺是十九岁?」田丽倏然回身,手肘差点击中后方的男人。
  谢龙恩拍拍胸脯。呵!好加在这几年闪躲功夫练得不错,要不然可能会晕死
过去。
  「被甜心妳这幺一吓……忘了。」谢龙恩翻身仰躺,闭目养神,不去理会满
脸惊愕的娇妻。
  「谢龙恩!今晚你若不解释清楚,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田丽跨坐在谢龙
恩腰腹上,俯视着佯装熟睡的丈夫,遗忘自己赤裸的事实,任湿润花穴在硬实小
腹游移。
  「吻我。」谢龙恩张开眼,深不可测的黑瞳隐藏着蓄势待发的情欲。
  「ㄟ?」
  「吻我,我的记忆就会慢慢拼凑起来。」
  这只大色狼,得了便宜还卖乖,又开始使坏。
  田丽从衣柜中取出一条长丝巾,回到床上将男人的双手绑在床柱上。
  「甜心?」谢龙恩见状,满心期待佳人的下一步动作。
  田丽吻住谢龙恩欲言的唇办,香舌滑入口中与他交缠,深深浅浅的挑逗不让
他得到满足。
  「我想……有印象的那一夜也是这幺绑住你的,或许会让你记起更多更多的
事情。」
  香舌顺着肌理来到硬如小石的男性乳头,啃咬吮舔,就像谢龙恩对她做的一
样。
  「啊!丽……」小腹开始抽痛,胀大的硕长抗议地弹动,谢龙恩扯住丝巾粗
声低吼。
  田丽握住跳动的男性长茎问道:「想起来了吗?」
  「甜心……啊,吻我……」
  他那话儿快爆了!谢龙恩不断抬起窄臀顶撞,告知田丽他火热的需求。
  浓烈的气味迎面,清丽的脸庞染上了红晕,之前修理他的狠架势早就消失无
踪。
  不行!今晚不能让龙恩如愿。
  「为了公平起见,你是不是该透露一些了呢?」
  真是造孽,让人绑在床上接受女性「甜蜜」的复仇,喔!他要的不止这样…

  「甜心,求妳……」
  「嗯?」田丽利用她产后饱满的雪乳夹住硕长上下套弄。
  「丽……爱我……快……」无法纡解欲求,紧绷的躯干弓起央求着。
  「你的记忆还没恢复!」田丽将了他一军。
  「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