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高潮阱陷】(全)



  (一)
  每接到琳达的电话,小陶便忐忑不安起来,严格说来,忐忑不安的,是他裤裆的玩意。这回,琳达约他在东区一家汽车旅馆幽会。
  琳达和梦珍的差异性很大,套句夫子惯用的成语:“夫子曰:真他妈的是天壤云泥之别。”
  琳达长发飘逸,说话腔调软得像一下就让你陷入“席梦丝”床里,无法自拨;
  平日总喜用一袭长裙包裹住她诱人的身段,神圣不可侵犯似的,但骨子里那股骚劲呢?小陶可是一清二楚的;知道“圣女贞德”裙子里的秘密,令小陶十分自豪。
  至於他的女友梦珍就是一个典型的上班族了,梳理流行的齐肩短发,精明干练,精神奕奕,不过有时节在夜晚的表现,却让小陶颇感失望,也因此,琳达偶尔的电话召唤,便教小陶忐忑不安了。
  一离开公司,潮热的空气就教小陶感受到仲夏台北盆地“火热”的威力,恨不得赶紧钻进冷气计程车中,不过下班尖峰时间,计程车还真不好叫呢!他索性从公司所在地的复兴南路往东,一直走到通化街的夜市。
  在做爱之前,他习惯饱餐一顿;往往做完之後,尤其是和琳达,那样的激情,事後总让他感到格外饥饿,或许是空虚感所致,他完全搞不清楚。
  小陶点了好几样小吃,包括炒米粉、水煎包、烤香肠、炸鸡翅以及一碗综合鱼丸汤;吃个热汗淋漓,他不得不松了领带,连忙再叫了一碗冰。
  初次和琳达做那档子事是在两年前,之後,他对她说肚子好饿,琳达听後忽然爆笑起来。
  “秀色可餐。”她把玩着他的“命根子”道:“你再干我一次。”
  妈的,这贱货。他觉得吃冰也难消他的欲火。
  认识琳达是小陶退伍的那日,就在从马公飞返台北的飞机上,他坐靠窗位,琳达在他身旁。途中,琳达不知是有意或无意,为了欣赏风景,不时地朝他这边靠过来。
  好一片海洋,他喜欢海,也当完了水兵的生涯,回程就碰上了这个女人;女人是水做的,不是吗?这女人的肌肤白里透红,藏在白色衬衫里的那对奶房就像大海下的活火山,随时要爆发出来,轻柔的秀发则彷佛是千万只会动的手,一齐伸向他,要拥抱他、吞噬他;至於她戴着墨镜後的眼光,则不知是射向窗外还是在偷看他小陶了。
  “我喜欢迷失海洋中的感觉。”俏女郎开口说话了。
  是对我说吗?小陶有些纳闷,还有些楞头楞脑的这个傻小子不知所措起来,不过,这时他才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茉莉香。
  “我是说,孤单一个人,一条扁舟,在无际的大海中漂荡”她又接着说。
  “我曾是个水手,但没经历过这种事。”小陶望着窗外的机翼,呐呐地道。
  老天,这“酷妞”果然是冲着他。
  “曾经?”她问,目光果真朝向他了。
  “嗯!今天刚退伍。”他真想转头看她,但就是不敢。
  “那你一定知道许多有关大海的事了?”
  “不算少吧!”小陶思考了会,故作神秘地叹了口气道:“现在的人,愈来愈不想了解海了。”
  他身旁的姑娘,忽然摘下墨镜口吐芬对他说:“今晚,请你喝一杯,算是庆祝你退伍,怎样?”
  我钓到这马子了,他想,不费吹灰之力。海军,我爱你。
  出了松山机场已是傍晚时分,琳达牵引小陶到停车场,觅得她那架宝红色双门轿跑车;小陶才将水手袋丢入後座,随着引擎声的爆发,轿车已冲出停车场,不过一上敦化北路,就很泄气地遇上塞车。
  “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小陶故意又叹了口气道:“阿扁该向奶这部跑车道歉。”
  “下次有机会,我载你去个地方飚车。”琳达回道。
  一路上,小陶就藉着年来的水手生涯向琳达吹嘘,他发现她握方向盘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左手腕上的那只表他虽认不得,但可以肯定是名贵型的,如此看来,她到底是个什麽样的女人?名门贵族之後?富商的女儿?还是,还是某位黑道大哥的女人?小陶打了个寒颤。
  车子驶入新店後,天已完全暗黑,又驶向碧潭山区,最後转入花园新城,弯来绕去,终於在一家简陋的野店前停下。
  “吃惯了海产,改换山产如何?”琳达这一问显得多馀了,在这偏僻山区还能有别种选择?小陶一面苦笑一面望着她从後座取出一瓶洋酒,他觉得她的个性,有必要深入研究。
  山林野店的生意不错,果然菜肴都很可口,可见琳达还是个老饕。他们聊得很愉快,一瓶威士忌喝去大半瓶,琳达双颊艳红,一双大眼睛灵活转动,瞟呀瞟的,教小陶心疼死了,但他压根没想到,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竟然是市区内的一家宾馆。
  难道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酒精作祟?
  琳达一进房间,就紧紧抱着小陶狂吻,天长地久似的不知进行了多久,之後,双双倒在床铺上,她三两下就褪去躯体上所有的衣物,一面轻咬着小陶的耳朵一面呼唤他:“吻我!我要你吻我全身每一肌肤,从脚趾头开始。”
  这是“圣女贞德”下的第一道命令,小陶得令了。
  他俯下身先吸吮她的脚趾头,那一根根像钟乳石的玩意令他爱不释手,其间还夹杂少许澎湖的海沙:指甲盖小得像珍珠,竟还有些冰凉;至於握在掌心的整个脚掌,那样的柔软、那样的赤裸、那样的光洁,不由得教他的阳具更加坚挺起来。
  从脚掌向上延伸,到大腿根部时,他清清楚楚瞧见了她的阴户。第一次,小陶如此近距离看着女人的私处,心跳不禁加速。琳达的耻毛颇长,呈Y字型,隐隐护卫着那最神秘的地带似地。他轻轻拨弄它,终於探向阴道去,才一接触,就发觉一道淫水早已顺着股沟流在床铺上,湿成一片。
  小陶抚弄着两片阴唇,感觉上彷佛它们会吐纳一般,一呼一吸之间,便源源不绝的流出分泌物,把玩一阵後,他用中指直接插向核心,立即闻听到琳达的呼喊。
  “不要停,小陶哥哥,用嘴!用嘴!”琳达的呻吟快速起来,且愈来愈大声。
  小陶赶忙凑嘴上去堵住了她的阴户,这是“圣女贞德”所下的第二道命令,不过一股骚腥味可不太好受,他屏住气息伸出舌尖猛向里探索,就好像伸人了一个无底的水洞,一次次向里舔,骚水便源源淌出,和他的口水混在一块;而琳达的双腿也更加不安地抖动起来,时而夹住他的头颅、时而大大张开,甚至用双手拉着脚板高高仰起。
  小陶从未做过这种事,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小弟弟也硬挺得受不了了,尤其琳达还不时用脚去挑逗它。
  “我要吻你,我也要”琳达又在呼喊。
  小陶爬起身子抹抹嘴又凑上前,岂料琳达竟说:“不是,我要吻你那根棒子。”
  这种情节他在A片里早看过,不过这晚的配合度完全就像琳达有根魔术指挥棒似的,要他做什麽就毫不迟疑。小陶一个大翻转便把屁股朝向她,阳具很快便被琳达紧紧握住,跟着,她就塞入口中,死劲地吸吮着,一手还把玩着他的卵蛋。
  在琳达技巧的吸吮下,小陶舒服极了,情不自禁地又埋首她双股间,尽情舔着她的下阴,二人很有节奏地你拉我锯,一来一往。
  他的小弟弟初次这样被女人舔舐。舌尖在龟头上磨来磨去的感觉,就像是个顽童被驯服之後,接受大人奖励一般的爱抚头发,满心欢喜。
  口交一阵後,就在他觉得要被水淹没之时,琳达一把将他翻转回归正位道:“现在,好好地进来游一回。”
  小陶不费什麽工夫就滑进洞去,淫水多得像觅不到岸边,不过他可不愿像她喜欢孤独地在汪洋中漂荡,他要拚命地游。就这样,小陶疯狂般的摇动屁股,一下下往她的内里捅去,那积满水的小洞便发出一声声的呼唤。
  “不要停,小陶,再深一点、一点”琳达的声音含混不清,脸部的表情似欢喜又似痛苦。
  “啊啊”小陶快撑不住了,他浑身满是汗水,不断地淌在琳达身上。
  “不可以”琳达似乎察觉到他可能要“怠职”了,一把将他推倒,自己爬到他身上继续接替他的工作,且一面要求道:“摸我奶奶!摸我奶奶!”
  小陶握住那两粒也满是汗水的乳房,用拇指和食指夹住樱桃一般的奶头,不断搓弄。琳达为配合他,双手按在他肩头上,挺起酥胸,让他抚弄个够,下体则不停地摆动,每一动便更深人一点,恨不得插入子宫深处似的。
  小陶的酒意快醒了,感觉愈来愈舒服涨潮了海浪愈翻愈高他要灭顶了他霍然挺起腰杆,一口咬住她樱桃般的奶头,小弟弟肆无忌惮奋勇地再往她阴户挺进,这一瞬间,喷洒了。
  琳达高喊一声,紧紧抱住他的头,长长的秀发遮住了他俩,就这样静止不动了。不,她的阴户其实还没停止,仍一下下夹着他的阳具,吸吮他的精液。
  之後,小陶就感到饥饿起来,也生平第一吹听到琳达的“名言”:“再干我一次吧!”一个钟头後,他真的做了,这回是在浴室站着做的。因此,小陶更饿了。
  两年後的此刻,他在通化街饱餐後,兴冲冲地搭计程车赶往东区的汽车旅馆,没想到在门口道出房间号码後,门房竟告诉他:“那个女人已经走了,留了张便条给你。”他交给小陶一张摺叠的纸。
  小陶打开一看,上头写着:“有事先离去,下回再约。”末尾留了个唇印。
  他怅然离去,什麽都硬不起来了。
  这两年来,他一直也弄不清,是谁钓上了谁。
  (二)
  夫子约了小陶在双城街他的PUB里见面。
  客人不多,二桌而已,夫子的女友巧巧正和一桌熟朋友打情骂俏,夫子则在柜台内切水果盘。小陶往吧台的高脚凳上一坐,扔下公事包没头没脑地就问:“要不要通缉她?”
  “谁?”夫子诧异地抬起头来。
  “巧巧啊!”他压低声音问:“又发浪了是不是?”
  “去你妈的。”夫子邪邪地笑起来:“生张熟魏,全是为了生意。妈的!客人要知道她是我的人,谁还会来店里搅和?”
  “请人,不会?”
  “听你的,拿钱来啊!”
  “又是钱,我干!”小陶叨起一管菸续道:“老子够义气,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乾脆下海干牛郎算了。”
  “凭你?你那东西够不够长呀?”夫子调侃他。
  “长不长,叫巧巧来试试看嘛!”小陶不甘示弱。
  “我操!”夫子扬起水果刀:“这款朋友,不如阉了算。”
  “开玩笑的啦!其实我真担心巧巧哪天甩了你这穷夫子。”小陶回头望向巧巧那桌,巧巧也比了个问候手势。
  “人穷,他妈的那话儿可不短!”夫子得意地又邪邪笑起来来:“哪晚不把她摆平得服服帖帖?”
  “你有特异功能?”
  “绝不盖你,小陶,你信不信,某晚打烊之後,就在这张吧台上”夫子开始比划着:“巧巧哀嚎了整整三十分钟,妈的!就在你现在坐的地方,你闻闻看台面,说不定还有她骚水味呢!”
  “真的假的,听你乱盖。”小陶吃吃笑起来。
  “你闻呀!你闻呀!”
  “闻什麽闻?”巧巧走了过来,带来一阵玫瑰香。
  她的身材稍胖,又穿了件无肩带的白色紧身衣及白窄裙,一身的细肉随时要绷出来似的,不让客人眼睛看得“脱窗”才怪,连小陶都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闻奶的女人香啊!夫子嫂。”小陶转移了话题。说真格的,纵使她真和夫子在这上头干过,也不愿让小陶这死党知道。女人嘛!在人前总是要装作一下的,关了灯,随她高兴怎麽玩、在那里玩,关於这点,小陶可熟悉了。
  “少贫嘴。”巧巧低声道:“注意你的音量,别让客人知道我和夫子的关系,否则搞屁。”她说完,端着夫子切好的那盘水果,扭扭屁股走了。
  “听到没?”夫子端上一瓶黑啤酒道:“你的嘴该洗一洗了。”
  小陶仰脖灌了口酒说道:“老子帮你,你还他妈的过河拆挢。”
  “先搞定你自己好不好?”夫子反驳说:“脚踏两条船,哪天不淹死才见鬼。”
  “哪有可能?琳达那女人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梦珍不会发现的。”
  “唉!说真的。”夫子凑近他鼻前道:“这麽神秘的女人,你有没想过摸她的底?”
  “怎麽摸?每回联络,都是她先叩我,留她的叩机号码,然後我回覆,留我的电话号码,她才会跟我通话,也就是说,如果我要主动找她、叩她,门都没有,她从不会回的。”
  “老天,你是应召男?”
  “可以这麽说,只不过不收费。”
  “那你”夫子又神秘地邪邪笑起来:“有没有想过收费呢?”
  “怎麽好意思开口?”小陶局促起来:“只当她是炮友嘛!”
  “听我的。”夫子抓着他的啤酒也灌下一口:“夫子曰:“女人是祸水”,在她们“祸”我们之前,我们要先“祸”她们,免得吃亏。让我们先盘出她的底来。”
  (三)
  距离琳达上回爽约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小陶有点按捺不住了,但他不能叩她,这是他们最初的约定,琳达说,他若违反规定,很可能她会立刻从这个地球上消失掉。
  多酷!不过他妈的可苦了小陶的弟弟了,许多晚上,他只能对着几本写真集打手枪。
  聊胜於无呀!
  不过今天梦珍倒早早来了个电话,说她父母亲晚上不在家,她要亲自下厨,为他烹调一顿爱的晚餐。
  梦珍是小陶退伍後第三个工作的同事,她任会计职,颇受老板器重,也精明能干,想往上爬并非易事,而他却只是个小业务员,前途无“亮”,追她,想都别想,除非头壳坏去!谁知道却跌破公司一堆人的眼镜,小陶硬是弄上手。当然,这得付出代价,小陶非离开公司不可;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一路看到底?
  之後这一年,小陶换了数个工作,不是工作瞧不起他,就是他看公司不对盘,最後不得已,才在朋友的引荐下进了这家直销公司,先不管什麽天大的梦想会干到什麽红宝石级、金钻级主管,总是能遮风避雨吧!
  这样的成绩铁定不会令梦珍满意,小陶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已经有些若即若离了,谈婚嫁,更渺茫了。
  这晚,梦珍的表现却有点出乎意料之外。首先,在小陶进门时先给他献下个既深且长的吻,然後牵引他到餐桌旁。老天!竟是烛光晚餐呐!几道菜还烧得真是有模有样。这是一种暗示,小陶清楚,是有关性的。
  一面吃喝时,他一面逗她笑,有时甚至卖弄一些他打录音带上听来的廉价性笑话;但梦珍的表现就又更古怪了,一会吃吃地笑、一会又沉吟不语,似乎满怀心事一般。
  饭後,梦珍在流理台前默默地洗碗,套装後头的屁股显得特别翘,这回他觉得内里的火山要爆发了,酒後的性臊热就要往喉头冲了出来,怎样都压抑不住,只好解下领带,悄悄地走到梦珍身後,一把搂住她,吻上粉颈。
  “小陶,不要啦!”梦珍左躲右闪,连沾有洗碗精的手掌都伸来推他。
  “梦珍,我们多久没做爱了?”他就是不肯松手。
  “不是这个问题嘛!万一我爸妈他们回来”
  “回来正好。”他撩起梦珍的裙子,抚摸着诱惑他的臀部道:“我向他们要人,马上结婚。”
  “小陶,别闹了。”梦珍拉下裙子转过身来:“我爸妈不会答应的。”
  “为什麽?”他停止了动作。
  “他们已经为我介绍男朋友了。”梦珍低声说:“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对方是一个才留学回国的讲师。”
  “妈的!奶不要我对不对?奶早就想分手了对不对?找老家伙来垫背是不是?
  那今晚约我来为了什麽?煮一顿饭给我吃就清了旧帐,一笔勾销啦!黄梦珍,我告诉奶,少来这套,事情没那麽简单。“小陶急得口不择言。
  “小陶,你别激动好吗?”她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跟他说:“你冷静想想,我们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结果。你是一个男人要养家活口,但照你的现况看来,根本没着落。你说,你还要我等几年?等到变成欧巴桑吗?”
  “奶不相信我陶君正会发?”他感到莫大的悲哀。
  “至少这几年是不用想的了。”她斩钉截铁。
  “好!很好。”小陶掉转头去,但被梦珍拉住。
  “小陶,对不起!你可以骂我现实,我仍得为未来着想。今晚约你来我家。
  分手真的很难说出口,为了减轻我的不安,我愿意把身体给你,最後一次。
  “
  梦珍明明白白交代清楚後,开始脱衣裳,洁白的肌肤一一展露,最末仅剩下胸罩及内裤时,小陶制止了她。
  “算了,我一点兴致都没。”他沙哑地说。
  “不,这是我的歉意!你非得接受不可,难道你要我背负它过一生?”
  梦珍说完又继续卸下了最後的防线。她的乳房,像水蜜桃一般前端微微翘起,显得坚挺结实,光洁的小腹一丝痕迹都没,隐私处的毛发虽然不很浓密,却不杂乱,让人怀疑是刻意流理过甚或吹烫过的;站在流理台前的她,像是一尊不可亵渎的女神,虽不着寸缕,仍不可轻侮。
  “我放弃,我要走了。”小陶是真的龟缩了。
  梦珍二话不说,上前就解他的裤带,然後连内外裤一起扒了下来,可是,显露在外的小陶的小弟弟却是垂头丧气的。她还是二话不说,蹲下身抓任它就吸吮起来,很卖劲,令小陶都大吃一惊这从未遭逢过的功力。他没来得及怀疑她是否另有男人,阳具再度坚硬起来,不知是基於性本能,还是一股报复心态,小陶一把抱起她,架在流理台上,紧跟着张开她的双腿,觑准了她的阴洞便往里插。
  梦珍的身体原本是他熟悉的,但此刻他却觉得很陌生,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这是他们的最後一次做爱;她可以是神女、可以是女神、可以是女巫,甚或像琳达一般是个偶遇的陌生人,但就不是他的女友而已。
  梦珍被小陶逼得双手不得不撑住顶上的碗柜,导致发出叮咚响,就好像夫子在吧台上干巧巧那般,弄得顶上悬吊的玻璃杯叮咚响,真是难分高下呀!
  最末,小陶将她的双脚架在自己的肩上,腾出双手来将她的奶奶握了个满把,泄恨一般使劲搓揉,临曳精时,他大声叫唤:“去死吧!”
  (四)
  夫子日:“龙配龙、凤配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夫子又曰:武大郎玩夜猫子,什麽人玩什麽乌。“
  夫子说这两句话的用意是劝小陶别太在意分手之事,其实他和黄梦珍根本就不属於同一个世界,不过夫子用得词不达意,让人感觉小陶配不上梦珍,所幸小陶这时尚未喝醉,否则以他那样恶劣的心情,不砸他的店才怪。
  谁配不上谁,大家是瞎子吃汤圆。
  “花花世界,女人何其多?”夫子收掉吧台上的八个空酒瓶道:“小陶,你看我店里,每晚进进出出就有多少女人,只要肯下工夫,夜夜都能打到不同的,烦呐!”
  “夫子,再拿酒出来呀!怕老子不付钱啊!”小陶舌头已经大了。
  “操你妈!小陶,本店的酒全招待给你,我也无所谓,就怕你没这肚量。不要跑了个女人就如丧考妣,没出息。”夫子一下又端出半打啤酒,小陶马上开了一瓶牛饮。
  “梦珍那个贱货,我才不在乎。”他放下酒瓶说:“我只是不甘心。”
  “有何不甘?”夫子想到什麽又邪邪地笑起:“在流理台上,不是捞回来了?”
  “还是不甘。”
  “你要这样想,梦珍恰好是非安全期,不幸怀了你的孩子,又不忍拿掉,只好骗她的讲师男友,孩子是他的,两人不得已奉儿女之命结婚,孩子生下来後,假爸爸疼得要死,一直呵护长大成人,谁知道那小子是你的坏种,天生叛逆,不学好,变成小太保,当场把假爸爸给气挂了,他妈妈才把这秘密告诉他,他有所悔悟,发愤图强,终於金榜题名,一帆风顺当了大官,决定认祖归宗,千里寻父,历经一番波折後,父子总算团圆,他妈妈梦珍也很後悔当初的决定,跪着求你原谅,别再离开他母子俩剧终。”
  夫子一口气编了个故事,微笑着看小陶的反应,不料,小陶仅说了句“瞎掰”,就自饮酒了。
  “你他妈作废了是不是?枉费我一番苦心编这剧本,搞不好还可以得金马奖呢!”夫子有点生气火大了。
  “与与事实不不符嘛!”小陶有些言语不清了:“等到那时候,我恐怕早挂了,饮酒过量、酒精中毒、肝硬化挂了,我儿子,只只能,捧我的骨灰。”
  “夫子曰:”兄弟如手足,女人是衣物。“,小陶,先站起来,好不好?”
  小陶放下酒瓶,真的从椅上站了起来,脑袋差点碰到顶上的破璃杯。他尽量稳住自己的身体,定定的看着好友夫子,良久才迸出一句:“谢了。”
  跟前这个枯瘦的男子,鬼灵精怪,但和他一般时运不济,从他姊姊那边敲竹杠削了些钱开这间PUB,也是要死不活的,不过,他可真是个好哥们。
  好到什麽程度。
  小陶和夫子当兵时是同梯,在训练中心同在一个中队;小陶还记得有一次放探亲假,收假那晚,他在左营街上巧遇夫子,夫子说离收假还有一段时间,问他要不要跟他去开开眼界?小陶问去什麽地方,夫子很神秘地笑了笑(还是他特有的标志邪邪地),并未答覆他。
  夫子带他在後街的小巷弄间穿来绕去,终於到达一幢灰旧的二层楼房前,里面散发出晕晕的红光。
  走进大厅,有几对中年男女或坐或立着调笑,较醒目的则是墙上悬挂着的一排相片。一眼望过去,那些大头照的女人相貌都丑得可以了,相片下方什麽阿猫阿狗的花名也就更教人不易记住了。
  “这是什麽地方?”小陶问。
  “窑子馆呀!”夫子趁他尚未反应过来就推他向里走去。
  一条长长的通道两侧是一间间的小房间,门口帘布下有的站有女人、有的则闭了房门;当他俩经过时,女人就跟他们调笑,甚至出手在他们身上乱摸一通。
  夫子很大胆的和她们相互挑逗,还“偷袭”了其中两个,引得她们一阵淫笑。
  “很便宜的,如果你钱不够,我先借你。”夫子说。
  “干嘛?”
  “打炮啊!”夫子走到尽头时说:“这层楼的女人太逊,二楼一定有合你胃口的、而且比较幼齿,上去。”
  他拖着他上去二楼,还是同样的格局,走到一个穿廉价粉红色洋装女人的门口,夫子上前搂抱住她,然後向小陶介绍她,叫阿珠。
  “这是我同梯好朋友,我交给奶。”他用台语说。
  阿珠将小陶一把拖进门,端起一个小面盆走了出去,隔了一会,捧着装满水的面盆回来,关起了门道:“你朋友已经帮你买好票了,开始吧!”
  她扯下背後的拉炼,粉红洋装滑落至脚下,露出黑色的内衣裤。小陶想拒绝但开不了口,一切来得太突然。这是他的第一吹,在此之前,他从未这般和女人接触过。在求学阶段也曾交过二个女朋友,不过一切行为都“止乎礼”,顶多亲亲嘴而已,他曾企图更进一步,却遭到对方严厉的拒绝。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女人的躯体,有点胆怯、有点兴奋,又不知所措。
  阿珠很俐落的除去胸罩和内裤,此际回想起来,那萎缩下垂的乳房和稀落的阴毛,着实提不起什麽“性”趣,不过当时刚开阳荤的他可傻了眼,全身更加无法动弹,只有小弟弟在裤裆内不断偷偷地膨胀,撑得他很痛。
  “快脱呀!”阿珠走到床沿,开始动手替他脱衣裤,扯出他硕大的阳具时,便张口含住它。
  小陶想挣脱,但浑身乏力,感觉脸红心跳,不过一会,就在一阵酥麻下,泄精了。
  “寿仔”阿珠冲到脸盆前忙吐口水。
  (五)
  虽然,小陶的“初夜权”是在夫子的强迫下被妓女阿珠剥夺的,夫子仍无可置疑地是他小陶的至交好友。
  在他失恋的这个周末,夫子宁愿自己顾店,要女友巧巧陪他去迪斯可疯一个夜晚。这家迪斯可是巧巧那帮姊妹淘经常出没的地方,说不定会有艳遇,可移转小陶目标。
  震耳的音乐声下,小陶带着些许酒意,和夫子的马子巧巧挤在人堆中尽情扭摆;巧巧不时和这个那个打招呼道嗨,显见她是此地的常客。这个女人浪得紧,夫子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的下场也不见得会比我好到哪去,小陶心想。
  舞完颇长的一曲後,他们下来休息了,巧巧立刻混到某个人堆中,嘻嘻哈哈地;她笑得很大声,大概是想表现出她在这里很罩。小陶对这一起欢场出身的女人很感冒,她们昼伏夜出,没有社会地位,价值观扭曲,成天只想着如何削凯子,钓到一个算一个,床头金尽之後立刻说拜拜,毫不犹豫。某些不知趣的男人还想设计她们上床,天啊!甭呆了,她们比狐狸还精。
  小陶感到有些无聊丁,相回去找夫子喝两杯,就在此时,巧巧呼唤他,要他过去。
  “诸位死党,这是我老公的兄弟小陶。”巧巧扬声宣布:“他刚失恋,谁想收留他,就拿去吧!”
  众人一阵吱歪乱笑,小陶干在心底,有口难言。
  跟着,巧巧为他一一介绍。这七、八人中,只有一个男人,穿着高级西服,一派斯文打扮,她们称呼他“乔治陈”;他身旁的女人身材一级棒,穿一身黑,未施胭脂的面貌颇像某个清纯的女星,小陶说不上来。
  妈的,真是人间尤物。她叫曼玲,小陶牢牢记住了,至於其他女人,他就再无心观赏了。趁大夥儿下舞池狂舞之际,小陶悄悄问巧巧,曼玲是干什麽的。
  “我考!”巧巧白他一眼:“你以为跟老娘一起的女人都是上班的啊!妈的,人家是大家闺秀呢!”
  “唉、大嫂,吃炸药啦,我有说她是上班的吗?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你那点鬼脑筋还早得很呐!告诉你,曼玲你想都别想,她是乔治陈的女朋友,快论及婚嫁了,至於乔治陈,我考!你能比?他家的佣人比你公司的人还多。”
  “去你妈的,骗我?”
  “好啦,小陶。”巧巧拍拍他:“除了曼玲,其他人你都有希望,看准一点哦,别说我这嫂子不够意思。”
  小陶不再搭理她,迳自下到舞池,就绕在乔治陈和曼玲身边跳舞,不时地跟曼玲扮个鬼脸;对方一时兴起偶尔也转向跟他跳,这时他就尽情耍宝逗得曼玲更是开心,很显然地,乔治陈极不高兴,一曲尚未舞完,就拉着曼玲出场了。
  “你在搞什麽?小陶。”巧巧在他出场後怒斥道:“乔治陈你惹得起吗?”
  “惹不起就闪啊!”小陶说完推开门就走了。
  在大街上,他看见一位着长裙秀发披肩的女人,正准备跨上一辆宾士车,他高声呼喊:“琳达。”
  那女人回望他一服,迅速地钻进了车厢,扬长而去。
  (六)
  连喝了好几天的酒,小陶近午时分方才进入公司,秘书室的赵大姊握着个小钱包正要出去吃午餐的模样,看见小陶忙拉他到一旁悄声说;“小陶,你最近到底在搞什麽把戏?老板开会时特别提到你,业绩毫无起色,我怕你有危机。”
  小陶沉默了一会,拍拍赵大姊手背道:“谢了!我会再冲刺的。”
  这赵大姊是董事长的秘书,身材高挑,虽然保养得宜,不过年近四十了吧!
  细看的话,脸上已起寒霜略见皱纹了。小陶听同事说,她在数年前离了婚,老公带着情妇和一双儿女远赴美国定居,从此正式成为“深闺怨妇”o小陶来公司以後,赵大姊对他格外照顾;由於她职位不小,又接近“中央”,小陶也乐於接近她,没事帮她买个便当,过年过节送个小礼什麽的,也常到她办公室打屁,讨她欢喜。因此,两人走得近是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不过,倒没人敢随便闲言闲语,一方面是岁数相差十馀岁,另一方面,就是怕得罪了赵大姊,断了消息。
  “其实公司的业务也不难跑,积不积极而已。”赵大姊艳红的嘴唇凑到他脸旁问:“失恋了是不是?”
  “大姊”小陶忙接口以掩饰自已的惊讶,女人啊!真是愈老愈厉害,从未公开过的事,她是怎麽猜到的?
  “奶别瞎扯了,是家里出了点事”
  “好、好。”赵大姊制止住他:“我请你吃午餐,你告诉我怎麽回事,我再帮你研究对策。”
  “不用了,我”
  “不行,听大姊的。”
  对於下命令的女人,小陶的确有些害怕。
  他们选择了公司附近一家快餐店吃商业午餐,赵大姊一坐下来就开始喋喋不休,有关董事长的谈话啦!各单位之间的矛盾斗争啦!那些产品较有发展性啦!
  小陶该如何拓展业绩啦!小陶闷不吭声地吃着,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那个清秀佳人曼玲,不时地就钻入他脑海中,一忽儿就把他的心带走了,这一生一世,若拥有了这个女人,还真是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呢!其他的女人全站一边去,包括眼前的赵大姊。
  “小陶,你有没有听我讲话?”赵大姊凝视着他。
  “赵姊,奶一直帮助我,我心领了,明晚我请奶吃饭唱歌,怎样?”
  “算你这个弟弟还有点良心。] ”赵大姊笑得很开心。
  这晚,小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和曼玲结婚了,洞房设在半空中,那张大水床竟在云雾之间,轻轻一碰就摇晃起来。曼玲坐在床沿,先摘下头上戴的花冠,然後轻轻慢慢地拨下粉红色长袍的肩带,整件袍衫也就轻轻缓缓地滑下,至乳房部位时停顿了一下,彷佛美丽的东西是不轻易示人的,跟着才滑落腰际,恰恰露出一小撮耻毛。
  曼玲的乳房像不受地心吸引力般的朝前挺出,乳罩不大却近鲜红色,乳头则尖尖地突起,等待异性的手来爱抚一般。小陶跪在她身前,一面吻她双唇、一面在她乳房上划圆圈,感觉得到那乳头就像个小阳具完全坚硬起来;她因这挑逗长长伸出舌尖,在他的嘴里齿间上下游移,鼻孔且不断哼啊呻吟;小陶也不甘示弱,紧紧将她舌头吸住,隔会才松开,再吸住、松开,如此这般。曼玲亦展开反击,倒吸吮他的舌尖,一用力就彷佛要吞下它似的。
  这样一来一往约莫十分钟後才分开,小陶转而吻她的奶子,先是用舌尖绕着乳房舔舐,再吮咬她乳头。
  “我痛!哥哥不要要”曼玲呻吟着,自已用手把玩她另一只奶子。
  小陶功夫越下越深,张嘴吞下整个奶房,感觉似乎有乳汁流溢出来。
  “陶哥哥,换一边,换一边。”
  小陶得令,再换另一只奶子重做一遍,快将曼玲牵引到了爱抚的高峰。接着,他再滑至肚脐眼,用舌尖往里塞。这似乎也能引起她快感,呻吟不断,甚至撕扯他头发。
  终於,他剥下了她的红长袍,一头往她三角地带埋首下去。和琳达不同的是,曼玲的阴户有一股花香,而且淫水像溪流一般汩汩泄出,他才抵入,她整个上半身就弹跳起来,双手紧按他的头,恨不得他的舌尖能直达子宫。
  “我受不了,我要!我要”曼玲大叫。
  小陶抽出舌头,一把将曼玲推倒在床,然後双手握住她脚板,使劲向她两侧推,这样,她的阴户就大大张开,暴露在他眼前;小陶一挺腰,阳具便溜入洞,水床也跟着摇晃起来;他先是慢慢地抽送、慢慢地摇晃,二人就彷佛在云雾密布的清晨,於一座无人的湖泊中摇着扁舟。
  半向,他再加速抽动,摇晃得更加剧烈,曼玲叫声也更加淫荡,双手十指紧紧掐在小陶胸膛上。
  “啊啊”
  小陶惊醒过来,发觉自已仍是独床孤枕,不过小弟弟却涨得难受,乾脆自渎起来,不过三两下就清洁溜溜了。
  (七)
  翌日,他才到公司,秘书室就有人转告他,赵大姊陪董事长和公司几位高级干部到日本去了,与他的约会取消。
  小陶睡了一夜好觉,春梦也做过了,决定晚上再到夫子的PUB店去耍一耍,混两杯酒喝。这一去,小陶才发觉是中了头奖,曼玲居然在现场。
  原来,曼玲和巧巧是高中同学,上次她们几个同学相约一同去迪斯可,後来知道巧巧开了这间PUB,就又约定这晚来捧场。而且,曼玲身边的那只哈巴狗乔治陈并没跟来,这真是天大的好机会。
  赵大姊确是个好大姊,冥冥之中又帮了个忙,他想。
  小陶往吧台上一坐时,还没跟夫子交谈,巧巧倒先走了过来,指着夫子道:“是你通知小陶的吧?怎麽这麽巧。”
  “奶叫巧巧啊!”小陶胡乱屁一通,夫子则一脸茫然。
  “小陶,你给我记好,不准你泡曼玲。”这个女人又下了命令後离去,不过小陶这回是铁了心,纵使是军令如山,他也要当愚公,把那座山移开,好会会曼玲。
  “到底怎麽回事?”夫子端出啤酒问:“曼玲又是谁?”
  小陶指出她们那一桌当中的曼玲,然後将迪斯可那晚的事概述了一遍。
  “我跟她有缘。”小陶挤眉弄眼道:“昨天晚上,我才梦见跟她上床。老天!
  夫子你晓不晓得,我们在云里头搞耶!“
  “我操。”夫子笑起来:“你妈的是想女人想疯了,这种春梦也做得出。”
  “正点耶兄弟!我的好兄弟,你一定要帮我把她弄到手。”
  “附耳过来”夫子也对他下了命令,小陶立即凑上脸去,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妙呀!”小陶乐得五官全挤成一团:“夫子不愧是夫子。”
  “你绝不能泄漏半点风声,否则巧巧会宰了我。”夫子拿起一只酒瓶道:“开始行动。”
  他二人各挪了张椅子,加入了巧巧她们这女人堆中,小陶故意不坐在曼玲旁边,教巧巧松懈戒心,不过坐她对面岂不更方便眉目传情?又是一轮介绍过後,兄弟俩像唱双簧似的表演起来,一会夸这个谈吐不俗、水准够,一会又赞那个身材棒、长相不输女明星,把这几个女人捧得忘了我是谁;接着,两人又胡吹起他们在海军服役时的阅历,舰上闹鬼、水手失足落海、风浪中历险、码头灵异以及岸上寻欢(当然是别人干的)等等,口沫横飞,一搭一唱,听得她们又是尖叫又是笑闹。
  小陶发现坐在对面的曼玲,在他谈话时,均紧紧地盯着他,轮到夫子说故事时,却也不时偷偷瞧他一二眼,凭他这两年对女人的研究心得,他知道有望了。
  接下去,他们开始教她们划拳以助酒兴,什麽“乌龟乌龟翘”“狗屎鸡腿拳”
  这些好玩的拳路全出笼了,当然,主要的目标还是针对巧巧来的。他们想要把她灌个烂醉。不过这可不简单,想她巧巧是什麽出身,什麽风浪没见过。
  小陶在军中练就了一套好拳,一直嚷着找嫂子挑战,虽然输少蠃多,却也喝了不少,就起哄要他夫妻自相残杀,众人也附和着;夫子打蛇随棍上,也跟巧巧大战了二十几回合,就这样把巧巧弄倒了,趴在桌上吐了好大一滩。
  “我们该走了。”有人提议,马上就起身两个。
  “怎麽走?”夫子打了个酒嗝问:“这麽晚,外头多危险!让小陶一个个送奶们回去吧!”
  我干,小陶心里想:这夫子真是喝多了,当初不是设计好只送曼玲一个人的吗?这会糗大了。
  所幸,三个女人当中只有曼玲和另一个要求送回家的,而曼玲又住得远,在天母。小陶拿了夫子的车钥,快快乐乐出门去,平平安安送了那无关的女人回家。
  现在,漫漫路途上只剩下他和曼玲了,这般浪漫的车程,就算不是到天母而是天堂,他也举双手赞成。
  “奶知不知道,下船两年多了,我还是不习惯。”他又开始装成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来讨女人的心疼:“就像现在,我还会以为是在茫茫大海中独自掌舵。
  也许,这一生根本就是属於海的。“
  “今晚听你们谈的,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我也好向往哟!”曼玲说。
  哇塞!她的声音就像风铃一般,真是悦耳。
  “当你一接触海洋,你就无法自拨,你能感受到它的喜怒哀乐,你会深深爱上她。所以许多水手都终身不娶,因为他们的妻子,就是大海。”
  “那你呢?你没有女朋友吗?”
  收到了,她收到了。这是切入主题,小陶心里明白,不过他不能立即接口,也不能否认;否则巧巧迟早会拆他的台,那个女人绝不可信任。
  “有。”他斩钉截铁地答:“不过刚分手,我们水手,因为有了大海这样的女友,所以很挑剔的,要求标准高,除非像奶这般的女孩,否则”
  “你太夸奖了,嘻、嘻”
  曼玲这一笑,小陶又觉得更进了一步,这一晚的工夫真的没白费,光酒就拚个你死我活。
  “那奶呢?乔治陈是奶男友?”他穷追猛打。
  “也可以说是,嗯”她想了想说:“也可以说不是,朋友本来就可以多交的嘛!”
  这简直就是在暗示我嘛!小陶心想。他已经很肯定曼玲是喜欢他的了,只要攻势猛烈,她必然属於他。
  “那你在陆地上工作习惯吗?”曼玲又问。
  “我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他又斩钉截铁地说:“虽然我不喜欢陆地,但是我热爱工作。像我现在在直销公司,我敢打保单,三年内,我会成为台面上的人物,教大家刮目相看。”小陶说谎还真不用打底稿,只不过抓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曼玲叹了口气:“改天我带我弟弟来,你帮我开导开导。”
  小陶虽处在轿车内,但仍一本正经的,不敢稍有不慎泄了底。他很正经八百地面对这个女人,比前一任女友梦珍还要认真,或许为了曼玲,他真会努力成为直销界台面上的人物,然後呢?然後他要带着她乘船去环游世界,让她真正体会到水手的生涯。小陶知道,他是真心爱上了这个女人,一生没有如此强烈感受的爱过。
  “先谈谈奶弟弟吧!”小陶彷佛已经成就了大事业,要渡化一个顽劣子弟了。
  曼玲就说起她这个不肖的弟弟,是如何如何地令父母伤心,因为是家中独子,便予取予求,高中毕业後非但没考上大学,还在补习班鬼混,结交一些损友,更过分的是把别人家的女儿肚子搞大了,害她家付了不少遮羞费。
  肯把这种家丑告诉他,恐怕是乔治陈都无缘得知的吧!乔治陈,我去你妈的。
  这样的弟弟有一种方法可以对付,拿枪毙了他,此外别无他法,不过小陶没这样回答,他说:“我一定能拯救他。”这又是斩钉截铁的,天知道!他胡说八道。
  “跟你谈天真愉快。”曼玲伸出手指道:“前边左转,就放我下车。”
  天堂,不,天母到了,他妈的时间为何不静止呢?小陶恨死了老天。
  “你能不能留个电话给我?”曼玲问。
  “当然。”他答。何止电话?奶要什麽我都可以给奶,就算是天上的月亮。
  他把他家里的、公司的电话、叩机全留给了她,也要了她的电话。这麽顺利的发展,是他始料未及的。
  (八)
  “你没干她?”夫子有点不敢置信地问:“枉费我一番苦心。”
  “!”小陶抖抖钓竿,拉起一尾泰国虾道:“她是用来当老婆的,就像钓虾,要慢慢来,等她上钓。”
  我们这两位有为的青年,在别人为生活为理想而奔波的这个下午,却泡在钓虾场里,优闲自得,谈论把马子的心得。
  “你知道吗?巧巧那鬼脑筋,第二天一清醒就怀疑我们设计她,老子打死不承认。”夫子伸了个懒腰。
  “这女人老是碍我事,曼玲又不是她妹妹。”
  “是又如何?咱们刚好当连襟。”
  “曼玲居然以为我是青年王永庆,希望无穷,还要我开导她弟弟。”小陶自已都摇了摇头:“好不好笑?”
  “我操,你嘴皮子的功劳呀!搞不好,你比她弟弟还要废。”
  “搞不好,我为了她,真的变成王永庆了呢?”
  “别想那麽远。”夫子掏出根菸:“就快山穷水尽了,赶紧找钱来。”
  “你以为我真钓虾呀!我是在动脑筋。”小陶转得还真快:“钓曼玲得花不少呢!”
  “眼前比较有望的,就是琳达那个富婆,从她身上或许可以捞到什麽。”
  “可是她不联络,我有什麽办法?”
  “犯一吹规,如何?”夫子又邪邪地对他笑起来。
  “你是说”小陶蹙眉道:“我主动叩她?”
  “我们不能老是处在挨打的地位,对不对?这一次主动攻击。”夫子兴奋地跳起来道:“这一回你先叩她,留你的叩机,再留电话号码,看她回不回?”
  “不回呢?”
  “了不起损失一个炮友。”
  “回了呢?”
  “约她出来啊!选定一家汽车旅馆,你打炮,妈的!老子在外头等,等她走後,我跟踪她,探她的底。”
  “什麽时候?”
  “选一个黄道吉日。”
  (九)
  曼玲主动电邀小陶,在一家西餐厅,小陶兴奋得要死,谁知道,她真把她老弟带出来了。
  多了这麽个电灯泡,小陶已经够火大的了,再看看这电灯泡的模样,就更令他生气;他的个头跟夫子差不多,扎了个马尾,左耳边挂了个银耳环,一副新新人类的打扮。他自从他姊姊为他介绍小陶之後,就没再正眼瞧过小陶,这起货色还想在外头混兄弟?打死小陶也不敢相信,为兄弟跑跑腿、买包槟榔、香菸什麽的,他倒挺够格。
  虽然如此,小陶为了讨好他姊姊,还是得一面吃牛排一面对他说教,不过这痞子只顾着吃牛排,连头也不抬,显然对小陶这姊夫,不,言之过早,这老哥大不甩。
  小陶是真的火大了,趁他老姊曼玲如厕之时,横眉冷眼对那小子说:“你以为你是什麽玩意?耍性格啊!妈的,老子在外头混的时候,你鸡巴毛还没长齐呢?
  好说夕说你不听,要不是看你老姊的面子,早赏你一巴掌了。你给我听好,乖乖的上学读书,还敢在外面混的话,信不信?我会找人海扁你一顿,我操你老姊的。“
  没相到这番话说完後,那小养的居然抬起头了,讷讷地回道:“陶大哥我,我不知道你的威力,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我,我一定会听大哥的。”
  曼玲回来之後,发现弟弟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简直不敢相信,对小陶就更加敬佩了。饭後,小陶要她老弟先去电影院帮他们排队买两张票,他欣然接受,小陶要掏腰包,他还直说“不用”就先闪人了。
  “简直是变戏法嘛!曼玲可乐坏了:”告诉我,你是怎麽做的。“
  “很简单。”小陶若无其事回道:“我跟他说,再不学好,我这做姊夫的会打他屁股。”
  “死相,你胡说八道。”曼玲娇吟。
  “奶知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有点贱,又不太贱。”
  “不管怎样,我都要代我爸妈好好谢谢你。”
  “怎麽谢?”他故意问。
  “看电影啊!”
  小陶这回是有点失望,又不太失望。
  他选择的片子是阿诺史瓦辛格主演的魔鬼系列影片,动作激烈火爆,曼玲显然是个易受惊的女人,时常往他怀里躲。小陶逮着一个机会,一把搂住了她,曼玲并未拒绝,因此,他陶醉在电影院里,没再对剧情花过脑筋,也没有想到过那个一脚把他踢开的女人梦珍。
  现在的小陶,又拥有了春天。在他怀中的曼玲,散发了一阵阵的乳香,教他想起了那个春梦,那尖尖硬硬翘翘的乳头。
  (十)
  他运用夫子的办法在公司叩了琳达,她居然回电了。
  “你犯规了。”琳达的声音有点冷漠。
  “我是迫不得已。”撒谎专家出招了:“我实在想奶想得厉害,何况上次奶又爽约。”
  “好,算你有理。”她声调转柔了:“这一次赔给你了,时间、地点由你选。”
  他思考了一会说:“今晚,就在上次奶失约的那家汽车旅馆。”
  挂断电话後,他急叩夫子那厮,回电的声音一听就知道尚在高眠。
  “成了,成了。”小陶兴奋地道:“琳达今晚和我会面。”
  “时间、地点呢?”夫子追问,小陶告诉了他。
  “小陶,你办事的时间通常要多久?”他指的是床第之事。
  “三十分钟吧!”这回,他不能撒谎。
  “好,我心里有数了,你尽量去爽吧!其它的事交给我办。”
  下班之後,小陶还是跟上次一样,先走到通化街夜市把肚子填饱,然後坐计程车抵达那间汽车旅馆,一下车就有人用车灯闪他,细细一看,果然是夫子已伫守在门口了。
  问明了房间号码,小陶走了进去,果然看见琳达的宝红色轿跑车,他推开房门,没有人,她的手提包搁在床头,浴室内倒有洗澡水声。小陶心慌慌,却不是为性事。他迅速打开手提包,颤抖的手往内胡乱摸索一通,终於摸到一枚戒指,掏出来一看,白金了一颗钻石,闪亮亮的,很快的就进了他的口袋。
  阖上手提包,他脱光了衣裳,打开浴室门,一股雾气蒸腾而出。他又摸索着进入浴室,碰触到她光滑的肌肤。
  “不要用手。”她又发出命令。
  他把头探过去,莲蓬头淋下的热水浇他一脑袋,不费什麽功夫他就碰触到乳房,吸吮着,同时吸进热水。她一下就变得激昂起来,将他的脑袋紧紧按下去,同时抬起自己的左腿,顶在墙壁上,把张开的阴户迎向他的面前。
  他的嘴就像一个吸盘,一下就堵住了她的小洞,感觉不出吞下喉的是淫水还是洗澡水;他的舌尖一进一出,动作很快速,搞得她大声呻吟起来。他的双手彷佛两条蛇,从她身体向上爬行,碰到乳房部位时却摸到她的双手,原来她正爱抚自己的乳房。他移开她双手取而代之,使劲掐捏,她舒服地整个身体随着他舔舐的动作晃动。
  这样的难度动作毕竟难以持久,她放下腿,双手撑着墙壁,背对着他,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他贴上她的背,从她翘起的屁股底下寻找阴洞,龟头进入时有些困难,他伸手协助,终於插了进去,抽送时,大腿根部一下下碰触她的屁股尖,那种感觉真是舒服极了。
  “爽不爽?奶爽了没?”小陶哼哈着问她。
  “嗯嗯”
  他又伸出双手,一手握她的奶子,另一手则拉住她的头发,这种感受就像是骑在一匹白马上,奔驰於大草原。
  突然,她缩回屁洞,躺了下去,双腿高高抬起。他俯身下去,跪在她腿间,又插了进去,一面前进一面啃咬放在面前她的脚趾。
  “哎哟我,我快不行了。”她大声唤道,他则更加快速度。
  即将进入高潮时,她抬起屁股,把双腿用劲扳向自己身体,使尿洞扬起。在这样的姿势下,他的阳具更深入了,插了数十下後,他大叫一声,几乎和她同时达到高潮。
  小陶因拿了她的钻戒,不宜久留,洗完澡後找了个藉口就闪人了,出了门,他急忙钻进夫子车内。
  “快闪,快闪。”他叫嚷着。
  “你干嘛?事情还没了呢!”夫子问。
  “你看。”他取出那钻戒:“我干走她这个,一定值不少钱。”
  “我操,你真成不了大气候。”夫子啐道:“十几二十万又怎样?她有多少这玩意你知不知道?”
  “那,那怎麽办?”
  “不管这个了,反正等她出来,先跟踪再说。”
  约莫过了半个钟头,琳达的车子驶了出来,夫子赶紧跟上去,好在她开得不快,在车阵中还算好跟。最後她开到安和路的某栋大楼前,进了地下室。
  “你守车子,我下去看。”夫子跳下车,走到大楼前,望着电梯的灯号,一会,从地下楼层升起的电梯向上爬行了,直到九楼才停住。
  (十一)
  “总共十五万。”夫子说:“你八我七,後天他交钱,我再给你。”
  我们这两位有为的青年又在钓虾了,不过这回的收获可不小。
  “我就知道一定是真货,凯子娘用的东西一定假不了。”小陶乐得忘了形:“我去拿几瓶啤酒来。”
  “等一下。”夫子制止他:“谈完正事再喝好不好?”
  “还有啥事?”
  “你就是这样,奉行水手的三W战争、女人、酒,如果从长计议,慢慢搞,削她的绝不止这个数目,十倍、二十倍都不止了。”
  “好兄弟,我都听你的,你怎麽说我怎麽做。”
  “我们先来模拟一下她的身分:第一,有钱人的女儿。第二,有钱人的老婆。
  第三,有钱人的情妇。当然,以上三点的这个有钱人,也很可能是黑道大哥
  大;
  若是这样,我们趁早罢手,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第四,她自己经商致富的,而且是单身,如果是这样,对我们就太有利了。第五,她可能是个女老千,外表的行头全是为了骗凯子用的,若是这样,咱们也算是同行了。“
  “你觉得她可能是那种人?”小陶急欲知道答案。
  夫子沉思了会说:“前三种最有可能,不过你要祈祷她千万别是”黑夫人“,不然光那枚钻戒,就有可能断我们脚筋了。”
  “那接下来该怎麽做?”
  “这又有三种状况:第一,她发觉掉了一颗钻戒之後,肯定是约会那晚遗失的,便会立即叩你,那麽,这条线就断了,玩完了,那个凯子娘愿意跟个扒手睡觉?不过,现在已是第三天了耶!没叩你算是好的了。第二,她肯定或怀疑是你偷的,掉了个钻戒对她来说根本不在乎,不过晓得你是个”三只手“後,从此不再往来,如此的话,也算是玩完了,她绝不会再叩你。第三,她发现钻戒掉了,但压根想不起来是哪天掉的,也没想到是你下的手,这个游戏才能继续玩下去。”
  “唉!你别口口声声”三只手“、扒手的,他妈的好像老子天生坏胚子,我只是顺手拿走的。”小陶抗议了。
  “你别打岔好不?”夫子继续分析道:“第三种状况最有可能,这些凯子娘不会在乎一颗小小的钻戒,所以她才随便丢在手提包里,想起来要找时,早就忘了放在那里,也绝不会猜到是你”拿“的,这样说可以吗?”
  “好、好”小陶收起钓竿,却无虾上勾;“继续下去。”
  “现在开始,我会用尽方法探出她的底,然後你得想尽法子拍到她的裸照,那比钞票还管用呢?”
  “谈到钱,夫子,好兄弟!先借个五干给我,晚上我要带曼玲去看电影。”
  (十二)
  “小陶,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当晚,小陶和曼玲看完电影,又吃过宵夜後,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她说。
  “奶要我向奶求婚对不对?”他开着玩笑。
  他恨不得她说,今晚陪我到天明好不好?当然好,求之不得,我日日夜夜思念的曼玲,害我做春梦的曼玲,跟奶翻云覆雨一个晚上,我死都愿意,不,怎麽可以说“死”字?我要跟奶翻云覆雨一生一世;奶那尖尖翘翘的乳房,湿湿滑滑的小洞,我会疼爱一生一世。
  “又贫嘴了,死相。”曼玲回头望了望车後说:“小陶,乔治陈好像已经知道我们走得很近了。”
  “那又如何?他敢把我们怎样?”小陶压根没把那公子哥儿放在眼里。
  “他说,他说你要是敢碰我,他会剥你一层皮。”
  “哈哈”他乾笑两声:“我陶君正是被吓大的喔!”
  “小陶”曼玲忧心地道:“你别看他长相斯文,有时候是满狠的,像刚才在看电影,我就觉得被人盯上了,还有你看後面那辆白色车子,一直跟着我们。”
  “真的吗?真的吗?”小陶这一惊吓,什麽性欲全丢了,他打後视镜看去,真有一辆白色轿车跟在後头。
  “可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呀!”别说是性欲,连色胆都不见了。
  “有钱人,想做什麽做不到,他是不敢对我怎样,不过我担心他会对付你。”
  小陶咽下口水,把持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和刚才“英勇”的表现判若两人,看看後视镜,果然转了一个弯之後,那白车还是紧紧跟在後头。
  “我,我是不怕他的啦!”为了曼玲这小美人,他只有硬起头皮逞英雄好汉了:“叫他冲着我来好了。”
  “我跟他说过,大家都是朋友嘛!他硬不信”
  “一切有我。”他下不了台了:“妈的,他别逼我先下手为强。”
  “小陶,不要”她语带哀求。
  “奶放心,敌不动,我不动。”他将车停在她家门口,等她下车後,猛然回头,哪有什麽车子,真是见鬼了,搞不好就是自已吓自己。
  开着夫子的车,他是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地住回头路行走,一路平安无事。
  (十三)
  夫子来到安和路这栋大厦,直往里走。
  “伯伯。”他礼貌地对管理员说;“我要送东西给九楼的琳达小姐。”
  “九楼?”老管理员想了想,豁然开朗:“哦!你说的是她英文名字,她姓张,我告诉你,出电梯门,左手边那家就是了。”
  “谢谢伯伯。”夫子钻入电梯,直上九楼;出电梯後,他站在她家镂花铁门外,仔细端详了一会,没有什麽发现,不过他已把门牌号码记了个清楚。
  就在此刻,他听见门里有轻微的声响,立即挪移到电梯旁,并且按下升降钮。
  有开门声,他转头望去,是一个长发女子走出来,锁了大门後,便站在他身旁一同等电梯。他不敢再看她,不过闻到一股茉莉花香味。
  电梯到了,夫子很礼貌性地先让她进去,看她按下地下一楼的号码,自己才按了一楼的。这会有得玩了,他在心里暗笑。
  出了电梯,他把背包往柜怡上一放,对管理员抱怨道:“伯伯,张小姐不在家,害我白跑一趟,或许她还在睡觉,听不见电铃声,你能不能帮我拨个电话给她。”
  “这个女人神秘兮兮的。”管理员拿出本簿子,戴上老花眼镜说:“你要送什麽东西呀?”
  “很重要,她的朋友拜托我的。”
  “是那位先生吗?”
  那位先生?
  “哦,有了,你等一会,小弟。”管理员看着簿子拨号,一码一码的,夫子又记下来了。这时,他发现住户信箱中琳达的信箱口有一封信件,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闪了过去,抽出来一看,收信人署名是“张静芬”,再闪回柜台旁时,管理员恰好挂了电话。
  “确定不在家,小弟,可以交给我代收吗?”他打老花镜片上瞅他。
  “抱歉,不行!伯伯,我下次再来好了。”
  (十四)
  不知道是不是真要走运了,连PUB的生意也连续好了几天。
  “八万块省着花,不要一下就整光了。”夫子一面忙一面不忘叮咛小陶。
  “操他妈我敢保证那枚钻戒不止十五万。”小陶提高音量说。
  “嘘”夫子叨在嘴上的香菸差点掉了下来:“全世界的人都听见了,你以为我们是得了好人好事代表还是十大优秀青年?”
  “我当真啊!那痞子最少坑了我们五万。”
  “唉!行有行规,来路不明的东西,给这个价码已经不错了。”夫子说:“你脑筋放清醒点,照我的话做,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十五万呢!”
  “真被你料到了。”小陶随着音乐晃动着:“琳达没再叩我,显然她没发现我拿了钻戒。”
  “是张静芬”夫子瞄他一眼:“请尊重我干侦探的专业好不好?按照管理员的说法,一定有某位先生常去找她,甚至在那边过夜,关系肯定非常亲密;那麽,就是我研判的,算是她的情夫了。这个人一定有家室,很可能就是她的经济来源,如果不是黑道大哥大的话,我们就要发了。”
  “搞仙人跳?”小陶问。
  “跳你妈的仙人板板。”夫子这回瞪了他一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泡马子泡得脑袋秀逗了是不?仙人跳!那也要张静芬肯跟你合作啊!她肯吗?”
  “那怎麽个玩法?”小陶被骂得有些泄气。
  “敲诈。”夫子凑在他耳旁说:“抓住他们的证据,揪出那凯子藏镜人,然後一次一次向那凯子敲诈,懂了吧!”
  “你说得容易,证据这麽好找呀?我又不能钻进她房里,拍他们裸照什麽的?”
  小陶这回找出漏洞了。
  “你当然不能。”夫子又邪邪笑起来:“可是我能,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麽的?”
  小陶略为动了动脑筋,马上想出了答案:“徵信杜,你在徵信杜干过。”
  “是不是?这就简单了嘛!搞个电话窃听什麽的,不是玩死他,还不乖乖就范?”
  “夫子,有你的。”
  “小陶,老实说,妈的!不管她是琳达或张静芬,都正点得很,你他妈艳福不浅。”夫子衷心地说。
  (十五)
  这晚,在回家的路上,曼玲叩了小陶。小陶回电时,她说:“乔治陈真是过分,我感觉得到,他在查你。”
  “怎麽说?”小陶在冷清的街头打公用电话,有点怪怪的,不免留心起四周,不过没什麽发现。
  “他今天跟我说了许多事,有关你的,他说你是个浪荡子,工作一个换一个,还说你在外面专门骗女人,是个是个吃软饭的杂碎。”
  我操他妈的乔治陈。不过这话他吞入肚腹内没干出来,接续问道:“奶相信吗?曼玲。”
  “我当然不信,他还叫我防着你,免得吃亏上当,骗鬼!我谢你都来不及了,你知道吗?我老弟现在完全变了,每天念书念到好晚哦!”
  “那就好,随便他说,我还是我,奶知道吗?大海是不会在乎人类对它怎样的。”鬼扯卵蛋,他在乎死了,这个乔治王八蛋,搞不倒他就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是存心要抹杀他这个决心向上的青年嘛!
  “那我就放心了,拜!”她道。
  这晚铁定是不会有春梦了,小陶这麽想。
  (十六)
  赵大姊从日本回来了数日,一直很忙,没时间跟小陶打屁,这天才揪住他,要他实现上次的承诺。
  “选日不如撞日。”所谓的人是英雄钱是胆,存款簿内一下多了八万块,小陶声音不免大了:“就今天吧!”
  “老弟够意思,记得,还要唱歌哟!”赵姊说。
  “没问题,老姊肯赏光,就是小弟莫大的面子啦!”他又油嘴滑舌起来。
  晚餐吃得很畅快,从公司事务一直聊到家务事,无话不谈,赵姊畅饮之馀,连当年如何捉老公奸情的丑事都说得津津有味。一个做妻子的,在闯破一扇门後,发现自己的枕边人和别的女人精赤条条相拥而眠,那种痛楚小陶是怎麽都感受不到的,难怪小陶在报章杂志上看到过,泰国因这种偷情案件,而导致老婆持利刃割断老公生殖器的,多达十几件,甚至有的把那阳具扔入粪坑内,今老公无法“还阳”。
  不过,小陶可以肯定一点,当这种痛楚淡化或消失之後,女人难免就要为自己的英明果断而自负了,赵大姊就是最佳的例子。
  这顿饭吃得很愉快,也让小陶学到一样事:凡是乱七八糟的性关系,最好在结婚的前一晚,全部结束掉:否则,吃不完兜着走。
  饭後,二人相偕到一家知名的拥有连锁店的KTV去,生意竟好得要排队领号码牌等候,足足有二十分钟之久,才被服务生领入一间小包厢内。赵姊仍要喝啤酒,小陶顺道又点了几样小菜,然後就轮番按钮点自己的歌了。
  小陶唱的多是流行的新歌,赵姊则擅长老歌,交手一轮後,二人试图寻找交集点,总算找着“神雕侠侣”、“结束”之类的中古合唱曲,唱着唱着,赵姊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赵姊,奶别吓我好不好。”小陶安慰她道:“这那像奶嘛!”
  “我好不甘心喔!”她越哭越厉害:“人家都以为我是女强人,其实呢?”
  “有些男人猪狗不如,像你的前夫,奶应该为奶的决定高兴啊!何况事情过这麽久了。”说到“猪狗不如”这句话,他毫无羞报之色。
  “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多寂寞,我想我的儿女都快崩溃了。”赵姊泣不成声了。
  “那就去美国看他们啊!”
  “哪有这麽简单每次通电话,我们都哭成一团。”
  “好、好,大姊别哭了我们来唱轻松点的歌。”
  “小陶”她一下扑倒他怀中,泪水全擦在他颈脖间。
  小陶拥着她,竟然刹那间为自己感动起来,活到这个年纪,从来都是受人照顾的,连琳达的事也全是夫子在主导,这会,怀中这个无助的女人受自已庇护着,无形中,他觉得自已的地位,无比地重要起来。
  他搂得更紧,并抚慰着她。她忽然吻起他的脖颈,深深地,然後抱着他的头,嘴对嘴了。这女人如“枯木逢春”般,小陶感受到了,她的吻极为激烈,连口水都流溢出来,舌头就像海中兴风作浪的蛟龙,翻来覆去,有时伸出来舔他的唇、他的面颊;这同时,她的手撩起了他的T恤衫、伸进去捏他的乳头,把玩一阵後,她俯身下去用齿咬,小陶是既疼痛又舒爽。
  小陶顾不得是在哪了,直接从她衬衫领口伸手进去,汗油油的肌肤没让他感到什麽不快,穿过胸罩一把就捉住她的乳房。他能感觉到她的乳晕不小,乳房更是一把握不住,这和她削瘦的身材不符,喂过孩子的乳房毕竟和末生育过的女人不同。
  在这样的姿势下,小陶只得扯起她的衬衫,让另一只手由下而入,抓住她另一个奶子,双手齐发,使劲搓揉,感觉上是满手汗水;然後,他再用双指夹住她乳头,轻轻扭转、扭转,直到它们坚挺起来。
  赵姊似乎熬不住了,挣脱他站了起来,撩起窄裙,在他面前露出吊袜带和黑色内裤,刷地一声就脱下内裤,一片黑得发亮的阴毛向他展示实力,忍不住地,他也一同褪下了内、外裤,展示了他那管斗志昂扬的大炮。
  赵姊跨上他膝头,抓住他阳具,直接坐上去,进洞的刹那,他彷佛断了阳具一般的痛,不过在她“啊”的叫了一声後,他清醒了,感觉淫水不断涌出,滋润了他的小弟弟,这才随着她的臀部起舞,一下下向前迎战。
  她一面摇摆屁股一面解衬衫钮扣,露出的奶子上端还浮浮挂着胸罩,有点可笑。小陶这才看见了,乳晕的确很大,奶子有些像A片中洋妞的,十分诱人,他又抓了两把,捏捏挤挤的。
  赵姊将双手伸至脑後,挺出胸膛给他爱抚,嘴里则不断呻吟着,好一会,她放下手,竟探到背後捉住他卵蛋,把玩那两球。这一招小陶从未被玩过,差点把持不住,赶紧将她推下马,顺势就伏在她背後干了起来。
  她跪在沙发上,屁股高高耸起,他则站在她屁股前,一下下插入,同时用力拍打她屁股,两人一齐高声呻吟,好在音乐声不小,遮掩住了。末了,他动作越来越快,就在即将泄精时,她突然缩回洞,转身,一口含住他阳具,让他在她嘴里,泄了个满足。
  (十七)
  夫子是一个有耐性的人,已经陪伴张静芬琳达好几次了。他大概知晓了她的生活习性,每天近中午时间才起床,若开车出门,不是到信义路一家美容院洗头,就是去逛街;所谓的“陪伴”,就是夫子的跟踪了,当然,在徵信杜任职过的夫子,进行跟踪时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有时他会戴一顶棒球帽、有时是戴墨镜、还有的时候他甚至贴上假胡须。琳达不会想到被跟踪,也就难以察觉了。
  不过,他并没有什麽重大的发现,显然在这段时间内,她是不习惯和情夫幽会的,或者说她情夫在下午时间要忙公事,不出来幽会。只有几次,她的大哥大响起来,接听时很小声谈话,不知对象是他否?
  (十八)
  夫子在跟踪琳达,小陶也被跟综了。
  这个星期天,他带着曼玲和她老弟去打保龄球,三个人轮流比赛,打得正兴高采烈时,曼玲她小弟阿华突然悄悄对他说:“大哥,你看後边休息区内,桌上放一瓶可乐的那个男人,一直偷偷盯着我们,被我把到好多次了。等一下你注意看,但千万别被他发现。”
  小陶抓起毛巾,藉擦汗水的时候偷瞄了一眼,是个穿花短裤的汉子,留了个平头,果然正瞧着他们。
  “阿华,别管他!继续打,我自有办法应付。”
  一来,在这大白天的,他料定那人不敢怎样;二来,阿华这麽的敬佩他这个大哥,怎能在他面前漏气?何况他还是个护花使者呢!不过也很难认定那家伙是有意或无意,整个球馆内人如此多,会这麽巧?
  “小陶,没想到你球技还真不赖。”曼玲走下来拭汗,轮到她老弟了。
  “这种雕虫小技,哼!”他故意摆出趾高气昂的模样来。
  “给你一根绳子,你就想升天啦!”曼玲糗他:“你还有什麽不会的?”
  “骗女人呀!”他反应很快:“乔治陈不是说我最会骗女人吗?其实狗屁!”
  “说不定是真的哦!”
  “如果是真的,我早把奶骗到手了。”
  他嘴里这麽说,心里想的是奶早就到手了。一切都比预料的进度还快,他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很满意,而且还意外地收服了她老弟,可做为他的内线,提供他老姊的情报,这样乔治陈便很难蠃他了。可是,那平头男人是乔治陈派来的吗?
  “奶先跟阿华打,我去买点饮料,休息一下。”
  “老了吧!体力不继就认输。”曼玲扮了个鬼脸。
  小陶走到休息区,买了罐可乐和一包菸,就坐在那短裤男人的後方;那男人回头发现小陶坐这麽近,有点局促不安起来,不一会,就离开桌子转到某个球道後方,但没人理会他,显见那球道的人也不认识他。
  一刻钟左右,姊弟二人都下来休息了,围坐在一块;小陶发现那汉子仍在继续盯他们,便肯定他的目的了。
  “对不对?大哥。”阿华向他挤挤眼:“我的观察力不错吧?”
  “观察什麽?”曼玲问:“你们搞什麽鬼?”
  “没有啦!我们正要玩一个游戏。”小陶放大胆子决定玩玩那家伙:“走,我们去逛街。”
  既然要跟踪,就让他跟到底,哪有闲坐在那边就可以领钱的轻松差事?小陶不理会他,开车直驱百货公司,在一楼女用皮饰部门闲逛时,阿华又附嘴上来,声音透着兴奋地道:“来了!来了!那家伙又出现了,就在右边那个出口,远远地盯着我们。”
  “别激动!阿华,让他发现就玩不下去了。”小陶笑着说。
  “真刺激,像侦探片一样。”阿华甩着脑袋,耳环跟着晃动:“他为什麽要跟踪我们?”
  “也许是我从前的一个仇家。”小陶故作神秘地回答:“别告诉你姊,她不了解我的过去c.”
  “大哥,你不相信我,那我发誓”阿华认真了。
  “别闹了。”小陶颇无奈地说:“大敌当前,你像个大人好不?”
  “行,可是大哥,你有没有带家伙,万一那人杀过来,岂不死得快?”
  带你妈个,小陶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幸好曼玲来解围了:“我们上楼去吧!”
  闲逛到卖童玩的楼层,人特别多,小陶忽然有了主意,把阿华拉过来说:“你带老姊在这边逛,我去上厕所。”
  他觅了个好角落,朝人丛中搜寻那家伙,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着。那汉子满脸汗水,踮着脚跟四处望,显然是在找他们,可惜人太杂乱,游玩的机器又多,视线受到阻碍,就连小陶都望不见她姊弟俩。
  那人似乎焦急起来,开始在人群中乱窜,就像是寻找他失散的儿子,小陶看得乐了,彷佛大大摆了某个讨厌的人一道,但好景不常,还是被他找着了,又开始暗中跟起来,而且,他发现小陶不见了,也到处张望,教他不得不现身了。
  “逛够了吧!”他回到姊弟俩身边说:“阿华,你这电灯泡亮度不足了,赶快回去充电,我们要去喝咖啡。”
  阿华不甘愿,也无奈地说:“结果要告诉我哟!”
  “一定。”
  “什麽结果?”曼玲问。
  “他想知道,我们会不会上宾馆幽会啊!”
  “我揍死你。”曼玲掉头走了。
  小陶特别选了一家临街的咖啡馆,坐在靠窗的位置,不久,平头汉子的车就驶来了,并排停在店门口。他看见他在打行动电话,显见是回报情况。
  “聊聊乔治陈这个人,怎样?”小陶悠闲地啜饮咖啡,却一下切入主题。
  “他啊!”曼玲微张着嘴,眼望向天花板,姿态令人恨不得堵上嘴去:“老爸开了一间不小的电子公司,乔治陈在公司里当主管,这个人嘛!还满悔派,每次带朋友出去都是他忖帐。其实他人不坏,我只是很讨厌他每次出来,都要带一大票朋友,都是狐群狗党。”
  “他表明追奶了吗?”小陶乾涩地问。
  “嗯,算是吧!他带我见过他爸爸,我们一道出去吃过饭。”
  的确是很棘手,难怪那小子要派人跟踪陶公子,他简直是横刀夺爱嘛!
  “奶最近有没有跟他约会?”小陶想一想继续说:“我是说在我认识奶之後。”
  曼玲也想了想说:“没有。我知道他很生气,频频打电话到我家,约我出来,不过我不答应。这种大男人的姿态,我最讨厌。”
  小陶这下放心了。好曼玲呀!奶是爱贫不爱富,有骨气,让我亲奶一下,算是奖励好不好?
  “不好。”她说。
  小陶吓了一跳,以为她能猜出他的心事,那岂不是有特异功能了?
  “这样子不好,我不喜欢嫁给大男人主义者。”原来她说的是这麽一回事:“我希望将来嫁的,是一个全心全意爱我的男人,不是把我当菲佣的男人。”
  “那个人就是我。”小陶又嘻皮笑脸起来:“我会请好几个菲佣服侍奶,如果不能,那我就是男菲佣。”
  “尽使坏,你。”曼玲垂下头来。
  离去前,小陶打包一杯红茶;出了门,他要曼玲等他一会,走到那平头汉子车旁,他敲了敲车窗。那人摇下车窗,有些慌张,神色颇不自然。
  “你够累的了,这杯我请客,解解渴。”小陶说完扔下饮料就走了。
  “干嘛?”曼玲问。
  “没事,他是我朋友。”小陶轻松地答。
  曾经感受到的危险,他忘个一乾二净。
  (十九)
  “你不该主动挑衅的。”夫子对小陶说:“这是个危险动作。”
  他对他昨天戏弄那名跟踪者的行动感到忧心,所以听小陶谈起当时的状况,立刻约他到钓虾场来。
  “照你这麽说,那个人不是个行家,很可能是乔治陈公司内的人,甚至有可能是江湖小混混,那就没有什麽行规了,搞不好会对你动粗。”夫子继续分析。
  “谁会想这麽多?”小陶觉得又被冤枉了。
  “这时候最好别节外生枝,免得误了正事,依我看,琳达那边大有搞头,肯定可以捞一票。”
  “节外生枝?什麽意思?”
  “放弃曼玲。”夫子定神地望着他:“别搅浑水了,你能不能做到?”
  “不能。”小陶不假思索地答:“这两件事不相干嘛!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让我想娶她的女人,怎能轻言放弃?夫子,我怀疑你是嫉妒我。] ”
  “小陶,别离谱了,我是好心提醒你,不愿意就算了。”夫子摇摇头说:“看情况如何发展,我们再来研究对策,不过,你以後的行踪最好隐秘点,不防君子防小人,你懂不懂?”
  “我不懂的是,乔治陈跟踪我有什麽屁用?”
  “他不是跟踪你,正确地说,是你和曼玲。我想,他是怕你和曼玲上床。”
  (二十)
  赵姊自从那夜在KTV和小陶意外干过一回後,每在公司相遇,她都会报以一个诡异的笑容,这天小陶才进公司不久,她就按内线给他,约他中午吃饭。还是上回那家简餐店,小陶只垂首努力填肚子,不好意思抬头望她,毕竟,两人年岁相差太多,有种“犯上”的感觉。
  “你最近怎麽搞的,不太理人家了?”赵姊幽幽地看着小陶,哀怨的眼神,不像是对弟弟的。
  “我”小陶抬起头又垂下去:“我怕公司的人发觉。”
  “真是作贼心虚,以前我们在公司内不是打打闹闹的,也没怕谁怀疑过。”
  赵大姊笑了起来。
  是啊!都是那杆枪闯的祸,害他现在怕待在公司里,若有人投以异样的眼神,他就猜疑赵姊走漏了风声,若赵姊多和他说两句话,他又怕别人起疑心。冲动什麽呀?年轻人!
  “这样不太好吧!”他莫名其妙地答。
  “有什麽不好?”赵姊语调温和中有严厉:“男未婚、女未嫁,碍到谁啦!
  又干他人何事?“
  “我无所谓,我是担心奶。”他只得找台阶下。
  “好了,好了。”赵姊似乎挺满意:“小陶,你是怎麽住的?和家人一块吗?”
  “不,我家在新竹,我在台北分租别人一个房间。”
  “这样方便吗?”
  “还好啦!反正一个人,随随便便的。”
  赵姊燃起一根凉菸,良久,才轻轻问道:“搬到我那边好不好?就算我租你一个房间,还可以照顾你。”
  这句话使他想起那天在KTV完事之後,她握着他的阳具对它言语道:“小弟弟今天不乖喔!以後姊姊要教你做人处事的道理。”
  从此刻起,她大概就动了这个同居的念头,但小陶怎敢把自己交给她?一掉入温柔窝,不愁吃穿,什麽都不用自己动手,那麽,他就又多了一个妈妈;不可以这样、不能那样,还有何自由可言,他还能跟曼玲谈恋爱吗?
  “我是有租约的,等约期到了以後,再说吧!”不论赵姊心里怎麽想,他只能这样答覆。
  (二十一)
  夫子、小陶、巧巧、曼玲、阿华和巧巧的二位姊淘一行七人,开了二部车,到东北角一处新辟的海水浴场戏水。这处礁岸原本不适宜游泳,但经过整理後,形成三格类似天然的海水游泳池,浮潜时,还可观赏到“与人共舞”的各类鱼儿,真是畅快。
  更畅快的是,他们这一行有好几条“美人鱼”。身材最差的是巧巧,略微发胖的体态一换上泳装就暴露无遗,两个肥大的奶房因为无以寄托便垮成两团肉球,不过这也是因为同行的对手太强之故而被比了下去,若换做一般妇女,她还能算得上中等了;她那二位姊妹淘还在酒店上班,平常昼伏夜出,少见阳光,皮肤就格外惨白,但身材都还标准,且其中一位穿着三点式泳装,乳沟清晰可见,颇为吸引人;至於曼玲就属一流的了。
  她穿一件花色泳装,因为腰细,乳房就显得凸出,腰以下的臀部弧形线条十分匀称,且是紧绷着的;那三角地带微微隆起,细看的话,还可见二、三根曝光的阴毛。带着这样的一队美女,他们男生是被羡慕的。
  下水游了不久後,就有人提议玩骑马打仗游戏。分组之後,夫子自然和巧巧搭配,曼玲选择了小陶,而阿华只有和穿三点式泳装的女郎一组了,多馀的那位便充当裁判。三队采大混战式,任意厮杀。
  夫子和阿华体格瘦小,算是“瘦马”,驮负的人又不轻,所以战斗力不强,那像小陶和曼玲这垣一队,真可谓兵强马壮,几乎次次都蠃。每当开赛之後,但见美女们嘶喊、拉扯、尖叫、泼水,把个海水浴场吵到了沸点,连救生员都目不转睛地观赏;有一回,那三点式泳装女郎的胸衣还被巧巧扯脱了半边,露出一个乳房,幸好她及时跌下海,才没被人看见。
  小陶从头至尾对这游戏没什麽感觉,他完全沉浸在背负曼玲的愉悦中;双臂纠缠着她的小腿,颈部被她的大腿紧紧包夹着,而後脑则贴着她的下阴。他一直幻想着做过的那个春梦,在云端间、在水床上,他吻着她的私处;此刻,他的头和她的私处又是如此地接近,直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钻进去。那可爱的小洞洞啊!
  “你过瘾了吧!”游戏结束後,巧巧趁小陶独处时对他说:“目的达到了哦!”
  “巧巧,奶在说什麽?我听不懂。”他故作迷糊状。
  “装傻?”巧巧又说:“我会看不出来?你和她弟弟阿华都熟,可不是初见面吧!你到底下了多少功夫?”
  “奶管得太多了吧!巧巧。”
  “小陶,要不是你是夫子的兄弟,我才懒得管。我再三劝告你,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两个人,你都惹不起。”
  “那两个?”
  “她。”巧巧指指岸边的曼玲道:“还有她男朋友,乔治陈。”
  “奶为什麽老是要把乔治陈跟她扯在一块?”小陶有点火大了:“他们已经结束了。”
  “哼!结束?”巧巧不屑地问:“是她告诉你的?我敢跟你打赌,事情绝不像你想的那麽单纯,我清楚的很,只是我不便讲太多。”
  “巧巧,我不想跟奶争辩。”
  小陶不理会她游了开去,到岸边,三尾“美人鱼”正躺在阳伞下休息,姿态颇撩人,在刺眼的阳光底下,他竟然做起白日梦来。他幻想着美人鱼皆是赤条条地纷纷纠缠着要他为她们抹防晒油,撒娇地用身体摩擦他,乳峰臀浪一齐朝他涌来,几乎淹没了他。
  啊!真不该有这种念头的,他是属於曼玲一个人的,其他女人全闪一边去,可是,可是若她们脱得光溜溜的呢?
  夫子曰:“不吃白不吃。”
  小陶觉得自已的小弟弟又不安分起来,在泳裤底下,那是极难掩藏的,遂赶紧跃入海中。他在水中游了一会,骤然双脚被人拉住,用力划动双手,好不容易挣出水面,又被拖下水底,再猛力踢动双脚,却仍被紧紧地困住;他慌张了,旋身正要用手解围时,双脚却又行动自如。
  小陶浮出水面,周遭戏水的人们皆若无其事各玩各的,没人注意他,他赶紧游回岸边。
  “有人在水底暗算我。”他对夫子说。
  “真的?找到那人没?”夫子问。
  “没有。恐怕不只一个,抓住我双脚,想要淹死我。”他感到海风凉飕飕的。
  “会不会是刚才打水仗,太嚣张了,有人看不顺眼?”夫子立刻联想。
  “我不知道,我看,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好了。”
  (二十二)
  夫子真的很认真地进行跟踪,而且时间渐渐拉长了,有时甚至误了他每晚开店的时间,以致巧巧与他发生争执,但他就是不说明是怎麽回事。
  夫子曰:“怎麽耕耘,怎麽收获。”终於,被他等到了。
  这天的傍晚时分,一辆黑色宾士车驶到大厦旁,下来一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便又匆匆驶离,依照夫子过去的职业敏感度,认为这就是他等待的目标,遂赶紧下车看他上几楼。梯号码灯不断往上跳,果然,到了九楼停止了。
  他在街道上徘徊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总算想出了个计谋来,便找了一座公用电话。
  “喂。”是女声,显然是琳达。
  “张小姐。”夫子压低声音,而且装出某种乡音来:“刚刚上去的是不是奶的朋友?他忘了到柜台登记啦!”
  “登记?”对方说:“什麽时候又多出这个规榘?”
  “新规定啦!”夫子瞎掰道:“大楼最近有人家被小偷闯空门,管理委员会要俺们加强管制。”
  “李先生常来找我,你不认识他吗?”
  “很抱歉,人来人往,俺记不住。”
  “好啦,别烦我,下次再登记。”她说完便挂了电话。
  够了,不能再打草惊蛇了,夫子立即打道回府。回到店里,他又立即叩小陶速来协商。
  “姓李?”小陶在心底搜括他所知悉的富商名单,但没任何结果:“会是那个凯子呢?”
  “凭你我是很难猜出这人的,上流社会的门槛,咱们连边都摸不着。”夫子很感慨地说。
  “那怎麽办?”小陶问。
  “当然是继续追下去呀!”夫子有些得意地说:“我会教他原形毕露。”
  “说说看。”
  “刚才我一个不留神,还没来得及看那辆宾士的车号,它就开走了。其实很简单,抄下车牌号码,找我一个干交通警察的朋友,请他查出车主和地址,不就知道了?接着,我再窃听琳达电话,时机成熟时,就该你出面了。”
  “好了,我可以走丁吧?”小陶似乎心不在焉:“我还有个约会。”
  “跟谁?”
  “公司的同事。”
  “又找到炮友了?”
  “没有,你以为我是超人啊!”
  小陶一直没将赵姊在夫子面前曝光过,以他们推心置腹的交情,多交一个“炮友”,一定会大加吹嘘一番,唯独赵姊没上台面,大慨是年岁的关系吧!小陶可不想让夫子讥笑是饥不择食。
  夫子曰:“良禽择木而栖。”
  “急什麽?”巧巧从洗手间闪出来,发现小陶要离去,连忙制止:“我有话问你。”
  “关於什麽的?”小陶以为她又要问曼玲的事。
  “你放心,不是曼玲的事。”巧巧一下道出他的心事:“你们俩个最近在搞鬼,甭想瞒我,小陶,你给我从实招来。”
  小陶正想言语,却见夫子跟他使眼色,便打哈哈道:“孙猴子难逃如来佛掌心,凭我们俩还能在奶面前玩出什麽花样?”
  “少贫嘴,整天鬼鬼祟祟的,如果是光明正大之事,用得着这样吗?”
  “巧巧,我们男人的事,奶不用管。”夫子插嘴道。
  “你们男人,哼!你们男人除了每天想着要搞那个女人,还有什麽屁事?”
  “奶知道就好。”
  “小陶,你看,招了吧?”巧巧扬声说:“妈的!有老娘伺候你还不满足?
  还在外头搞七捻三,不玩就拉倒,你以为老娘高兴守着这个破店啊!“
  “我操你妈”夫子在柜台内一拍桌骂道:“老子这根鸡巴就是守着阳光守着奶,还巴望去钻别的洞?这个店再破,总是自己的。奶不稀罕,滚回酒店,滚回去卖呀!”
  “我卖,也不会卖给你,别以为自己是个什麽人物,穷光蛋一个,肚子里的货也不见得比我多多少。”巧巧也不甘示弱。
  “奶这个贱女人,老子今天非好好教训奶不可。”夫子说着就要跳出吧台。
  “老娘怕你就不是个女人。”
  巧巧竟然抄起一张椅子,准备砸过去,小陶赶忙制止住俩人。
  “干嘛,要砸自己的店啊!二位真是有种。”
  (二十三)
  他平息了这场纠纷後就赶赴赵姊家,晚了半点钟。
  夫子和巧巧是一对欢喜冤家,床头吵床尾和,小陶早已司空见惯了。夫子这个人太重感情,有时候淹没了理智,像他在酒店里认识了巧巧,众多朋友都认为玩玩就好,不能当真,可是他偏偏摆脱不下,硬是向姊姊要钱开了这间PUB,帮助她从良似的,但巧巧有否感激过呢?从她刚才那番言语听来,她非但不感激,而且认为是夫子阻碍了她的赚钱事业。开玩笑,月入十数万乃至数十万的工作,上哪去找呀!
  理念相差十万八千里,俩人能搞多久,恐怕他们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那麽他和赵姊呢?岁数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又能搞多久呢?
  现在,小陶被她挽着手臂,带着叁观她的家,一个拥有三个房间的三十馀坪的房子,却只有女主人一个,难怪她对同居之事仍不死心了。
  “你看,哪个房闲适合你,我就预留给你,我们可以一起上下班,回到家,我还可以为你准备晚餐。”赵姊偎在他耳际说。
  “我就喜欢这间。”他指着她的主卧室开玩笑说:“这麽大一张床,睡起来多舒坦啊!”
  “你坏死了。”赵姊娇嗔起来。
  “这张床,有没有别的男人睡过?”小陶笑着问:“我可不喜欢闻男人的味道。”
  “你当我是什麽女人?”赵姊笑答,毫无怒容。
  “董事长有没有过?”小陶又问:“公司有人说,奶是他的情妇。”
  “该死的流言、该死的脏嘴巴。”赵姊仍未生气。
  不管有没有,小陶也只是随口问问,他以为不管是那个男人曾睡过这张床,与他也没有多大关系,就像是旅馆里的床,今天你睡,明天他睡,而赵姊则只是这张床的附属品,或者是床的一部分。
  既然小陶今晚来睡这张床,就有权利使用床的附属品,於是,他先温柔地除去遮盖这“附属品”的障碍物衣服,那是一件纯白的睡袍。
  其实,若不透露赵姊的年龄,依外貌,别人是很难猜出她已年近四十的,在多年来的悉心保养下,她的皮肤仍光滑明晰,只不过乳房已显露疲态,有些下垂而已。
  除去那件睡袍後,她就已经和他“袒裎相见”了。她走到床头,将一张CD放入音响中,立刻传出优美的交响乐来,然後,她平躺在床上,等着这张床的主人的驾临。
  这是不同於在KTV那夜的“临时演出”,一切都可以充分准备的,不必那麽急,也不用担心被别人偷窥,他们有整夜的时间。於是,小陶一面望着她的躯体一面脱衣服,赤条条後,他坐在床沿,好像在做学术研究一般仔细观察她的奶子。
  “你看着这对丑东西做什麽?”她有点不安地想抓棉被遮掩:“它们已不复当年了。”
  “不!”小陶叹了一口气说:“它们喂过孩子,很伟大。”
  “你是指它们太大了?”她开玩笑说。
  说这话时,小陶已经没空回答了,他的嘴巴已含住她的左乳头,舌尖绕着她的乳晕打转,不一会,她的乳头便挺立起来;他转而啃吮她乳头,咬得恰到好处,让她一会尖叫一会呻吟的,索性,她把整个乳房托起,往他嘴中塞,恨不得他是个大嘴巴,一口吞下它似的。
  他吸完这个再换另一个,腾出的一只手顺着她的肚腹往下滑,探到下阴时,触摸到湿滑滑的一片,他用两指夹住她阴唇,轻轻拉扯把玩,越揉捏越潮湿,末了,他乾脆把中指直接插进去。这一瞬间,她的指甲狠狠地掐着他的背,而且抬高臀部,意思是要他更深入些。
  小陶中指就像个小阳具一般进进出出,中指之外的手掌则摩擦着她的阴部,这样爱抚着,她的淫水便不断淌出,湿了他整只手。他抽出手指,放入自已嘴中吸吮她的淫水,岂料她竟一把抢了去,舔着他整只手掌。
  “小陶,好弟弟,快,快上我”她一面舔一面叫嚷。
  小陶翻身起来爬上她身体,将她侧转过来,一只脚压在他屁股下,另一只脚则扛在肩上,挺着阳具就朝大张的阴洞中桶。这样的姿势很容易触及阴核,她的叫唤声也大起来,不仅如此,她也伸出一手,紧紧捏着他的乳头,彷佛扭水龙头那般。小陶抽动得爽快,更加狂乱,伸手探到她的另一个小洞屁眼,用小指头也往里插,越插越深,她的叫声中还夹杂着哀求,一会求他不要,一会又要。
  满脸汗水的小陶下马了,拿了一张椅子到床边,坐在上头,向她勾勾手指,她过来了,跨上他身体,像在KTV那样坐上他的小弟弟,双手抓住椅背就用劲上下起伏,整张椅子立即摇动起来,她的双乳也在他脸前大力摇摆。
  他两手握住她屁股,使劲住自己身体扳动,入得更深,一下一下的,几乎使她疯狂了,将他的脑袋整个埋入自己胸膛,就像保护自己的孩子。激情过後,他并没有泄,阳具仍是硬邦邦的,躺在床上喘息。
  “我们换到客厅去做,好不好?”赵大姊抚弄他的小弟弟说。她不像琳达喜欢用命令的口吻,更似祈求。
  一到客厅,她马上自动伏在茶几上,高高翘起屁股,显露出她的下阴宝贝来。
  小陶凑近前,嗅了嗅,再用舌尖伸进去,如弹簧般频频出出入入,她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大屁股随着他舌尖起舞,前後推动,彷如波浪一般。
  小陶停了舌功,握住她腰杆再次闯入禁地,汗水淌得更猛。这一回,他很快就达到高潮了,就在她的洞使劲夹他阳具几次之後,就泄了个精光。
  (二十四)
  乔治陈约小陶见面,要跟他摊牌了。双方似乎都怕遭对方暗算,见面地点始终谈不拢,最後选定在一家百货公司楼下的小吃食摊,才被两人同意。
  人潮多的地方,谁敢动手?不过小陶赴约时,还是先在整个楼层里走了一遍,看到乔治陈独自坐在冷饮摊前占了一张桌子,这才放下心来。乔治陈已叫了一杯柳橙汁什麽的,此外,桌上还有一包三五洋菸,和他的大哥大。他西装笔挺,小陶也不差,不过两人的牌子可不同,价码差得远罗!小陶尽量不去想这点,免得被比了下去。
  “喝什麽?”乔治陈故作礼貌地问,不过语气很冷。
  曼玲的水,怎样,哼!小陶在心里作践他,可是嘴里却说:“跟你一样。”
  乔治陈跟老板招呼过後,就开门见山地发话。
  “我要你退出,别再搅和了。”
  “我没有搅和,我是认真的。”小陶说得很硬:“我觉得我们很适合,彼此也谈得来。”
  “她跟你适合?”乔治陈不屑地冷哼一声:“全世界的人都适合她了,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乔治陈,追女朋友是公平竞争,各凭手段,她是否适合我,轮不到你来论断。”他火大了。
  “我们已经论及婚嫁了。”
  “别急,最後跟她步入礼堂的,不见得是你。”
  “你到底想怎样?”
  此时,老板端来小陶的饮料,二人暂时休兵,待他啜饮一口後方道:“不是我想怎样,而是曼玲想怎样,要选择的人是她,不是我。”
  “你别神气,其实我早打听过你,什麽玩意?不过是个小混混,曼玲真是瞎了眼。”
  “我知道,曼玲跟我说过,可是她就不相信,你能咬我 .”
  乔治陈气得抓了根菸出来,吸了几口後说:“这样吧!你如果退出,可以开个价码出来。”
  “哟!想用钱砸我?”小陶得理不饶人:“你们这种小凯子就会来这套,告诉你,不过是几个臭钱罢了,也不过是你老子走狗屎运赚来的,我不稀罕,若干年後,我发了,你们陈家算什麽?比不过我一根小指头,别以为你有钱就可以糟蹋人。”他一口气骂得爽快,就又喝了口饮料。
  “你太过分,姓陶的,别人早叫我动你,我不愿意,看来你真够贱,是该被扁。”乔治陈咬牙说。
  “果然,是你找人跟踪我,还想在海中谋害我,对不对?”
  “要谋杀你,现在我还跟你谈个卵蛋?”乔治陈指着他鼻尖道:“不过你这王八蛋给我听好,若不退出,今後你给我小心了。”
  “没关系,我等着接招,一句老话,谁怕谁?”小陶不再谈下去,掉头走了。
  (二十五)
  夫子曰:“头皮硬没有用,脖子硬才是英雄。”
  小陶硬着头皮对乔治陈说谁怕谁,脖子却是软的,事後立即找夫子研商对策,他怕乔治陈恼羞成怒暗算他,砍脚筋什麽的,他可不想从此变成跛子,终生依赖轮椅或拐杖。
  “我正要找你。”夫子在钓虾场先未理会他的问题:“琳达的事已经有了重大发展”
  “先别管琳达了,救我命要紧。”小陶焦急地说。
  “好!好!你把事情从头至尾说一遍。”夫子能怎样。只有苦笑。
  小陶将乔治陈约会谈判经过丝毫不敢遗漏地叙述了一遍,但见夫子听得眉头越发深锁。
  “很难解决是不是?”小陶紧张地问。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放弃算了。女人是祸水,现在麻烦大了。”夫子又陷入沉思。
  “还说这个有什麽用?先解决问题好不好?”
  “怎麽解决?”夫子抬头望他一眼:“话都被你说绝了,现在要你去跟他道歉,双手把曼玲奉还给他,你是肯与不肯?”
  “我”小陶呆呆凝视着钓虾池,半天说不出话。
  已近晌午时间,夫子将网袋中的虾捞起,拿去碳炉边,准备升火烤了吃。在这个忙碌的都中,他们算是“化外之民”还是“游民”,恐怕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
  小陶坐着仍钓了一会,却心不在焉,就收了钓竿,也跟过去帮忙碳烤,并且要了半打啤酒。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弃曼玲。”他终於说出口。
  “那还有什麽好研究的?他要怎样就怎样罗!”夫子闻着虾香道。
  “可是我总不能等死吧!”小陶仍不放弃。
  “爱美就免怕寒。”夫子说了这句闽南俚语:“要爱情就别怕战争,很简单。”
  “夫子”他露出哀求的眼光。
  “你他妈没有一点出息。”夫子大声吼道:“白交了你这个朋友。琳达的事已经有眉目了,削钱的事才是正事,你不谈,却陷在这种事里面,你叫我怎麽说?”
  “平心静气好不好?先谈完我这事,再谈琳达,可不可以?”小陶变得低声下气的。
  涨红脸的夫子慢慢消了火气,剥了一只虾子吃了,还喝了几口啤酒方幽幽地道:“真是孽缘!孽缘!”
  小陶大气不敢吭,等待着他的下文。
  夫子忽然叹了一口气:“老实说,我能有什麽办法?现在敌暗我明,他不动则已,一动我们防不胜防,所以从今天起,你只有少走夜路为妙,每天上下班最好别走固定的路线,作息也要更改,连我的店也少去。”
  “你怕我连累你?”小陶似乎恍然大悟。
  “随你怎麽说。”夫子不愿多解释:“巧巧跟我谈过这件事,我也觉得不是那麽单纯,不过敌不动我不动,等对方有了动静,我就会把来龙去脉查个一清二楚,看是谁在其中搞鬼。”
  “目前似乎只有如此了。”小陶这才感觉饿,剥了一只虾吃後道:“琳达那边呢?”
  “就是昨天,我已经摸出那姓李的底细来。我又看到他那部宾士,把车号传给我干交警的朋友,马上查了出来,原来他是”润开企业“的小开,润开你知道吧?搞食品的,市面上有好多种知名饮料是那家公司生产的,最近的一种叫”摸摸茶“,常在电视上打广告,知名度很高,你一定看过。”
  “摸摸茶?”小陶想一想道:“嗯,我有印象,好像还喝过。”
  “别想了。”夫子飞奔到钓虾场的冰柜中取出一罐“摸摸茶”回来给小陶:“清楚了吧?”
  小陶看着罐面那卡通式迎合年轻人口味的设计,不免出言道:“又是暴利,削翻了。”
  “所以罗,完全符合我当初的猜想,可以好好玩下去了。”
  “他的背景查出来没?”
  “当然。他叫李焕然,今年三十四岁,从国外留学回来之後,就被他爸爸安排在润开任小主管,现在已经干到总经理了。”
  “结婚没?”
  “你别插话好不?”夫子正述说自己的成果,当然不喜欢被打断话头:“他返国不久就结婚了,听说也是安排的,女方同样是某大企业的家族。婚後,生了一个儿子,妻儿一直被严加保护,极少公开露面。”
  “这更方便他在外头偷腥嘛!”小陶说。
  “也许吧!不过他的婚外情十分保密,也或许根本没有,琳达只是他的朋友。
  总之,他身边的人并不知悉有此事,若真如我们所想跟琳达有一腿,那可是个天大的消息,光放给媒体就值不少钱。“
  “接下去要如何做?”小陶对这种“叁谋工作”毫无概念。
  “对付琳达。”夫子肯定地说:“从她身上着手才是正确的。首先我要窃听她的电话,抓到他们情话绵绵的证据,然後要胁她,叫她传话给李焕然,如果不给钱的话,就公布录音带。”
  “若琳达不肯就范呢?对於她不利嘛!”
  “那她死得更惨。如果我们直接找上李焕然,不但拿录音带威胁他,还可以公开你和琳达之间的床事,李一定很火大,那麽琳达岂不是断了经济来源。这麽一分析,她会不就范才怪。”
  “这一招的确很狠。”小陶听得津津有味,反倒对虾子没有胃口了。
  “狠的还在後头呢!”夫子继续他的计画:“他李家捞的钱,总该分我们穷光蛋一点吧!”
  “多少?”
  “三百万,应该值这个数目。”
  “三百?”小陶眼睛为之一亮。
  “一卷录音带卖三百万,你听过没?”夫子笑眯眯地看着小陶。
  (二十六)
  一卷录音带卖三百万,的确闻所未闻,若比照他们卖那钻戒的惯例,最起码也是五五分帐,那麽他小陶一下子就拥有一百五十万了,这个身价,娶曼玲应当够格了吧!彻底断绝乔治陈的希望,岂不什麽事都没有了?这是小陶自己设想出来的高招,很奇怪,以夫子的聪明为何没想到这一点,他不明白。
  小陶重燃起希望,遂又约了曼玲见面。他遵照夫子的劝告,选择在下午的公园里,有许多闲坐下棋的退休老人,更何况他是躲躲闪闪赴约的,相信无人能跟踪。
  “如果我有了一百五十万,奶肯不肯嫁给我?”小陶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
  “你是不是跟乔治陈见面了?”曼玲却有意规避他的问题似的。
  “我问奶,我是个身价一百五十万的男人,能不能娶到奶?”他又重复了一次。
  “你怎麽会一下子有这麽多钱?”
  “生意啊!我最近在谈一笔生意,嗯卖录音带,很畅销的一卷录音带,保守估计至少可以赚一百五十万。”
  “其实,一百五十万连一栋房子都买不起,还差得远呐!”曼玲望着公园内骑脚踏车的小孩续道:“连间新房都没有,怎麽结婚?”
  小陶望着的是一对携手散步的老伴侣,他的眼瞳内散发出异常的光彩,那是对未来的幢憬;这一刻,他看得很远,直接跳过他和曼玲的性事,没有一点亵渎、绝不航脏地,看到他们白首偕老、儿孙满堂。
  “我们可以先贷款,拿一部分钱出来装潢。”他眼瞳内的光彩仍未消失:“一部分做结婚基金,然後我会努力工作赚钱,把奶养得胖胖的”
  “可是,乔治陈怎麽办?”她浇了他一盆冷水,以致他眼中的火光熄灭了。
  “关他什麽鸟事?这个王八蛋还出言恐吓我,他以为老子是省油的灯,我操!
  逼我上梁山,那就大家走着瞧。“小陶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他真的恐吓你?他是怎麽说的?”
  “奶怎麽知道这件事?”小陶霍然想起来。
  “他打电话给我,说跟你谈过他说你要退出,我我是不会相信他的话。”曼玲有些结结巴巴。
  “胡说八道。”小陶仍在气头上:“如果我答应他退出,那我还会告诉奶一百五十万的事?奶知道吗?他甚至想用钱买通我,要我退出,他妈的想拿他家的臭钱来羞辱我,把我的人格放在何处?”
  “他肯出钱?”
  “爱情可以用钱买吗?真幼稚。”
  “他肯出钱?”曼玲又问了一次。
  “他为何不乾脆花钱去找妓女算了,这种货色,我根本无法谈下去。”
  “小陶,别在意他。”曼玲居然春风满面:“走,我们去赶一场电影。”
  “可是”他仍记得夫子的叮咛:“不能太晚哦!我还有事要办。”
  (二十七)
  夫子和巧巧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在小陶看完电影之後叩了他,要他到店里来喝酒,庆祝他们和好如初,当然,夫子还特别告诉他,别操心,他们要提早打烊,不会有人来骚扰,那就不用担心安危了。
  小陶抵达时,店的门已经拉下一半了,看样子是玩真的。他弯腰走了进去,并起的两张桌上摆了好几道海产,真是难为了这一对情人。
  “我刚从淡水回来”夫子道:“弄这些货,颇费了一番功夫哩!”
  “你们小夫妻俩庆祝,干我屁事?”小陶打趣道。
  “我们吵架,还不都是为了你。”夫子向小陶眨眨眼:“你是见证人嘛!”
  “夫子说,他常在外头跑,是帮你处理一桩感情纠纷,对方不肯罢休,是也不是?”巧巧走了过来问。
  “就是嘛,直到现在还在纠缠呢!”夫子又挤眼睛。
  “暧,巧巧,是过去的一段孽缘啦!”小陶引用了夫子上面用的词:“孽缘,非结束不可。”
  巧巧坐下後,看看他们俩有无“串供”之嫌,然後摆出一副老大姊的姿态道:“小陶,你就是太花心,当心哟!哪天栽在女人裙子下头。”
  “是,是。”小陶在桌面下用劲掐夫子大腿一把:“我太花心,要改,要改。”
  夫子会意过来了,痛也到了心里。这是给小陶背黑锅,不过,夫子也有苦衷,总得先救自己吧!
  三个人吃这顿宵夜颇愉快,酒是一瓶一瓶的开,最後竟喝起洋酒来。他们小俩口挺有默契,轮番跟小陶拚酒,下半夜,小陶终於醉倒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他发觉陷身一片漆黑中,耳朵倒还灵光,听见有人谈话。
  “不要嘛!万一他醒来怎麽办?”
  说话的是巧巧,小陶听出了。
  “小陶醉死了,没关系,来嘛!我要”
  这是夫子的声首,紧接着就是唏唏嗦嗦地剥衣服声。他知道了,这小俩口正准备办事。接下来声音越来越激烈,似乎是在吧台上。他想起夫子曾告诉过他,就在吧台上干过巧巧,那麽他是没说谎了,这倒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遂从沙发上悄悄地翻了个身。
  吧台上的数盏小灯仍是亮着的,灯光下坐着一对裸体男女,面对着面;女的双腿摆在男的双腿上,两手搂着男的脖子,而男的双手後撑,腰杆则前後蠕动。
  不消说,正是夫子和巧巧。
  巧巧的乳房就像两粒气球,因为年龄仍轻,且未生产过,所以不如赵姊那般的下垂,既大又圆的家伙,真是个好东西。夫子似乎和他有心电感应,正在他这麽想时,夫子就挪出一只手来,一把握住巧巧乳房,捏呀掐的。
  “哎别这麽用力,啊!好,好棒噢”
  “小声一点,不要叫。”夫子轻声言语。
  “可是,可是人家爽嘛。”巧巧在吧台上整个身体皆後仰,两只奶子朝上,一个被夫子紧紧握住,另一个呢?小陶几乎想跳上去,帮忙夫子搓捏。
  巧巧除了不断呻吟之外,好像太久没被滋润过一般,身体不断地左右摇晃,使得吧台一直发出嗄吱响,小陶颇担心它承受不住,终要垮下来,真是杞人忧天。
  夫子越干越起劲,弯曲的双腿全翘了起来,紧贴在她後背,用劲往里插,致使两人的身体几乎要贴在一块。这就好像特技一般,让两个盘坐的人紧紧黏合在一起。
  巧巧玩得正兴起,又伸出一只手到二人交会处,一面抚摸夫子的卵蛋,一面把弄自己暴露在外的阴唇,不一会就一手淫水,她赶忙伸到夫子嘴前,让他吸吮,如此往复一二回後,她再给自已吸吮,彷佛那是可以治疗百病的仙丹妙药。
  夫子好像厌倦了这个姿势,很吃力地爬起来,一不小心碰撞到头顶的玻璃杯,顿时发出叮咚响。
  “小心点,你想把他吵醒是不是?”巧巧一边换姿势一边说。
  “这时候才知道障碍有多少。”夫子好像很困难地翻过身,平躺在吧台上。
  “嘘”巧巧跟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後直接跨上他身体,单手在他身後摸呀摸的,总算抓到了他的阳具,便往自己洞内塞;当龟头碰触到她阴唇时,她闷哼了一声,猛力往下一坐,连小陶似乎都听见了夫子的阳具插入的声音,响彻云霄啊!
  巧巧玩得兴起,一旦“占了上风”,得理不饶人,上下起伏不断,越搞越激烈,连双手都往上伸,紧紧抓住顶上的梁柱,那浓密的腋毛便被小陶看个一清二楚。
  夫子在下位被她的洞洞搓得爽了,一会平躺,一会又挺起腰杆吸她的乳房,简直不能自己,随着巧巧的动作变换姿势。末了,他索性坐直了,再一把推倒她,高高抬起她双腿,让她的洞上仰,然後猛力往里插,来回无数趟,几乎要把巧巧给挤下吧台,上半身悬在半空中。
  二人同时爬起来,巧巧很自动地伏在吧台上,把屁股高高翘起,等待夫子插入;只见夫子伸展身体,抓了瓶啤酒,打开瓶盖仰脖灌了一口,然後用瓶子对准她的下洞插进去。
  巧巧又是一声呼喊,接着开始呻吟,屁股随着夫子的瓶子前後摆动。夫子跪在她屁股後头,极专心地只顾着用啤酒瓶朝她下体捅,每隔一断时闲,他会把酒瓶抽出来,仰脖再灌一口,直到整瓶酒喝完。
  这时候,他的小鸡鸡已经软了,力不从心。巧巧转过身体,见此状况,就用手帮助夫子打手枪,颇费了一番功夫仍未见效,索性凑嘴上去吸吮,再度挺立後,她仰躺高举双腿,不待夫子冲上前,就自动抓住他阳具塞入。
  夫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更加努力冲刺,隔了一会,小陶就见到二人一阵痉挛,不再有动静了。小陶没注意到,自已的内裤里,也早已湿了一片。
  (二十八)
  夫子打电话给小陶,要他在租住处等他。上班时间,小陶的二房东夫妇都不在家,夫子显然有重大秘密。
  他来时,背着一个小背包,一进门便嚷着:“把录音准备好。”
  “琳达的电话录音是不是?”小陶急忙问。
  夫子邪邪地笑了笑:“你听听看就知道。”
  小陶从房间内搬出录音机,放在茶几上,插好插头,夫子才从背包中摸出一卷录音带放进去,二人神色凝重地对望着,大气不敢吭一下。
  一阵杂音之後,开始出现对话声,其中之一是琳达的,小陶听得出来,不过对方显然是美容院的洗头师傅,问她为何预约了时闲却又爽约;第二通则是一位叫小倩的女人,三八得很,讲话一会肉麻兮兮,一会又粗话连篇,不过全无重点,接下去好几通皆是无关紧要的对话,看来这位神秘的琳达小姐并没多少知心朋友,除了小倩之外,因为接下来小倩又打了一通,显然触及核心了。
  “我最近很顶,心情不好。”琳达说。
  “怎麽回事?嗳!奶不会自杀吧?”是小倩的声音:“如果奶想自杀的话,我可以借奶一本”完全自杀手册“,有许多种自杀方式供奶叁考,奶可以选择比较凄美的一种,也可以选择死後还魂报复他的一种。”
  “奶别胡说八道了。”琳达苦笑一声。
  “我是胡说八道,奶可别当真,奶死了我怎麽办?”小倩沉默一会後问:“是不是为了他?”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
  “他到底想怎样?已经把奶搞成这副德行了。”
  “我常想,乾脆跟他同归於尽算了。”
  “没那麽严重,想个办法整整他嘛!”
  “怎麽整?”
  “我一时也想不出来。”小倩忽然又道:“找他老婆谈判算了。”
  “不行,这样恐怕也会伤到我自己。”
  “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我看,奶应该多出去散散心,对了,奶以前不是有个小男朋友?找他玩玩呀!”
  夫子和小陶对看了一眼,她说的一定是小陶了。
  “目前还不想,心事太多。”
  “奶不玩,让给我好不好?真是浪费。”
  “不跟奶打屁了。”琳达挂了电话。
  “没想到你这麽抢手啊!”夫子有点吃味似的,故意学小倩的腔调:“奶不玩,让给我好不好?”
  “我哪有你行?”小陶也邪邪地一笑:“连啤酒瓶都可以当道具,下次我要问巧巧感觉如何?”
  “我操,你偷把春?”夫子举起拳头。
  “怎麽能怪我,是你们自己要表演给我看的啊!”
  “巧巧都被你看光了?”
  “只有上半身而已。”小陶双手护在面前,免得挨揍:“下面被你塞得那麽死,哪看得见?”
  “还敢说下去”夫子佯怒道。
  “等一下”小陶制止他:“你听。”
  录音机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很低沉沙哑。
  “晚上不会出去吧?”
  “不会。”是琳达:“你要来?”
  “嗯。公事忙完了,可以喘口气。”
  “好,我等你。”
  就这麽简短的对话,不过可以肯定是李焕然。
  (二十九)
  “你最近在忙什麽,你知不知道在公司里已经有危机了?”
  赵姊好不容易在公司里见到小陶,忙约他在老地方吃午餐,并且告诉他这个不好的消息。
  “董事长在开会时,已经特别点名你了,说你是混饭吃,业绩等於零,很可能会叫你走路。”
  “走就走。”小陶对她笑着说:“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你还笑得出来。”赵姊一口饭差点噎到:“年轻人总要有点责任感。”
  “怕什麽?”小陶故作神秘状:“姊,奶以为我成天在外边游手好闲?告诉奶,我正在谈一桩生意,成功的话,马上就有一百五十万进口袋。”
  “天下会有这种好事?我就不信。”
  “不由得奶不信,等我把花花绿绿的钞票捧到奶面前,奶就信了。”他神气地说。
  “小陶,你可不能做犯法的事哦!”
  “奶看我是这块料吗?手无缚鸡之力,能偷能抢吗?”小陶无奈地道:“姊,奶太高估我了。”
  “那就好,其实,你应该先设法留在公司,我会照顾你,等以後,你搬到我家,我们就可以一道上下班,不是很好吗?像神仙眷属一样。”她始终没有放弃同居的念头,令小陶感到棘手。
  “好嘛!我尽量去做,老板要我走路也无法度啊!”
  (三十)
  夫子又录到一些电话对谈了,二人在老地方听,其中有两段是关系案情的。
  “李焕然最近表现如何?”还是那个叫小倩的,而且初次道出他的名字,令夫子他们很兴奋。
  “还好啦!”琳达说:“不过我已经想到法子对付他了,如果他敢把我一脚踢开的话。”
  “什麽方法?”
  “电话里不好说,只是还缺适当的人手。”
  “帅”小倩在电话那头大叫一声:“整得越惨越好,我真想赶快看到这种男人的下场。”
  “我会的,我一定会。”
  电话断了,又是一些无聊的对谈,接下去,李焕然的声音出现了。
  “芬,是奶吗?”他问。
  “废话。这个电话除了我用还有谁?”
  “听起来不像,感冒了吗?”他又问。
  “你巴不得我死掉对不对?就可以彻底摆脱掉我了,李焕然,你心里想什麽,天知地知之外,我也知道。”
  “奶又在胡思乱想了,前几天我才去过奶那边,忘了吗?”他一直试图安抚。
  “那今天呢?”
  “今天不行。”他拒绝了:“晚上有一个重要的饭局,跟一些大人物”
  “吃完饭以後呢?”“我”
  “算了,算了,去你妈的。”琳达挂断电话。
  夫子关了录音机,取出带子放回背包内。
  “现在该怎麽做?继续窃听下去?还是?”小陶茫然地问他:“我看李焕然说话很小心,不好抓把柄。”
  “的确。”夫子陷入沉思中,隔了半向道:“我看,再窃听下去也无益,应该要行动了。”
  “凭这两卷东西,行吗?”小陶对三百万越望越远。
  “我觉得不妨尝试一下。”夫子望着天花板。彷佛三百万藏在那里头:“你想,她和李焕然不和,一定是李焕然现在发觉她是个烫手山芋了,想要甩掉她,但她不甘心,一心想要报复。如果,我们拿出这两巷带子,她很可能跟我们联手,这两卷不成,还可以录更多卷啊!甚至录影带都行,只要她肯点头。”
  “嗯,应该会成事。”小陶发觉三百万触手可及了。
  “你有没听到她跟小情说她已经有法子了,只是缺人手而已。”
  “啊,有这一段。”小陶一拍大腿道。
  “说不定她还有更好的点子,而我们就是她的帮手,对不对。”夫子又邪邪一笑。
  “那,等她再叩我罗!”
  “不,这回我们主动出击,由你打电话到她家。”
  “什麽时候?”
  “当然要选一个黄道吉日。”
  (三十一)
  小陶约曼玲到郊外去玩,听她电话中的口气,似乎有点不情愿,不过最後还是勉为其难了。他们选择了瑞芳古镇,车程中,两人皆沉默不语,到了瑞芳,逛完古街,在一家可眺望整个小山谷及渔港的餐厅内吃午餐,小陶终於忍不住开口说话了。
  “来,猜一道谜语:一个裸体女郎躺在马路上。打一个交通术语。”
  他是想打破尴尬的气氛,岂料,曼玲仍遥遥望着窗外的风景,未发一语,不知是否臆想着答案,还是不予理会。
  “是”前有干道“嘛!哈,奶没想出来吧!好不好笑,前有”干“道,哈!
  哈!“他忘形地公布答案。
  “无聊。”曼玲低头吃了一口东西,泼他一头冷水。
  “奶今天是怎麽回事,我陶某人有得罪奶吗?”小陶压住火气轻声细语地问。
  “跟你没关系。”曼玲瞥他一眼,似乎有些不忍地说:“我心情不好。”
  “为了什麽?”他问。
  “还不是我那个宝贝弟弟阿华,他老毛病又犯了,我老爸很火,吵着要跟他脱离父子关系,连补习费都不愿给他缴了。”
  “阿华这杂碎。”小陶把今天的气全算在他头上:“我教他的他全忘了吗?
  奶可以转告他,别得意忘形,搞不好我打断他一条腿。“
  “现在我也懒得理他,我们连话都不说了。”曼玲很烦似的拿起他的菸来点了一根抽。
  “我上回说过我即将有一百五十万的事,奶还记得吧!”他也点了一根菸道:“必要时,我可以帮阿华缴学费,书还是要念的嘛!”
  “那怎麽行?我爸爸不会接受的。”
  “奶家的事,不就是我的事。”
  他差一点说出:“奶的人,不就是我的了。”不过,今天的情况不适合,他有一种浓烈的感觉,再不设法得到她,恐怕就没机会了。这个他一心想跟她厮守一生的女人,好像与他渐行渐远,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也许就在於他没有突破那最後一道关卡,乔治陈跟她之间的问题一定也在於此。
  她是一个很重视贞操的女人,她一定是,小陶如此想:谁先得到她处女之身,谁就能拥有她。我一定要比乔治陈捷足先登。
  (三十二)
  阿华这个不知厉害的小鬼,实在应该教训一下,只有再将他带入正轨,才可能蠃得曼玲的心,进而夺她处女之身,达到迎娶的目的。小陶打电话邀阿华出来,在公园见面。
  “你个小王八焦子。”他一巴掌呼在他脑壳上:“狗胆不听我的话,还在外边鬼混,害你老爸不想替你缴学费,还要脱离父子关系,你说,你对得起谁?我操你姊子的,老子今天不抽你筋、扒你皮,好好教训你才怪。”
  “陶大哥,等一下”阿华忙用手招架,退了二步後说:“你胡言乱语什麽,我一句都听不懂。”
  “听不懂,我看你还很会装傻,坏事做尽後装菩萨?我是一面照妖镜,非让你现原形不可。”
  “大哥。”阿华几乎快哭了:“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我一直很听你的话,每天乖乖地在家看书。我爸爸高兴死了,补习班的学费早就缴了,什麽脱离父子关系,你到底听谁说的?”
  “你姊姊曼玲呀!”小陶惊讶了:“都是她告诉我的,难道你没有?”
  “妈的!这是什麽烂姊姊,乱造谣。陶大哥,我不敢欺瞒你,老实说,我姊姊最会欺骗别人了,以前交了不少男朋友,哪个不是被她骗得团团转?这一次她骗你,我不知道为了什麽,不过,我敢肯定和乔治陈有关系,她最近似乎和乔治陈又走得很近,那家伙常常打电话来,追得可紧了,不信的话,我出门被车撞死。”
  (三十三)
  “琳达是吗?我是小陶。”
  “……”
  “很惊讶是吗? 奇怪我怎么会打电话到这里来?我怎么会知道这个电话的?
  我要干什么?你一定有很多疑问对不对?“
  “不管你是如何查到我的电话,也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你上次偷了我的钻戒,我认为,我们不适宜再见面了,那枚钻戒,就当做报酬吧!”
  “那件事情,我不想解释,我可不是个牛郎,挥之即来,给一点点报酬就完事。”
  “那你想怎样?”
  “我手边有两卷录音带,是有关你和李焕然的,我想你一定会有兴趣。”
  “录音带?你窃听我电话,还是……”
  “你要相信,我有通天本领,至于要如何处置这两卷录音带,我想我们应该当面谈一谈。”
  “在哪里?”
  “这种台面下的事,还能到公共场所吗?要是我,就会选择在你家里。”
  “好吧!后天下午两点,我想,我不必再告诉你地址了吧!”
  “那是当然,你很聪明,如果你更聪明的话,你一定不会再提那枚钻戒的事,就当它遗失了吧!”
  “我不在乎,甚至我还可以再掉几枚。”
  “漂亮。就这么说定了,后天见,拜。”
  小陶挂断电话后,夫子拍拍他肩膀说:“正点,你已经入门了,应对的很好。”
  “她果然知道我拿了她钻戒,难怪不再叩我了,幸好我们先下手为强,否则这凯子娘岂不逃出我们掌握?”
  “事情一一都会应验我当初说的,差点就只捞到那十五万。”夫子越发钦佩起自已。
  “后天去她家,会不会有问题?”小陶越胆小就越细心:“她会不会报条子?”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夫子得意地说:“我是”小诸葛“,把她算得死死的,全在掌握之中。你想想,你拿她钻戒,有证据吗?我们窃听她电话,有证据吗?拿这两卷录音带要勒索她,有证据吗?她心里明白的很。”
  “去了以后,要怎么说?”
  “你当人头就好,一切有我,我来跟她谈。”
  “夫子,除了这件事以外,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帮我?”小陶移转了话题。
  “兄弟说这种话?”夫子豪情四海:“你说。”
  “我觉得曼玲有点不对劲,原因何在,我也说不上来,我觉得我被耍得团团转,你能不能窃听她家电话?”小陶声音竟有些凄楚,听得夫子于心不忍。
  “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我也会叫她现原形。”夫子邪邪地一笑:“我是一面照妖镜。”
  (三十四)
  就算是照妖镜,也会有破碎的一天。就在小陶打电话给琳达的当晚,他到夫子的PUB店想买它一醉,一方面庆贺琳达的上钩,另一方面又为了曼玲之事烦恼,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大概九点过后,来了五位客人,很嚣张,叫夫子把店里所有种类的酒都拿一瓶出来,全部开了。有的喝、有的倒在地毯上,巧巧上前劝止,其中一位客人反倒抱起她跳舞,双手很不老实地乱吃她豆腐。
  “巧巧,过来。”夫子在吧台后握一把水果刀唤她。
  巧巧挣脱那痞子怀抱,跑到吧台边。
  “这些家伙来意不明。”夫子对她说:“你先回去,我和小陶来应付他们。”
  “夫子,我看提早打烊算了。”小陶也感到不对劲:“牛鬼蛇神上门了。”
  “这是你们男人的事,我先走了。”巧巧到吧台后拎起皮包准备出门。
  这时候,五个男人全站了起来,两个走到门口堵在那里,三个来到吧台边,其中之一竟掏出一把手枪指着夫子说:“好小子,放下你手上的刀。”
  夫子扔了水果刀,鼓起勇气问:“各位大哥,不知是哪一路的,若有得罪之处,今晚的消费全算小弟的。”
  “这是你的店吗?生意这么差。”拿枪的问。
  “是的,是的。”夫子忙回道。
  “既然生意不好,留它何用?”那汉子回头对其它人说:“砸了它吧!”
  命令一下,其它兄弟二话不说,丢椅子的丢椅子、摔杯子的摔杯子,顿时,店内的玻璃、磴饰等装潢全碎了,破碎声中,夹杂着巧巧的尖叫。
  “你再叫,我就叫他们轮奸你,让你叫个爽。”那汉子转对夫子说:“这是你马子吧!想不想看她表演一对四的春宫戏?”
  夫子闷不吭声,台下的双拳是紧握着的。那汉子又转对面色惨白的小陶问:“这位帅哥大概姓陶吧?听说很风流耶!”
  “我……我不敢。”小陶舌头打结,讷纳回道:“我没干过什么坏事,大哥明鉴。”
  “不是很喜欢干女人吗?那你就干她好了。”那汉子指着巧巧说:“她长得不赖,我不信你不动心。”
  小陶望望巧巧,后者将皮包紧紧环抱于胸,惊骇至极;再看看夫子,他的脸色如死鱼一般瞪着小陶,似乎告诉他,这种事打死不能做。
  “大哥……”小陶目光含泪哀求道:“我不能……她算是我嫂子。”
  那汉子一巴掌呼到小陶脸上啐道:“我操你妈,你这个杂碎还有什么女人不敢动?你在外头风流,害你兄弟的店被砸,你算个人吗?”
  他一骂完,立即有两人上前对小陶拳打脚踢起来。小陶不敢呼叫,只得双手抱头,弓起身子护住重要部位,最后被打倒在地,才闷闷地唉叫出来。
  “我警告你,今天到此为止,下吹再敢到处风流,当心我阉了你。”
  汉子收了枪,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其余人才跟着,临出门前,把玻璃门也给砸了。
  惊吓过度的巧巧,在他们离开后一分钟才号啕大哭起来,夫子和小陶则呆若木鸡维持原姿势不动,对巧巧的哭声彷佛充耳不闻。巧巧哭了一阵,抱着皮包走出吧台,正欲离去时却被一张破椅子绊倒。
  “都是你们两个窝囊废。”她嘶喊着:“被人家欺负成这样,动都不敢动。”
  她见无人理会她,挣扎着爬起来,指着夫子的鼻子骂道:“王八乌龟蛋,我早告诉你,小陶这种朋友不能交,你不信,现在闯祸吧!刚才人家没怎么逼他,你瞧他看我的那种眼神,恨不得把我给奸了。你说,这是你兄弟嘛?你吭都不敢吭,像个男人吗?跟着你,我会倒霉一辈子,再见了。”
  巧巧踩着碎玻璃,头也不回地走了。隔了好一会,小陶才掩首哭泣起来,他咽硬地对夫子说:“我没有……不像巧巧说的那样……我没有,我怎敢上她,夫子,她胡说……”
  “不要难过。”夫子上前搂住小陶道:“我相信你,在那种情况底下,谁能抗拒?除非不要命。”
  “兄弟,我对不起你。”小陶的身体颤抖着。
  “别说这种话,现在,我们要仔细思考一下,这一路人马到底是谁派来的。”
  (三十五)
  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乔治陈找的人来修理小陶,顺便砸了他的窝,也带有一种极大的警告意味,教夫子别在他面前乱出馊主意;二是琳达或李焕然教唆的,当琳达得知小陶握有这么重要的录音带后,立即通知李焕然,李知晓其严重性,马上派人调查小陶,当晚即跟踪他到PUB店,先行恐吓,叫他们不敢任意将录音带流出。若是这样,那么李焕然的速度未免太快了点,也就是说,他有一批效率极高的谋士。
  若是第一种情况,那倒影响不大,了不起放弃曼玲即可,等待以后有机会再找乔治陈报仇;要是第二种情况那可就糟糕了,他们还要再想继续向琳达要胁的话,简直就是握着性命走钢索了,不知道有多危险呢!
  店被砸了,巧巧离开了,重新装潢和请人手都得花不少钱。钱,钱,钱,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为了钱,再危险的钢索也得走过去。他们决定,不,是被逼着走钢索,仍然去赴琳达的约了。
  在进人安和路这幢大厦前,他们先在附近观察了近一个小时,没有发现前晚来砸店的那几张熟脸孔,也没有什么异样,才忐忑不安地进了电梯,直奔九楼。
  应门的果然是琳达,穿了一袭黑色薄纱长裙,像个黑寡妇,要为他们吊唁似的;看到小陶身后还有一个男人,有些讶异,但表情一闪即逝。
  她为他们递上拖鞋,之后便坐在三件式沙发的首位,迳自燃起一枝烟吸着。
  小陶和夫子在长沙发上坐下后,沉默了一阵,夫子先观察了这间客厅,陈设十分简单,除了电视、衣架及墙上的三件壁画外,别无一物,哦,对了,电视上还有一只烟斗,应是李焕然抽的才对。
  那么会不会房间内埋伏有人呢?夫子脑子里又在想点子,看能不能借故去观察观察,不过,发现有人又如何?反正进了门,横竖只有干下去了。已经到了鬼门关前,还怕见阎罗王?
  “小陶,你这位朋友,不介绍认识吗?”琳达先发难,打破沉默。
  “叫我夫子就好。”夫子自我介绍:“张静芬小姐,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琳达对他的称名道姓似乎有点意外,被夫子看了出来,显见他这一招“先发制人”有效用了;这是告诉她:你的底被我们摸得一清二楚,千万别轻举妄动。
  “二位小兄弟胆子不小,我很佩服。”琳达冷笑了一声:“录音带放来听听吧!”
  夫子打开背包,取出了录音带道:“是不是您的声音,还得请您自己监定。”
  琳达从房间内拿出录音机来,开始听着冗长的录音带,并不如夫子所期望的会有任何表情,连听到小倩和她对谈李焕然的那段,都毫不惊讶,他有些失望了。
  “小陶,你高估了这玩意。”琳达关上录音机后说:“我没想到我的声音还还满好听的。”
  “不是声音的问题,琳达……”小陶不知扯些什么,夫子立即接口道:“当然,张小姐一定清楚,虽然这两卷带子并未能充分证明李焕然和你的关系,但它不见得就是没有杀伤力的。”
  “杀伤力?对我吗?”
  “不是,对李焕然。”夫子续道。
  “那你们应该去找他。”琳达笑得更迷人:“如果不知道地址、电话的话,我可以提供给你们。”
  夫子和小陶对望了一眼,似乎无技可施了,什么三百万,你当钱是从空中掉下来的啊!
  “如果我们去找李先生,然后将你和小陶的关系一五一十地告诉他,那么,对你有没有杀伤力呢?请问张小姐?”夫子才说完,琳达就收敛了笑容,显然这一招奏效。
  “我不在乎。”琳达强辩道:“反正我跟他的关系迟早要结束,你们只不过加速罢了。”
  “不知道张小姐刚才有否注意听,您大慨没忘记曾对小倩说过的话,看样子,您并不是不在乎,您还很不甘心呢!”扳回一城的夫子又乘胜追击了。
  “那是我个人的问题,与这件事无关。”
  “当然无关。我们也知道这录音带很可能伤害不了李焕然,可是,如果我们合作,那姓李的就有苦头吃了。”
  “你们要我吃里扒外?”
  “别忘了他是怎么对付你的,也别忘了你对小倩说过,你想报复他。”
  琳达又燃起一根烟,藉此思考下一步,小陶也拿出烟,并为夫子燃上;他是藉此缓和气氛。
  “说说你的计画,你叫夫子是吧?”琳达这口气似乎是顺服了。
  “我的计画很简单。”夫子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们继续录音,张小姐充分配合,故意套他的话,让他说出婚外情的确切证据,那就百口莫辩了。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在这房内装录影机,若张小姐愿意的话,来上一段床戏;李焕然就是瓮中 了。”
  “就这么一点能耐?”琳达反冷哼一声道:“比小陶的床上功夫好不到哪去,我看,谈话该结束了。”
  “琳达……”小陶倒不是想为自己的性能力辩护,而是怕“生意”谈不成:“我们可以敲他个三百万,一人一百呢!”
  他主动将三百万分给琳达一份,岂料琳达竟站起身欲送客了:“这就是你们的胃口?我看,二位还是回街头去混吧!”
  “那你开个数字出来嘛!”小陶更急了。
  “像你们这种玩法,李焕然不过把你们当成是要饭的。”
  “我记得……”夫子不疾不徐地说:“您在电话中曾跟小倩提过,您说,已经想出报复李焕然的方法了,只是还缺人手?”
  “那又怎样?”
  “愿为您效犬马之劳。”夫子俯首说。他在做最后的努力。
  琳达又坐了下来,仔细地打量他俩,然后摇摇头说:“你们不是那块料。”
  “人不可貌相,张小姐,老实说,我们缺钱用,没有什么不敢做的。”
  “勒索、下毒,你们敢吗?”琳达紧紧盯着夫子问。
  (三十六)
  夫子曰:“无毒不丈夫。”
  夫子又曰:“女人狠起来,男人根本忘尘莫及。”
  琳达虽然未将整个计画全盘说出,不过以夫子的聪明智慧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很简单,她打算在李焕然润开公司出产的“摸摸茶”中下毒,然后勒索他。
  就是“千面人”,他们敢吗?
  琳达说,她手中有一份润开公司的极机密资料,可以确保计画绝对成功,就看他们有没这胆量了。
  “我答应做。”夫子率先表态。
  小陶犹豫了一会,问:“可以勒索多少钱?”
  “不多,只要他三千万。”琳达若无其事地道。
  “我……我干了。”小陶张口结舌回道。
  “为了表明你们对我的忠诚度,必须通过一项测验,我才能把那份机密资料给你们看。”琳达又站起来,走到卧房门口,两人均不解地望着她,等待下文。
  “我要你们像狗一样地伺候我,只有狗,才对主人最忠心,如果做不到,那就滚回你们的老窝,免谈。”
  琳达说完便进入卧房,剩下两个年轻人在外边,决定要否当狗子。一会,二人同时起身,走到卧房门口,只见琳达躺在床上,手中握着一本蓝色皮面的资料。
  “这就是润开的东西,要的话,就像狗一样爬进来。”琳达很认真地说。
  他们这一对好兄弟又一起蹲下身子往床 边爬,到了她身边,皆不敢动作,只有等待命令了。
  “比较笨的那一只,爬到我左边来。”琳达再下令。
  很显然,比较笨的那只姓陶了。小陶也不推辞,俯首就往她左边绕过去,刚好,一左一右成了她的护卫犬。
  “好了,开始吧。”琳达掀开棉被,原来她早已全裸了。“各人负责一边,别捞过界。”
  夫子和小陶分于左右,就变成了面对面,若是在晚上什么都看不见倒也罢了,偏偏是大白天,等于是互相表演春宫戏,纵使再好的朋友也羞于此。
  夫子大概是铁了心肠,率先握住她的右乳,吻了下去。这个示范动作鼓舞了小陶,也跟进吸吮她的左乳。持续一会后,二人不约而同地竟有了竞赛的味道,为讨好主人而卖力演出;夫子用舌尖频频点她的乳头,而小陶则用牙齿轻轻拉扯她乳头,二人弄得琳达淫心大起,一左一右拥抱住他俩的脑袋,呻吟起来。
  小陶听到呻吟声,抢先把手指探入她下腹的 洞内,毕竟他和琳达已经有过多次的床上经验,知晓她的喜好。夫子虽慢了一步,但也会出奇招,一根指头竟插入她的屁眼里,琳达身体骚动了一下,前后两洞同时被玩弄,高潮渐起,她忍受不住地大张双腿,两手各扳一脚,尽量使两洞张开到极限,便更爽快些。
  “脱衣服,快,脱……”她含混不清地叫唤。
  二人很有默契地先由小陶脱衣服,夫子仍未停止动作,小陶脱光后继续服务,再换夫子脱,三个人皆精光溜溜后,琳达突然爬起来,把他二人按倒在床,一手抓一根棒子,像玩吃角子老虎一般猛摇,接着,她松开夫子的,改用嘴去含。夫子首次尝试琳达的舌功,简直“惊为天人”,一股气由丹田窜升,差点从喉头迸出来。
  琳达几乎把他的阳具整个吞下喉,不但如此,舌尖还能在他龟头上卷来卷去,有时则在他的尿道口钻进钻出,彷佛有特异功能。到某种程度后,她舍弃了夫子的小弟弟改换小陶的,这回用的功夫又不同,她先是侧着嘴在他阳具边滑来滑去,然后才一口含住,改为上下滑动,令小陶舒服地几乎要泄了出来。还好,琳达这时又改换了姿势,她挺直腰杆坐上夫子的身子,那充满淫水的阴部,一下便将他阳具吞没,跟着她双手后撑,整个身体向后仰,这样 洞就整个呈现在夫子跟前,触手可及。
  夫子也没停顿下来,在琳达上下摆动时,他用手不断爱抚她阴唇,使她忍不住浪叫着,看得小陶在旁羡慕不已,干脆加入“战斗”,往琳达身体上一跨,再吹将阳具对准她的嘴插入。琳达被堵住了嘴,叫不出来,只有闷哼。如此住复了数分钟之久,琳达终于不支,仰躺在床上。
  小陶趁隙往二人中间插入,趴在琳达身上就捅起来,夫子则维持原姿势喘息。
  “聪明的那一只,别闲着。”琳达又下了命令。
  夫子翻身而起,好像有点火大了,在床头看见一瓶婴儿油,倒了些出来抹在阳具上,然后将二人的身体来个大翻转,变成琳达在上,小陶在下位,再把琳达的身体往下按,让屁股翘起,摸着了她的肛门,使劲将阳具往里塞。
  “哎哟……”琳达高呼一声。
  夫子顾不了许多,还是往下插,最后,整个阴茎竟全部吞没,然后他再借着婴儿油的润滑,开始抽动,越来越猛烈。小陶在最下位,也配合着他的兄弟往上顶,三个人成夹心饼干的姿势,远远看去竟是一叠肉层。
  夹在中间的琳达,在最后关头,一张嘴凑上小陶的嘴,狂狂吻着,还咬他的唇;夫子和小陶再也受不了,分别在她的两洞内泄精了。
  (三十七)
  夫子看过润开公司那份机密资料后,确实吓了一跳,不过他给小陶的另一卷窃听录音带,也着实让他吓一跳。润开公司机密资料是“应付千面人的模拟方法,”
  而小陶手中的那卷录音带则是窃听自曼玲家的。
  专家们为润开公司设计的防制千面人之道竟是——妥协,勒索金额若超过三千万,则由公司派一级主管与千面人谈判,尽量将金额压低,以不超过三千万为准,越低越好,绝不报警、绝不走漏风声,以免影响商誉。尤其在新产品“摸摸茶”前途看好之际,若让社会大众知晓这茶可能被歹徒下毒,那么所有的努力会付诸流水。
  这就是琳达要勒索三千万的原因,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在我们这两位有为的年轻人扮完服侍主人的小狗狗之后,夫子和她的一段对话可约略明白了。
  “你跟李焕然在一起多久了?”夫子问。
  “三年多。”琳达叹了一口气:“他想甩掉我,我猜有两个原因,一是他另有了女朋友,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参选立委,怕我们之间的事被挖掘出来,遭对方攻击,所以先斩断关系。”
  “以你的条件,要他付个几百万的分手费,容易得很,为何还要铤而走险?”
  “你不觉得,像他这种男人应该得到一些教训吗?”琳达这回露出的笑容更邪门:“等你们做完之后,拿到了钱,我会放风声给他,说是我主导的,这么一来,他更不敢透露半点消息,我被抓,他也好不到哪去,而且还会气个半死,对不对?”
  “夫子曰:”最毒妇人心“唉!你……”
  “我已经三十多岁了,青春即逝,再不干点刺激的话,对不起自己,而那些对不起我的男人,他们会尝到苦果。”
  对于一个这样的女人,夫子还能说什么呢?不过对于曼玲那样的女人,小陶在听完她的电话录音后,可有话要说了。
  还是在老地点,只是女主角换人了。
  “喂,乔治陈吗?”是曼玲的声音:“我叫你考虑的事,到底怎样了?”
  “……”
  “还没决定吗?你到底想拖到什么时候?你知道女人的青春有限,难道想拖延到我老了吗?”
  “那个姓陶的,你怎么说?”乔治陈开口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很着急的模样:“从头到尾,他都是无关的人,要不是你花心,我也不会找上他。”
  “我不信,你难道没跟他那个吗?”
  “哪个?”
  “就是那个……上床嘛!你会没有过?”
  “你扯到哪边去了?”她口气有点火了:“你当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告诉你,姓陈的,我限你三天内给我答复;否则,你要抬轿子来,也抬不动我。”
  几通无关的电话后,乔治陈打电话来了。
  “曼玲,你别再跟那姓陶的见面了。”
  “为什么?”
  “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乔治陈说:“我,我给了他一点点教训。”
  “你干什么?”她有些焦急:“你把他怎样了?千万不能犯法。”
  “没事啦!他们抓不到把柄的。我说的没错嘛!那小子有色无胆,被吓死了,敢跟我玩,笑死人了。”夫子和小陶听到这里,对望了一眼。
  “没事就好。”她转移了话题:“婚事考虑的如何了?”
  “我跟我老爹谈过了,他说看我自己。”
  “好啊!那就你自己决定罗!”
  “我……”
  “我就知道你没诚意,我要挂电话了。”她生气了。
  “等一下……”他唤道:“你听好,我决定好了,下个月,选一个黄道吉日,我要娶你过门。”
  “真的?”她惊呼道:“你干嘛不早说?一直绕圈子说那有的没的,乔治陈,我爱死你了。”
  “我也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暧!我们多久没上床啦!我好想你的小洞洞喔!”
  “我也是,我好想你的小弟弟。”
  “那你快过来呀!到我家。”
  小陶听完这段录音后,关了机器,第一句说的话是:“我好想大醉一场。”
  “要醉就醉吧!”夫子道:“等跟琳达办事时,就不能再醉了,否则会误事的。”
  “我压根没想到,曼玲会是这种人。”小陶几乎要落泪了:“她在利用我。”
  “我和巧巧都劝过你,可是你听不进去,你是当局者迷。”
  “天杀的,她不但利用我,她男人居然还叫人来弄我们,果然是他。”小陶恨恨地说。
  “此仇不报非君子。”夫子也恨恨地说:“等对付完润开李焕然,有了钱之后,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找人来弄他。”
  “现在,我了解琳达了。”小陶忽然变得懂事似的:“我比她,更想报复曼玲。”
  “琳达要勒索李焕然,那你呢?”
  “这个贱女人……”小陶目露凶光:“我要她付出代价,我要玩死她,叫她一辈子愧对她老公。”
  “如果你想来硬的。”夫子又是邪邪一笑:“那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下药。”
  (三十八)
  小陶如愿地喝了个烂醉,可不是在夫子的店内,他的店门前还挂着“整修内部”的牌子,元气未复哩!在他受伤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大姊。
  一个离乡背景、出外打拚的年轻人,遭到打击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龟缩回母亲的怀抱中,重返孩提时代获得被保护的感觉,如今,小陶这种情结竟反射到赵姊身上,醉中的他不会明白,其实,醒来之后亦是懵憧地。
  开门的赵大姊,穿一袭黑色性感睡衣,她八成以为今夜又要扮演一个妻子的角色,她绝未料到,小陶来的目的是要她扮演母亲的。
  “为什么这么久不去上班?”她故意娇嗔道:“就是不听我的话,董事长已经下条子要签办你了。”
  “我我我操他妈老老董。”小陶歪歪斜斜闯入门:“琳琳达才是……是我老板,其他人都都是狗……狗屎。”
  “琳达是谁?”赵姊绉鼻道:“喝那么多酒干嘛?臭死人了。”
  “酒,酒是敌人,我要要消消灭它。”他往沙发上一倒:“我胜利了,三千万入帐,不,不愁啦!”
  “嗳!小陶,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她一面为他宽衣一面问:“什么三千万,你想钱想疯啦!”
  “我要喝姓李李的那痞子的……摸、摸、茶,三千万一杯,喝完就,就走人。”
  “小陶……”
  “别太大声……”他比了个噤声手势:“这是勒索耶!很刺刺激激的,琳达教教我们玩的。”
  “勒索?”她握住他小乌的动作停住了:“小陶,你别吓我好不好?”
  “我,我要嘘嘘。”他拂开她的手,要站起身,她重又捉住小鸟,一扯,就拉长不少。
  “别急。”她就这样牵着他小弟弟入房间:“尿在我小洞洞里好不好?”
  “我尿尿不进去。”他说。
  “让我来帮你。”她将他推倒床上,开始用手抚弄他阳具,企图使它膨胀。
  “我不行了。”他感到喉头有液体将要冲出。
  “没关系,慢慢来。”她以为他是指小弟弟不行了,便更努力地为他手淫,惭渐地,它长大了。
  “你瞧,现在可以了。”她正准备跨上去,才撩起睡袍,小陶大喊一声俯身就吐了一地。
  (三十九)
  琳达驾驶她的红色跑车,载着夫子和小陶二人已跑遍半个台北,去过无数个便利商店,终于选定了三家人口并不稠密,且无监视器的小店,做为下手的目标。
  “小陶负责云河街和吴兴街那两家,夫子你呢?就是中山北路底的那家了。”
  琳达开始分派任务:“晚上时间动手,注意!手法要快,回家以后要多练习。”
  “已经决定要干啦!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小陶似乎有意打退堂鼓,故意拖延。
  “你真是一只笨狗,而且胆子小,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认识你的。”琳达挪挪墨镜说:“你怕什么?第一次,我们只用安眠药吓唬他们。”
  “安眠药?”夫子绉绉眉道:“琳达,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研拟一下计画,整个事情全在你心里,我们一知半解,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们都不过问呀!”琳达也有话说:“我还以为你们完全听命行事例。”
  “走,到你家去。”夫子说。
  到了琳达安和路的公寓后,琳达拿出好几罐的摸摸茶出来,放在茶几上,又取出几管针筒道:“现在我先示范几次,然后你们自己多练习,最后我再将计画告诉你们。”
  她拿起针筒,对着摸摸茶纸罐的开口附近,一针戳下去,并未费多大力气,针尖即没入纸罐内,很快地,针筒内的液体即送入罐内,全程不到十秒钟。
  “给这些摸摸茶打针,只有这种中型纸罐最适合,他们不会为了防止我们的要胁,而不出产这种纸罐产品,开玩笑,那将损失多少钱?”
  她发给他们一人一支针筒后又道:“我之所以选定那三家,是因为他们库存的摸摸茶全放在角落,与柜台间有货架挡着,店员看不到。你们只要打开盒盖,随便挑其中的一罐摸摸茶,一针注射下去,再盖好盒盖,不用半分钟,回来的途中,即打勒索电话到润开,就等着收钱了。”
  “你说第一次只用安眠药?”夫子问。
  “当然,我们的目的只在恐吓李焕然,下安眠药,他们自然能化验出来,不过,你们在打电话时一定要事先声明,这一次用的是安眠药,下一吹可就不是啦!”
  “那是什么?”小陶也问。
  琳达叹了一口气说:“小陶,用用脑子好不好?你管他是什么?砒霜行不行?
  氰酸钾行不行?李焕然不会等你们真用到这些,就投降了。你想想看,只要几颗安眠药就达到目的,天下有这等的好事?“
  “之后怎么办?”夫子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们来推演一下好吗?”
  “你就怕我陷害你们是不是?”琳达有些不悦:“你们失手被削了进去,对我会有什么好处?”
  “我不是怕你,现在,我们三个息息相关,如果我们被抓,你也同样怕我们供出你是主谋,对不对?”他格外强调“主谋”二字,明显地也是一种牵制。
  “你很聪明,很有可能成为我的宠物。”琳达邪邪地看夫子一眼后续道:“润开接到你们的电话之后,会立即派人去收回你们下药的那三家的全数摸摸茶,这是他们那本秘密计画中的处理步骤;然后,会由李焕然主持一个紧急会议,另一方面,他们会把那些摸摸茶全部拿去化验,结果出来以后,立刻送至秘密会议室,证实你们所说,确实有安眠药成分,那些凯子知道我们是玩真的了,针对要否报警,会有一个短暂的争执。为什么是短暂的呢?因为专家早已研究过,底线是三千万,勿报警,以免损失更大。于是,他们决定再接受更进一步的指示,按兵不动。”
  “接下去说。”夫子再发言,他的“求知欲”很强。
  “这一回再打电话就要指示他们付款的办法了。”琳达思考了一会说:“历来勒索的案子,往往失败在这里,所以非得小心不可。”
  “你不是说润开不会报警吗?”小陶总算找出一个盲点来证明自已不是太笨。
  “他们计画上是如此,但谁知道就不会报警了呢?”琳达白他一眼:“难道我们叫他把钱送到家里来,还开一张收据给他,他会答应吗?白痴。”
  “的确,这是全案的关键所在。”夫子替小陶解围了:“那你想好对策没?”
  “山人自有妙计。”琳达笑起来十分迷人:“我会叫李焕然准备三个同样的袋子,由他自已亲自出马,沿复兴南北路人行道从头走到尾。三个袋中只有一个袋子装三千万,另两个袋子全装废纸。走一段路后,我会叫他先丢下一个装废纸的袋子入垃圾筒内,大白天的必定有好奇的路人会捡起袋子来看看,如果有跟踩的警察也必然会立即采取行动,如此就曝光了。”
  “被我或小陶发现?”夫子问。
  “当然。”琳达说:“你要搭乘捷运,在复兴、木栅线上来回往返,一路监视着李焕然的行动,发现有条子采取行动,即刻通知大家取消计画;若没有,他又丢了第二个伪装袋子,继续往前走,直到复兴南路近和平东路口了,就轮到小陶取钱了。我们事先弄一个垃圾筒在下水道人孔盖上,筒底是空的,小陶事先躲在下水道中,等李焕然接到指示,投钱袋入垃圾筒内,便直接掉入下水道中,小陶取了钱后,立即往下一个人孔处跑,钻出来后即骑上事先准备好的机车,把钱送回来,就大功告成了。”
  “这计画是很周密,有好几处段落可以防止条子跟踪。”夫子说:“不过由谁来跟他联络呢?不可能是你吧?”
  “我说过,我从头至尾不能见光,连发声都不行,李太了解我了。当天下指令的是小陶,他在下水道内打行动电话,不容易被跟监。”
  “我有一个疑问。”小陶有些怯生生地望着琳达,生怕提出的意见不成熟,又被取笑:“我当天应该做何打扮?”
  他们二人都笑了,小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不是叫你去推销东西,不用穿西装打领带。”琳达转对夫子说:“弄一套清洁工的制服给他,如果他穿西装从下水道中冒出来,我保证会上报纸的头版。”
  “琳达。”夫子又问:“你为何要指定李焕然本人送款呢?”
  “你知道吗?”琳达又送出一个迷人的笑:“我现在想到这家伙,在这么热的大中午,背着三个袋子走完复兴南北路一整条街,恨不得马上跑去搭捷运观看呢!”
  性高潮陷阱?
  (四十)
  行动快开始了,在此之前,小陶还有事待解决。他拨电话邀曼玲出来,曼玲不肯,他苦苦哀求她,说是见最后一面,以后他过他的桥,她走她的路,互不相干。曼玲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终于首肯了。
  小陶驾着夫子的车,载着她就往阳明山开上去,到一处荒郊野外后,曼玲似乎感觉到不对劲了。
  “我想回家。”她说:“上车到现在,你也没说一句话,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
  小陶熄了火,拉上手煞车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然后永不见面。”
  “我原先一直以为可以跟你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我后来才想到,其实我们的个性并不合的。”
  “我一直以为你是圣女贞德,连碰你一下都不敢,没想到你这么贱,成天想干那种事。”他越说越冷。
  “我没有,我只是……”她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要假了。”他怒火上升了:“收起你的眼泪,好好给我一个交代,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曼玲真的很快收拾起眼泪,掏出一包纸巾拭了拭面后,平静地说:“乔治陈一直很花心,我们其实早论及婚嫁了,不过他仍不断在外边交女朋友,我拿他没办法,只好借着你来气他……”
  “真是好办法呀!”小陶讽刺地道:“这一来,害夫子店被砸,女朋友巧巧跑了。”
  “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曼玲急得又垂下眼泪:“我叫乔治陈赔他好不好?”
  “先别管这个,你继续说。”
  “我原本只是吓吓他,想要他收心,没想到你也认真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难道我就不如乔治陈那家伙?我不是告诉你我马上能赚到一百万,现在不止,有一千万了。”
  “小陶,不是我现实。”曼玲这会又变得很冷静了,就像一个会计师在分析他的家产:“他陈家的财产多到你不敢想象,你要我放弃他跟着你过苦日子,可能吗?我为何一直逼他结婚?那是给我自已和家人的一个保障,尤其我又有那么一个不成材的弟弟,你是知道的。所以,纵使结婚以后再离婚也无所谓,只要他拿出胆养费就好。”
  “巧巧没看错你,我真是瞎了狗眼。”听完她的诉说,小陶彷佛原谅了她的无奈,居然说:“我送你回去。”
  曼玲似乎也很觉意外,情不自禁地在他颊上吻了一下:“其实,你是个好朋友。”
  小陶又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启动车子,在下山途中,他停下来到杂货店买了两罐饮料,利用上车的那个空档,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针筒,迅速地插入纸罐中,然后才进入车厢内。
  “你说累了,解解渴吧!”他将注入药剂的那罐果汁递给她道:“广告说,要摇三十三下呢!”
  曼玲笑了,轻轻摇起来,再打开用吸管啜饮。小陶才转了两个弯,她就真的整个身体摇晃起来。
  “怎么搞的?”曼玲问道:“我不会晕车的啊!”
  “山路弯道多嘛!”小陶一面说一面来了个大转弯,又将车子往山上开。
  “你,你要干什么?”曼玲说完便晕倒他身旁。
  “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你爽死。”
  (四十一)
  如果曼玲像小陶的前任女友梦珍一样,肯在说拜拜前奉献上自己的身体,那他就不用如此地大费周章了,可惜这女人相貌奇美却不上道,连一杯羹都不愿分他,以弥补这些时日来利用他的代价,那么,小陶只好自己动手了,还好,琳达事先教过他这招,也顺便利用这个机会实习一遍。
  真是好用呐!现在的曼玲真真实实属于他的,她已经从云端跌了下来,很巧,正跌在他小陶的身边。他把车重新开回刚才那个荒野,暮色已全暗了,熄了灯及引擎,小陶横过曼玲的身体,把她的座椅放倒,然后伏在她身上,嗅着她的体香,这样,他的小弟弟就已经壮大起来。
  曼玲穿着一件无袖的套头棉衫,下身是雪白的短裤,套头衫倒还好处理,撩到胸部以上即可,乳罩也不用解开,直接翻上去,即蹦出她那富有弹性的双乳,那短裤比较难处理,紧紧绷着,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脱到脚踝,里面除了三角裤居然还有裤袜,恐怕曼玲是有备而来的,但她怎么也想不到,小陶会卑鄙到用迷药霸王硬上弓。
  裤袜也褪到脚踝之后,他迫不及待地探手入她的阴户内,一股热流立即涌出,他又迫不及待地伸进嘴里添她的淫水,这样,小弟弟已胀得难受了。他再俯身下去吻她的唇,硬用舌头撑开她的嘴,伸舌进去猛搅和,然后又吻她的乳尖,虽然她是昏迷的,但奇怪的是她乳头仍很快硬挺起来;他像发泄一般用力啃啮她乳头,直到她似乎有了反应,挪移了一下身子才作罢。
  在这荒郊野外干这事,他有些害怕,加以不知药效有多久,小陶不再爱抚而直接骑上去,但限于小小的车厢以及狭窄的座位关系,很难对得准,他握住自己阳具,很努力地探索她的洞口,觅到之后,插入的那一瞬间,曼玲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他顾不得她是否有感觉,扭动屁股上下抽动,一会儿,她的阴户便湿滑起来,好几次他的阳具都不慎滑出,这会他更是兴奋,弯身下去摸到她右脚,三两下剥去鞋子,再把脚踝部位的什么丝袜、内外裤全褪下,然后高高抬起她的脚,一口咬了上去,就这般,他一面狂插她阴户,一面啃她的脚掌。
  真是爽啊,小陶吮着她脚趾这样想着。在曼玲毫无知觉的情况下,他并不想草草完事,这是他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要留个终生的回忆。他回到驾驶座上,硬将她翻了个身,再爬到她背上,仍很困难地才找到她洞口,双手交叉伸到她胸前,一手握住一个奶子,当做支撑点,才用劲捅她阴户。
  他的动作很粗鲁,连车体也摇晃起来,不到一会,曼玲似乎有感觉了,渐渐呻吟起来,他有些焦急,捅得更急。曼玲有意识了,喃喃说着什么,他更急,就在感到她的 洞也在张合之际,他狂泄。
  拉长身子从后座抽出几张卫生纸,他拔出阳具,胡乱在她下体拭了拭,紧张地为她穿好衣裤,才为自己着装,全部就续后,他启动车子往山下开,这时曼玲醒了。
  “还没到家吗?”她抚摸太阳穴道:“奇怪,我头好痛。”
  “晕车吧!”小陶心虚,口气十分温和:“我会很快送你回家。”
  曼玲意识越来越清晰了,探手抚摸着下体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你浑身冒冷汗,吓死我了。”他胡绉道。
  “奇怪。”她仍摸着下体。
  不是身上冒冷汗,是小 洞冒热汗哩!小陶在黑暗中露出淫笑。
  (四十二)
  夫子曰:“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老实说,这回他的用词不当,人家乔治陈又没奸你们的妻女,有种就找一把“喷子”
  去对付他嘛!这样迷奸他的末婚妻曼玲算什么英雄好汉呢?
  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的小陶和夫子可顾不了这么多,当夫子听小陶述说完这段精采的过程,他一拍大腿说:“可惜,你没帮我再干她一次。”
  “他妈的,要是有机会,我们再下她一次药,我让你亲自上阵干她,也算报一次仇。”
  “你猜,她回去会不会发觉这事?”夫子问。
  “当然会。”小陶大声笑出来:“她一脱下裤子,就会发现裤档内,满是我的精液,还说不定有个不老实的精虫,逮着她的卵子,害她怀孕了呢!”
  “那她真是哑巴吃黄连了。”夫子也笑出声:“这种事她连乔治陈都不敢说,万一被休了怎办?”
  “这么贱的女人,就是要她尝尝苦果。”
  “好了,这件事也告一段落了,我们得准备干正事了。注意,这二天不准再喝酒,琳达特别有交代。”
  (四十三)
  小陶进入吴兴街这家便利商店时是正午时分,店内只有两个顾客,一位店员有气无力、目光呆滞地望着门外的马路,虽如此,他的心仍是七上八下的。
  他走到冷饮柜前,故意浏览着里面的饮料,实则用眼睛的余光瞟着角落那一箱箱堆砌起来的摸摸茶,等一位客人出去之后,他缓缓走到那角落,感觉店内分外宁静之时,他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管针剂,迅速地打开最上层那一箱饮料,往其中一罐摸摸茶上注射下去;那针剂往盒内压挤时,彷佛就有一世纪那么长久,害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注射完后,他立即藏妥针筒,重又走回饮料柜前,透过冰柜玻璃的反射,发觉店内并无任何动静,才取出一罐饮料,付了帐走出店外,跨上机车时,他才发觉出汗流浃背,大大地吁了口气。
  转到云河街那家便利商店后,由于已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的胆量大了些,亦很顺利地得了手。
  和夫子会合后,二人互相点点头,表示任务已顺利完成,他便骑车尾随夫子,觅到一座公用电话亭,他走进去,小心翼翼地关好门,拨了润开公司的电话号码。
  “喂,润开,请问您找谁?”总机小姐的声音挺好听。
  “我找李董事长。”他故意变了嗓音。
  “请等一下。”接着是音乐响,冗长的等待使他心跳加速。
  “喂,董事长秘书室。”又是一位小姐的声音。
  “我找李焕然董事长。”他有点心浮气躁。
  “董事长在开会,您留话好吗?”对方说。
  “小姐,事关重大,你最好叫李焕然赶快接。”
  “我……我……”
  “你做不了主,快接给他好吗?”他声音大了些。
  又是一阵音乐响,他望望车内的夫子,对方的表情明显地是个问号?
  “喂,李焕然。”一个熟悉的男声,小陶听过他的电话,知道是他了。
  “李董,你们黑心卖劣等茶,赚了暴利,我们很不服气,想向你讨一点跑路费。我告诉你,在吴兴街、云河街和中山北路底的三家超商内,库存的摸摸茶最上层那一箱中,有一罐我们加了料,你先派人去取货,再等我电话。记住!如果报警的话,我们会让你这项新产品死得快。”
  他一说完便挂上电话,并向夫子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骑上摩托车往安和路的琳达住处奔驰。
  在大厦九楼琳达家,他们会合了。二人你一嘴我一口的向琳达详述了整个经过,琳达一直维持着一种很神秘的微笑。
  “小陶该记上一个大功。”琳达说:“他临危不乱,我一直以为他不是块料,我看走眼了。”
  “你知道吗?”小陶仍沉浸在兴奋中:“我在李焕然听电话时,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紧张哩!我好像听得到他心脏蹦蹦地跳呢!”
  “很好,现在润开公司上层一定乱成一团,紧急会议已经准备召开了,不用去看也知道,有三撮人马正往三个地点奔去,急欲收回他们的摸摸茶哩!”
  “李焕然这痞子一定满头汗水。”夫子也急着讨好琳达似的。
  “那是他应得的报应,小陶说得对,卖黑心茶。奇怪,我没教你,这种词你也想得出来?”
  “我,我是福至心灵。”小陶摸着脑袋说:“别小看我,偶尔也会有佳作呢!”
  “现在,你们各自回去,别动声色,我们不能逼急李焕然,也不能给他们太多时间考虑。”琳达下达指令:“明天,再拨一通电话去谈价码,由夫子打,让他们知道不是一个人瞎搞,而是一个千面人的集团。”
  (四十四)
  “喂,李焕然在吗?”
  “我就是。”
  “昨天加料的摸摸茶收到没?”
  “收到了,我们已经化验过了。”
  “是安眠药对不对?我们也不想伤害贵公司,只要你们听话,一切都好办。”
  “你们有什么条件?”
  “你有电话录音?为什么电话的杂音那么?”
  “没有,绝对没有,我们会全大力配合你们。”
  “那就好,我们只要三千万,至于如何交款,给你两天时间筹钱,第三天你必须在两大报的台北地方广告版上,刊登你的大哥大号码以及”木子李贱卖“等字样,我们就会跟你联络,付款方式也会一并告知,记住了吗?”
  “记住了。”
  (四十五)
  夫子曰:“心诚则灵。”
  为了这三千万的“大事业”,我们这两位从不迷信的有为青年也忍不住到烘炉地的土地公庙去求神拜佛了。
  为何要挑中大台北地区土地公的大本营烘炉地呢?按照夫子的说法是:依计画最后取钱的地点是在下水道,理所当然是要拜上地公哪!
  “那么为什么不拜阎王爷呢?”小陶当场就吐他草道:“他是地底下的总统啊!相当于李登辉呢?”
  “去你妈的蛋,我还不想找死。”夫子跟他搅和在一块这么久了,第一次想好好呼他一耳光。
  此刻,他们左弯右拐地上了山,那尊巨大的土地公神像终于耸立他们头顶;
  下车之后,夫子先买好纸钱及线香,然后随着一波波的人潮向那座不甚壮观,甚至雅观的庙宇前去。
  这烘炉地的上地公庙建在半山腰,原本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庙堂,后来随着工商社会的发达,做生意的信众越来越多,来此地请土地公回去膜拜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因此便跟着发达了,在本庙的后方也扩建出较雄伟的寺院,及那尊数层楼高的土地公像,炉火鼎旺。
  在大大小小数十尊土地公神像前,小陶有点不知所惜,悄悄扯了扯夫子的衣摆问道:“要说什么?”
  夫子有些不耐烦地回头说:“求它保佑你稳削三千万,可不可以?”
  他不顾后边的小陶,点了线香供起纸钱就在神前默祷,请求 庇佑这次的任务成功,接着就要烧纸钱了。这时,小陶说他肚子饿,要到庙旁吃炒米粉、黑轮什么的,夫子有点心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就走去香炉旁。
  半向,他烧光纸钱,走去小吃摊,却怎么也找不到小陶那 养的好朋友,正想发火之际,却见他与四个陌生人往山下走,夹在人潮中不甚显眼。
  夫子小跑步跟了上去,即将追到时他唤丁声“小陶”。
  “你,我……”小陶回头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夹着小陶的那四个陌生人也回头了,其中一个夫子甚是眼熟,停顿一会,他想起来了,就是曾在他店里持枪押住他们再砸店的家伙。
  “站住……”夫子大声一吼。
  陌生汉子谁理会他?四人紧紧包裹住小陶,几乎是架起他来奔跑。夫子在这紧要的关头,根本没多想,冲上前便朝他们一伙人中撞去,立即跌散开来,慌乱之中,他瞧见为首那人掉落一把枪,迅速地拾起它藏入腰际。
  “夫子,救我……”小陶已摔个四脚朝天,这时才敢大声呼救,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捉住他。”携枪的男人下了命令,立即有人扑上去抱住小陶,前仆后继地。
  小陶又被他们像抬死猪一般拖着走,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在土地公脚跟前,在众人亲眼所见,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但却无神没人肯管这档闲事。夫子只好拼着一条小命再次以“人肉战车”的方式,将他瘦小的身体抛向他们。
  这一回,众人跌成了一团,场面更是混乱了,一旁围观的人丛也开始鼓噪起来。
  为首的那汉子站起来,狠狠地朝夫子肋骨部位踹了一脚道:“多管闲事,你会死得很难看。”
  夫子翻滚了两下,疼得要命,只见那人竟对着众人大声道:“这杂碎欺负别人妻子,用迷药强暴她,你们说,他该不该受到惩罚?”
  众信徒比起土地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皆似木偶般地望着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大家拢呒意见?”他改用台语续道:“没我就带伊走。”
  “夫子,救我……”小陶在这劫难中彷佛只会这一句话,对付女人的那一套甜言蜜语全忘光啦!
  “伊黑白讲。”夫子爬起身,肋骨先是一阵疼痛,仍坚定站住后方说:“伊是流氓,我朋友得罪伊,想要动私刑,伊骗人。”
  “叫警察来处理,叫警察……”人群中有声音了,跟着,又是一番鼓噪。
  “好,好。你给我记住。”那人恶狠狠地瞪夫子一眼,头不回地独自下山了,其余人亦极知趣地跟随他而去。
  夫子走过去扶起小陶,他一起身迈步才感到,右脚隐隐作痛,一时摸不清哪个部位受了伤,也无暇顾及,便一跛一跛地上了车;这时间,他所受到的惊吓才整个爆发出来。
  “夫子,谢谢你。”他哭得涕泗纵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陶,不要哭了。”夫子竟然也是泪眼汪汪:“我也吓死了,你这一去,怕不被分尸了。”
  “以后,以后我再不敢了,丢死人了,在土地公面前,真的丢死人了。”
  “不要哭了嘛!我心好乱,连车都不会开了。”夫子抓着排档杆,上下左右乱摇,油门也一踩一放的。
  “待会再下山,我怕他们还没走。”小陶忽然冷静起来,他的设想还颇周全呢!
  (四十六)
  “二位英雄好汉,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说什么吗?”琳达不怀好意地揪着我们这二位原本有为,现在却很狼狈的青年。
  “是的,不必说什么了,如果你认为我们不适宜再干这件案子,那么立即取消,二话不说。”
  在琳达家说这话的是夫子,他还能开口说话,至于那罪魁祸首小陶则木纳地竖立一旁。
  “你是性饥渴是吗?”琳达转对小陶道:“那你来找老娘呀!老娘的小洞洞天天为你而开,干嘛去招惹别人的女人?”
  “琳达,别再说了,这事与我也有关系,是我教他下药的。”夫子仍为小陶帮腔。
  “教你们下迷药,是要捞大钱,没出息,妈的!居然去奸小女生。”琳达越说越大声:“现在又多了一事,难保不会影响大局。”
  “我也担心这个,所以赶快来找你商量,是不是要停止计画。”夫子说。
  “我先问你们,还能不能执行任务。”
  琳达问的没错,在烘炉地土地公神像前的劫难中,二人都受了伤;夫子的肋骨断了一根,整个胸腹被沙布包裹着,小陶的右脚骨折,也上了跌打损伤药膏,只是在衣裤的遮掩下,看不出伤势罢了。这是否跟他二人平日只注重床上运动而不重视其它,就不得而知了。
  “根据计画看来,其实我们的伤势并不会影响到,只要小陶还能跑步就成。”
  夫子说到此转对小陶:“快,跑几步看看。”
  小陶真的就在室内绕着小圈子跑起来,姿势虽然怪怪的,至少还算是跑了。
  “这是不能开玩笑的,搞不好,全得蹲苦窑去的。”琳达说话的口吻像个大姊头。
  “如果败在这条腿上,那你砍了它。”小陶说。他一有空隙就忘了形。
  “废话少说。”琳达不耐烦地绉绉眉:“润开明天就要见报了,一等大哥大号码出来后,就得见真章,说实话,我不想放弃,就看二位英雄的了。”
  “我保证……”小陶又想耍嘴皮子。
  “好了,好了。”琳达制止他:“从今天开始,你们别再到我家来,直到拿了钱,整个形势安全以后再见面。另外,你们别再住现在的地方,不管你们窝到哪去,就是不能再让那一帮子人找到你们。”
  “小陶联络用的大哥大呢?”夫子问。
  “我早准备好了,等一下带走,记住!不能用做他途,我最担心的就是小陶。”
  (四十七)
  跟夫子说他再也不敢去招惹女人的小陶,还是回到赵姊家去了,听琳达的话不能回租屋之处,那么偌大的台北地区,他岂非无容身之处了?好在还有赵大姊在,而且她对他总是无伤的吧!
  他开始相信,这一辈子对他有益的乃是年龄大过他的女人,像赵姊和琳达。
  至于那些“幼齿”的,譬如梦珍和曼玲,一个抛弃了他,另一个害他差点被分尸;或许没那么惨,人家说不定只要他的命根子、小弟弟、老二、阳具;不管你称呼那器官是什么,总之,人家认为那玩意长在你身上就很贱,于是想要阉了它。
  老天,小陶若被阉了的话,那还不如自杀算了;没有了它,就算给他三千万又能“干”什么呢?
  我操,连手淫都不成。
  看来,年轻的女子对他来说,还真是“祸水”。今晚一入赵姊家门,他就特别有归属感,彷佛回到老家,老母亲的身边了,不过,赵姊一见他却是大呼小叫的。
  “你这楞小子跑到哪去野了?我找了你两天,怎么叩你就是不回,你知不知道,公司已经把你革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俯身看看叩机,这科技玩意倒一点反应也没有,八成是前天在烘炉地被土地公,不,被那些凶神恶煞给摔坏的,他竟然完全未发觉。
  说真格的,连魂都没了,谁还顾得了叩机。
  “前天嘛!”赵大姊察觉他进门后走路跛跛地又惊呼起来:“天杀的,你跟人家打架了是不是?”
  “唉!你别再叫春了好不好?”小陶彷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他来这儿是找温暖的,可不是挨骂的。
  “来,来,坐下,让我看看伤得如何?”赵姊伸手就要解他的皮带。
  小陶不想破坏即将到来的亲热气氛,只有随她去了,在她察看伤口之际问道:“老董真的狠下心了?”
  “当然,像你上这种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谁敢用你。”她看完伤势一把抓住他小鸡鸡道:“你就是不听话才落到这步田地。照我设想的,我们住在一起,一块上下班,我还能暗通消息给你,还能不平步青云吗?你说。”
  “这不重要,公司我早就不想去了,他主动最好,省得还要来一道辞职手续。”
  “今后怎么办?”赵姊用劲捏了他阳具一把:“难道要我养你?”
  “当面首?”小陶故意俏皮起来,以提高气氛:“人家才不要哩!”
  “死相。”她娇娇地躺入他怀中,突然又抬起头问道:“你这一只脚,会不会影响做爱呀!”
  “试看麦就知。”小陶一张嘴马上凑过去。
  今夜的感觉和往日与她做爱时是完全不同的,他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需要舔舐、抚慰,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展现了他的温柔,且尽量保持被动。
  他先吻她的唇,再来就沿着脖颈亲吻一圈,嗅到了她沐浴后的香气;到了耳垂时,他轻轻咬着,一面呵气到她耳朵里。她先是享受了一会儿,跟着就探手入他衬衫内,捏揉他的乳头。
  “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拨弄他乳头到坚挺时说:“不管怎么变,你还是我的”小陶子“。”
  小陶子?小李子?他想起清末那个太监(怎么这时想到太监,难道是被那帮人吓怕了,余悸犹存),那么,她就是慈禧太后了。
  “我这个小陶子,以后专服侍你一个好不好?”他在她耳旁轻言细语:“我会吻你的奶头、你的小洞洞,还会插得你哇哇叫。”
  “我喜欢。”她虽这么说,却很有默契地采取了主动,探头去吻他的乳头。
  这还不算,她的手伸入他内裤里,握住他早已硬挺的阳具,不很用力,就那么上下来回滑动,让他的包皮整个褪下,龟头高高昂起,像个百步蛇头。坚硬至极,龟眼中渗出了些许黏液,沾在她手掌心。
  “爱的精液出来啦!”她笑着说,便俯身下去舔那精液,越来越深,竟将他的阳具几乎吞没。
  小陶呻吟一声,屁股上扬,这一戳,她的嘴唇就碰到阳具根部,而他的龟头则几乎伸入她喉咙深处;那种感觉与插她的阴户又不同的,不但湿滑,且有舌头在阳具四周绕来覆去,增加快感。
  小陶爽呆了,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把她的身体也挪了上来,撩起薄纱睡袍,里头竟是光溜溜的,那双腿之间的 洞巧不巧正在他嘴前,一探舌,他就有股冲动想把整个脑袋,甚至整个身体塞进去,重新回到母体中,呈孕育状态。这一股冲动,与他受的伤害是有重大关联的;也正是这一股冲动,使他的舌尖要钻入她子宫内,成为“长舌男”了。
  她受到刺激,舍弃了他阳具,把头埋得更深,一口含住他的卵蛋,而他也很有默契地拉长脖子,将舌尖伸入她屁眼里;他来回于阴户与屁眼里,她就对他阳具及卵蛋反复攻击,谁也不肯让谁似的。
  好一阵子后,赵姊挺直了腰杆,滑下身体,背对着他坐上他阳具。双手撑在他腿上,身体前倾,上下滑动,将他阳具整个向后撇弯了,教他有点不舒服却又爽极了;受不了时,他整个人便坐了起来,使阳具恢复正常的弧度,一会见再躺下,好享受那不舒适之感,真是奇妙啊!
  她又改换坐姿为俯姿,双腿并拢,夹住他的阳具,双手则握住他脚板藉以使力,在他身体上前后晃动,很快地,淫水便滑出来流在他大腿上。他的阳具被拉扯到最大弧度,像是要折断了,摩擦到的 洞在这个姿势又似乎变得更紧了,死死裹住他的家伙,简直是苦乐都到了极点,教他再也忍受不住了。
  小陶双手紧紧握住她双脚,仰头在她趾间吸吮着,还来不及叫唤,就泄精了。
  (四十八)
  “木子李贱卖”的大哥大门号依约出现在报纸的地方广告版上了。这天清晨,小陶穿着清洁工的制服钻入下水道,而他的“同志”夫子则将一个破了底的垃圾筒移至下水道的人孔上,虽然有些突 ,但很少人会注意到。
  当夫子看到那则广告,立即通知小陶“计画开始执行”,小陶便拨了通电话给那个门号。
  “我是李焕然。”对方说。
  “货准备好了吗?”在下水道中的他觉得语音混杂。
  “都齐全了,请指示。”
  “你立刻准备三个同样的袋子,一个装货,另两个装满报纸,然后在正午十二时,背着三个袋子,从复兴北路头出发,往南路走,带着大哥大,等候进一步指示。记住!走在右边的人行道上。”
  “喂,你是说谁送货去?”
  “就是你。”
  “喂,,能不能……”
  小陶挂断了电话,然后吃着他在“永和豆浆店”买来的早点,头顶上也不断地落下路人投入垃圾筒的空罐、纸盒、塑胶袋什么的。
  脏兮兮的下水道涵洞内什么怪东西都有,恶心死了!要不是为了钱,这一世他再也不会龟缩在这种鬼地方。现在,他只能在楼梯口,也就是接近人孔的地方站立着,这样至少空气还流通些,吃的烧饼油条也不会有怪味道。
  昨晚是他所有性经验中较不顺遂的一次,有些早泄了,但也是最值得回忆的一次。在他接触的所有女体中,从未有一次令他由阴户想到子宫,想到要由那里重回母体。真是古怪的性经验,彷如“恋母症”;他回到了原点,因此不可思议地崇拜着女人的阴部。
  正确地说,他崇拜的是赵大姊的下体,而非曼玲或琳达的;是她个人给予了他那种温馨的感觉,那个阴部就像是他的家,他原就归属于那儿;这就像是一个浪迹天涯的旅人重回故乡一般,只是他从未想到这个“家”是长在赵姊身上的。
  尽管这个“家”曾有人“住”过,曾是别人的家,但他无所谓,因他已认同了它。所以,在下水道这种肮脏地方的此时,他忆及了昨晚的这项发现,便私下决定这个任务完成之后,他要重回他的“家”,或许不再流浪了。
  女体大同小异,不过他认为赵姊的是和其它女人大不同的,这样想着,他的阳具便开始膨胀起来。
  在下水道中的他无聊透顶了,一会儿轻轻吹着口哨、一会儿自言自语、一会儿又偷听着过路客的交谈,如果他因此案而身陷囹圄,简直不敢想象那失去自由的日子要怎么过。
  这时,他的手提电话突然响了,他慌张地开了机,出现的竟是夫子的声音。
  “别睡着了,时间就要到了,特别提醒你。”
  “现在几点?”他在黑暗中问。
  “十一点四十五分。”
  真是分秒难挨,这十五分钟比一个世纪还长,正午一到,他估算李焕然已经出发了,便打起精神来。
  李焕然的确是出发了,在捷运车厢中的夫子看个一清二楚,他右肩背的一个袋子比起左肩那两个要沉重得多,显然右肩那袋子里的才是真货。夫子利用捷运车辆驶过李焕然的短暂时间,居高临下仔细看了看他周遭几位可疑的人物,在下一趟回程时,又看一看那些可疑人物是否仍在他附近,就这样往返三趟,他已经筛检掉不少,亦放心不少。
  将到第一个目标垃圾筒时,他拨了个电话给小陶,然后站在忠孝东路的捷运站上假装欣赏风景,实则远远盯着李焕然的动作。
  李焕然戴一副太阳眼镜,走得十分沉重,不知是背负重物还是心理负担使然,他觉得这一趟路的确给了他应有的惩罚。琳达真是高明,还有什么比将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大老远扛着送给别人,还要来得心痛的呢?
  李焕然停住了,从口袋中掏出大哥大,显然是接听着小陶的指示,跟着他快步走到那指定的垃圾筒,丢下他左肩的一个袋子。
  沿路的行人虽多,但无人注意到李的动作,也没人上前去拿那个袋子。夫子在高处观察了一会,有些失望,这还不能测试出是否有条子跟粽他。
  他又继续在复兴南路的忠孝站及信义站间来回搭乘,一方面也留意车站与车厢中是否有埋伏,不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李焕然又依照小陶的指示在过了仁爱路时丢下一个袋子,这会,夫子看见一个老年人立即走近垃圾筒,拾起了它,并当场打开来看,取出那些报纸团丢回垃圾筒,然后背着袋子走了。
  哇塞,并没人拦阻他,显见润开并没报警,就要成功了。他到达科技大楼这一站后,立即拨了通电话给小陶。
  “一切顺利,准备取货。”他掩不住兴奋,不自觉地结巴起来。
  李焕然快到和平东路时,又接听电话了,然后走到人行道上那个和别的垃圾筒摆放位置不同的筒旁,左顾右盼了一下,才很不情愿地卸下最后那个袋子扔了进去。
  他并未立即离去,站在路口一直盯着那个垃圾筒,不过这有何用?夫子估量着小陶已经背起它一拐一拐地跑到下一个出口,马上就要从人孔出来了。
  他走到车站的另一端,可遥遥望见那一个出口。他们在清晨时已将它用栏杆圈围住,装成有工程的模样。
  午后一点多,街上行人如织,夫子望得两眼欲穿,又是接近一个世纪那么长久,他终于看见小陶吃力地从那洞口爬出,身上背着的正是那最后一个袋子。
  夫子一颗心就快从嘴里迸出来,他想高声叫喊“小陶,加油!”,就像小陶在烘炉地遭劫难时对他喊“夫子,救我!”一般,是一种彼此的信赖感。
  正在他张口时,他傻住了,四个原先站在附近像等公车或等人模样的家伙,突然包围住小陶,架住他就往一旁的轿车内塞。小陶高昂的呼叫声连他这边都听得到,不过他吓呆了,完全不敢行动。
  抓小陶的人夫子也认得,又是那四个在烘炉地动手的汉子,不过这么遥远他认不出来,就以为是警察了。小陶可认得清晰了,这些人比警察还要令他畏惧,就打死不肯被押上车,双脚朝车门上乱踹,根本忘却了右脚骨折的疼痛,且大声呼喊,以引起夫子或不管什么愿帮助他的人注意。
  折腾了一分钟,终于有人出手抢救他了,不,是抢救他身上的背包。他不是旁人,正是李焕然。他还没弄清楚他的钱袋为什么会从那垃圾筒内“跑”到这人身上,不过他听到呼叫声后,却发现隔着一个路口的这名清洁工,竟然背着他的三千万,还没等绿灯亮就冲过马路了。
  李焕然加人了战局,他拚命扯住小陶背袋子的那只手臂,要往外拖,使其余人的行动受到阻碍。那带头的火大了,凭空又冒出这么一个鬼来,使出拳猛力击打李焕然右耳。
  “还不放手,我会打死你。”他喊道。
  “我要袋子,袋子还我。”李焕然死不放他的手。
  “我们要人,袋子你拿去。”那汉子回道,然后将小陶怀中的袋子硬抢了出来,丢在地上。
  李焕然松了手,赶紧拾回袋子,头不回地向前狂奔。其余人少了阻碍,拖住他双脚,就顺利地将小陶塞进车内,扬长驶去。
  在捷运车站内观赏到这一幕的夫子,张大的嘴仍末阖上;他没弄明白的是,那一帮条子为何要打李焕然,而且没带他回去问案,反而让他带着脏款落荒而逃。
  (四十九)
  琳达在她的跑车上,以高速向南部奔驰,她腾出一只手来,拨了个电话。
  “我找乔治陈。”
  “我就是。”
  “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谢谢你。”
  “怎么整治,那是你的事,不过要严守我们的秘密,不可透露半点风声。”
  “你放心。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他们在抓他时,有一个家伙冲出来,一直要抢他背的袋子。”
  “结果呢?”
  “他们怕又出意外,就把袋子给他了。”
  “是他的伙伴,叫夫子的吗?”
  “不是……”
  “那就好,没事了。”
  “还没请教芳名呢!见个面可以吗?”
  “没这个必要,再见。”
  她挂上大哥大,叹了一口气,为了小陶。是的,这些该死的男人都该受到惩罚,也许乔治陈也应该,否则曼玲不会为了挽回他的心而引狼入室。虽如此,这样的结局已经令她满意了。
  她原本是真想勒索那笔钱的,在他们告诉她烘炉地遭劫之事前,后来她反悔是因为那两个年轻人还真是个下流胚子,竟然背着她去迷奸别的女人,将她的身体置于何处?又与李焕然有何不同?
  原本,她唯一担心的是警察的介入,也们若被弄进警局内,难保不会供出她来。这下可好,李焕然没报警,他们也没被抓,更不会怀疑是她出卖了消息给乔治陈,不是万事OK了?
  李焕然未损失一毛钱,既然加此,下次跟他谈判分手费时,空间就大了许多,他也不会再小气巴拉的了。
  琳达这么想时,不免踩紧油门,在高速公路上快乐地享受速度了。
  (全文终)